尔朱忆豪的目光带有侵略性,苏染离不敢与他对视,只看着他的脖颈。
“染离,”尔朱忆豪伸手挑起苏染离的下巴,微微用力,“看着我说话。”
苏染离轻咬着牙关,心中做了决定要说清楚,索性坦然看向尔朱忆豪,“看着就看着!”
尔朱忆豪心中感觉酥酥麻麻的,他低头靠近苏染离,鼻尖相触,他温言呢喃道:“别这样……看着我,唉……”
他轻叹一声,“染离,你总能激起我心底的那份本能,是你招惹了我,别想让我放过你。”
今日她的举动,让他很不安,从她急切地打断他与苏爷爷的话开始,他便确定了她的心思,也大致猜到了她会同他说什么。
她当他是什么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么?当爱是什么呢?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么?
哭着求着,死皮赖脸的要,转眼说丢就能丢。
苏染离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唇便被尔朱忆豪堵住了。带着惩罚的心思,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只是长驱直入,奋力啃咬,贪婪地汲取她的清润香甜。
苏染离双手抵靠在他的胸膛,却抵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她最终缴械投降,沉没在这无边无际的迷蒙之中。
殊乙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是她熟知的那个尔朱忆豪么?
“啧啧啧,阿凌,你知不知道现在尔朱忆豪是什么样子?”
远在几百里外的马车上,薄奚云律翻过一页古籍,对殊乙的问题置若罔闻,“尤桑一刻钟之前就找到祁宁江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该回来了!
殊乙闻言顿觉索然无味,身形一动,直接去追薄奚云律去了。
尔朱忆豪感受到苏染离的回应,心中的气顷刻消散,他轻轻将苏染离推开,看着她迷茫怔愣的样子,心中畅快极了。
趁着苏染离没有反应过来,他双手搂住苏染离的腋下,将人带到怀中,再次覆上她的双唇,温柔地吮吸着她的美好,炽热缠绵。
苏染离被他吻得全身酥麻,脑袋也晕乎乎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你有什么话要说?”尔朱忆豪翻身将苏染离放进椅子中间,双手撑在椅圈上,正居高临下凝视着她,“嗯?”
苏染离脸颊泛红,眼神慢慢回笼,启唇道:“我……唔!”
尔朱忆豪俯身再次衔住她的红唇,又是一番缠绵悱恻的热吻。
“你想说什么?”他冷冷地看着苏染离,“嗯?”
苏染离要是还不明白尔朱忆豪的心思,那简直就没救了。
她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
尔朱忆豪满意地勾了勾唇,他俯身在苏染离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声音低醇,带着说不尽的魅惑,“真乖。”
“既然你没有话要说,那就轮到我了,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我慢慢说给你听。”
苏染离没骨气地点了点头,乖巧了不少,“嗯。”
“你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的那把木剑么?”
苏染离点头,七岁那年夏天,他们去城外药林深处避暑的时候,在长河边玩耍时,他捡到的。
当时她看到那把脏兮兮的木剑,很是嫌弃。
“这算什么剑,又脏又烂,忆豪哥哥,你要是想要宝剑,我让我爷爷送你。”
然后,那把又脏又烂的剑给她白嫩的小腿肚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忆豪哥哥用那把剑打了她一下,她承受不住,跪在河边坚硬的石头上,跌破了膝盖。
从那以后,忆豪哥哥走哪儿都带着那把木剑,而且只要她出现在周围,他就会剑指她的面庞,感觉下一秒就要拿剑打她。
她气不过他竟然那样在意一把破木头,当他再次剑指她的眉心,她用藏在袖子中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利落地将那把木剑从中切断。
苏染离不明白尔朱忆豪为何要提这件事。
“染离,别这样看着我。”
苏染离:“……”
呸,臭流氓!
她干脆移开眼睛,看着身旁的圈椅。
尔朱忆豪宠溺地拍了拍苏染离的头,“那把剑是我们去药林之前,我在一个木艺店,花了一百两买来的。”
苏染离微微抬头,一脸震惊,看尔朱忆豪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是钱太多了么?花一百两买一块破木头!
接收到尔朱忆豪警告的眼神,苏染离收回眼神。
“我原本打算送给你。”
苏染离抬眸,抿着唇带着疑惑,那模样可爱极了,让尔朱忆豪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尔朱忆豪解释道:“我曾看见你痴痴地盯着唐欢的佩剑,露出羡慕的表情,我以为你喜欢那把剑。”
唐欢?
啊,是忆豪哥哥的贴身侍卫,苏染离恍然大悟,她确实这么做过。
“我并不是喜欢唐欢的佩剑,而是他佩剑上红宝石,我当时是想抠下来给你做一条抹额,可是我试过了,没抠下来。”
尔朱忆豪:“……”
“原来是看上了那颗红宝石,那就算我将那把木剑包好送给你,你也不会喜欢了?”
当初他很不喜欢你得意忘形的傲慢模样,他知道如果他送她喜欢的东西,她的尾巴一定能翘到天上去。所以,他才会趁夜亲自将那木剑埋在河沙中,做好标记,第二天特意带她去河边玩,想让她亲自发现它。
尔朱忆豪想到这里,苦笑一声,“不过,它就在你眼皮底下,你但是瞧都没瞧一眼。”
苏忍不住辩驳,“也不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的啊。”
只是,想起那把脏兮兮的木头,她蹙眉,“那木……剑,我不知道是你要送我的,我就看你从淤泥中捡起来,我以为是别人丢弃的,自然嫌弃它了。”
“我后来将它洗干净了,每次见你都拿到你眼前给你看,你都气鼓鼓地掉头就走,这又是为何?”
苏染离不由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又要拿那木头打我,你忘记了,我就说了那破木头几句,你就那它打我,害我的腿痛了大半个月!”
尔朱忆豪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因为当时她糟蹋了他的心意,他没忍住想给她个教训,结果让小姑娘变成了缩头乌龟,一碰就躲。
“是我不对,我从没说过是要送给你的。”尔朱忆豪轻抚苏染离的发端,觉得自己小时候真的可笑,对谁都宽容,唯独对她那般计较。
“当然是你不对了,”苏染离轻哼一声,“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你如今提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