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梁邱兵与黑甲卫正在打仗,定襄城现在在梁邱手中。”
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我先为大家疗内伤。”
乾坤里有悠然军,她动不得。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将所有人送回穹庐的,只有让他们内伤痊愈,灵息恢复,方可启程。
一共十二人,并不是一个两个,风扬夕本想拒绝,可拢越开口了,“好。”
“外面怨气多,我来炼化,你来给他们疗伤。”
苏染离感激地看了龙灵一眼,开始调息起势。
青风新荣,不及凤辞蕴的生命之树万分之一,却是能让灵息枯竭之人,受到滋养的法术。
纯白的魂息没入每个人的眉心,龙灵发出龙啸,将方圆五十里的死气,怨气吸附过来,它的身形迅速扩张,足足有两个苏染离那么大。
经过短暂的炼化后,再悉数吐出。
苏染离吸纳戾气到指尖,再通过众人的眉心,引入丹田。
温暖的滋养之力让众人不由自主发出喟叹。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沈尧最先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染离,“家主这术法好啊,不知从哪儿学的?能不能教给鸦序庭?”
周敦颐:“哇,灵息回来了!”
刘潇:“好好好,我还以为……”
风扬夕:“染离,多谢你。”
齐慕寒:“多谢染离师妹。”
雪津:“多谢。”
“……”
苏染离一一回礼,最后走到拢越的面前,她缓缓蹲下,与拢越视线持平,“师父,徒儿带……”
“染离,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们。
萧慕联系上他时,特地问过他乔之在不在,他便知道,是染离在找他们。
“你七叔当时离得远,为师没来得及。”
苏染离心疼地看着拢越的脸,为了救更多的人,师父近乎毁容,现在却还要同她解释,她真的无地自容。
“不关师父的事,更何况,七叔还活着,师父,我们先回穹庐,让圣女看看师父的外伤。”
见她心疼自己,拢越欣慰地勾了勾唇,“好。”
他们在乾坤袋里苦苦挣扎了十个月,里面所有的物资都用尽了,好歹都活了下来。
“我扶师父起来。”
拢越却摆了摆手,“扬夕,你们来。”
怕苏染离误会,拢越又解释道:“你师叔比较清楚我身上的伤口。”
风扬夕和周敦颐一左一右将拢越架了起来,拢越腿部伤口严重溃烂,根本没有办法站立,他的手臂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拧断的错觉,看得苏染离心突突的。
外面突然喊声震天,应该是打起来了。
“外面战况不明,我们要马上离开。”苏染离回过头,“请各位师叔,师兄御剑待发,师父就交给我吧。”
“你……”
“我可以。”苏染离笑着打断了风扬夕的怀疑,抬手施法召唤出一道水柱,绕过拢越的腰身,“请二位师叔放手吧。”
风扬夕看向周敦颐,示意他先放,周敦颐看了一眼拢越,得到拢越首肯,他才缓缓将拢越的手放下。
拢越稳稳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脚没有着地。
风扬夕也跟着放了手。
苏染离微微勾手,将拢越移至跟前,“染离带师父先行一步。”
众人只见苏染离身影冲入天际,眨眼间不见了。
“快,出发!”风扬夕组织众人跟上。
苏染离凌空结阵,定风术笼罩在拢越的身躯之外,替他挡住了寒夜的风。
拢越眸光晦暗不明,想起了那抹妖媚至极的身影,以及她嘲笑他的嘴角。
思及自己溃烂的肌肤,他眸光彻底暗淡了下来。
苏染离全速前进,或许是精神放松了,拢越不知何时睡着了,只是梦里并不安稳。
“你给个止痛术。”
苏染离依言照做,更是在拢越的脖颈处也召唤了一道水柱围绕,让他得以好好休息。
到穹庐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因为众人的鱼符都损毁,苏染离先去了山门口,让弟子夜里留门不要熟睡。
没有鱼符的人无法自由出入穹庐,必须通过山门。
她将拢越带到尽宸殿后,按照龙灵的指示,将人放下,背部朝上。
找来凤辞蕴,拢越还没有醒来。
“你要出去还是在这守着?”凤辞蕴脱下外袍,走向床边,问苏染离。
“我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想起在乾坤袋里,众人围住师父不让她瞧,想必是师父的意思,她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嘶……”
凤辞蕴盯着拢越的伤,胃部一阵翻涌,心底不由感叹他命大,就这样的全身腐烂法,痛也该痛死了。
她用法术去除拢越的衣服,将人置于床面一尺上方,保持悬空。
手不停在虚空划过,沉稳娴熟。
苏染离这一等,就等到了日暮西沉。
“苏染离。”
听到凤辞蕴的喊声,苏染离忙推门而入,眼疾手快接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凤辞蕴。
“圣女你没事吧?!”
“没事。”凤辞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瘫软地靠在苏染离的怀里。
苏染离忙将人抱起来,尽宸殿没有软榻,她就将人抱到隔壁偏殿,暂时安顿下来。
“你真没事?”
“我不骗人。”凤辞蕴闭上眼。
苏染离识趣起身,“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走到殿外,龙灵说了句,“凤族星微神魂,之前一直被人神封锁,人神死后,星微神魂历经千年才转化成凤族圣女凤辞蕴,可人神封锁了星微神魂几千年,星微神魂发生紊乱,衍生出三个异能,凤辞蕴到底也是**凡胎,难以驾驭。所以她的异能一直不算稳定。”
“之前给你修复神魂,都无法做到一蹴而就。这次为了你师父,也是难为她了。”
苏染离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些不安,“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没有,她的问题只有两位主能解决,之前是有所好转的,经过上次凤辞蕴为了凤辞嫣耽误了正事,被主重伤,之后,主就不管她了。”
其实,也算是顾不上吧。凤族早已不是当初的凤族了。
“哦。”
虽然她恨祁宁江,但是耽误正事有大有小,她无权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