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以来，殿下隐忍蛰伏，故意跌落云端，就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
“故意？”苏染离凤眸睁大，“所以明然姑母身份暴露，是殿下……”自爆的！
“恩。”凤辞蕴拍了拍苏染离的肩膀，“你挺聪明。”
苏染离幽怨地瞪着凤辞蕴，脸颊绯红，羞臊至极，“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当时当着殿下和大梵天的面，那些自以为是的话，可太丢人了！
再加上，她现在知道了殿下就是那个从小守护自己的萧慕哥哥，她宁愿当场去世！
龙灵哂笑，“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执拗和阴阳怪气了吧，哼，小人之心。”
苏染离心口一滞，想起殿下当时写承诺书的果决……
殿下当然不会同她计较，他总是待她宽容。就如同，她若是知道是萧慕哥哥，也不会说那些话了。
“我与殿下达成合作的时候，他需要我的天眼异能锁定梁秋生的暗桩和产业，储物地宫，我需要他毫不保留将筹谋尽数告知我。”
当然不会那么顺利，她以凤族圣女纯钧之石起誓，效忠薄奚云律。
不是龙神凌泽，也不是薄奚氏。
“你全找到了？”苏染离目光一亮，全然没有方才的窘迫。
“不，只是云阳境内的。”凤辞蕴暗叹一声，“异能掌握的并不熟练，也耽误了些时间。”
苏染离抬手一挥，一张灵息绘制的山河灵图呈现在凤辞蕴头顶上，“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这是苏染离在读取鸣元记忆后，绘制的浦渊灵图，上面发着橙色暗光的，就是梁秋生在浦渊的据点。
除去和硕稀疏的两三个外，其他地方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你哪儿来的？”凤辞蕴伸手，将山河灵图放大，仔细扫过云阳境内的暗橙色点，与自己知道的一一比对。
“救忆豪时，我杀了操纵傀儡的鸣元，从鸣元的记忆中看到整理的。”
凤辞蕴手一顿，回头看向苏染离，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做的好。”
“还是你教得好。”苏染离甜甜一笑，这不是她第一次得到夸奖，可她就是开心。
“这项神通很耗费魂息，我使不出来，好在有你。”凤辞蕴继续去看那张山河灵图，那手指着，一个一个比对。
“你的异能不耗费魂息？”苏染离走近。
凤辞蕴头也没回，“不耗费魂息，与生俱来，只是比较耗费精神。”
“本大爷也不耗费魂息。”龙灵的声音霎时间响起，苏染离被吓了一跳，好在凤辞蕴全心全意看着山河灵图，并未在意身后的苏染离。
“羡慕啊……”苏染离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魂息杀人会造杀孽她体会不大，但是每次施放这些高阶法术后，她魂息空虚的感觉很大的。
否则，她不会在读取鸣元记忆很久之后才敢对池朝下手，不会在敌营只读取池朝一人的记忆。
“我用天眼窥探到的没有这两处。”凤辞蕴指着广安城城北的莫遂镇以及黄永城的城南山坳两处，对苏染离道。
“其他的都能对上？”苏染离很激动。
凤辞蕴点头，“早知梁秋生如此信赖鸣元，我何必废这么大的心力，你要去找殿下么？”
“要。”
“恩。”凤辞蕴收回手，“鸣元的记忆中，有没有关于奉直军的？”
“奉直军怎么了？”苏染离蹙眉，神情忐忑，“奉直军不是梁承璟亲自培植的势力么？”
“可他们都是炎楚人。”
炎楚人！
苏染离只觉头晕目眩，是啊，奉直军都是炎楚人啊！
梁秋生耗费大量财力，人力，物力投入炎阳所，与七叔同岁的人，几乎人人都接受过炎阳所的教养。
“梁承璟呢？”他到底是真的与梁秋生反目，还是……
“殿下选择他，一方面是因为他手中有十万大军，另一方面，他确实值得信任。”凤辞蕴垂眸，“梁承璟父亲的身世摆在那里，导致他从小就被欺辱，他的恨，不亚与你。”
“炎阳所，梁承璟连进的资格都没有。”
苏染离却是不解，“梁承璟不了解炎阳所，恨极梁秋生，可那十万大军不是，殿下为何又要救下他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将后背露出来，不让梁秋生知道凌王再智谋无双也斗不过他，梁秋生那般谨慎的人，怎么会轻易出手？”
苏染离懂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祁宁江为了龙神的神力和神躯，弑杀龙神反被逃过一劫，也是龙神的机缘。
龙神是人界太子，他养伤期间，人界太子的势力与梁秋生的势力在对弈时略显平庸，便是梁秋生的揭竿而起的一抹东风。
这般的阴差阳错，不知道算不算天道自我修补的结果。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明日我就出发去东境了。”
苏染离挑眉，“凤唳宗已经建好了？”
“没有，”凤辞蕴面带疑惑，好似再说，我没答应你建凤唳宗，“我的职责，是将有天赋的弟子选出来，教授术法。你师父受水神殊乙点化过，我将凤族秘法都教给了他。”
她当时救他，也是存了这份私心的。
在梅若塔待了几年，对峰苼楼的弟子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对薄奚拢越最满意。
“师父？”苏染离一脸生无可恋，“那我是不是以后都得唤你一声师祖？”
“不必，我并未收你师父做徒弟。”
“哦，是啊，现在师父在穹庐，我就让师父出任穹庐师尊，接管凤唳宗好了，你先忙，我去找师父。”
苏染离凭空出现在尽宸殿外，将刚刚从里面出来的风扬夕和齐慕寒吓了一大跳，剑都召唤出来了。
“诶，风师叔，齐师兄。”苏染离像是没有察觉到杀气一般，笑着打招呼。
“染离？！”风扬夕忙收了霜寒，黑着脸教训道：“下次别突然出现，我的霜寒差点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染离师妹！”齐慕寒也是一脸的责备。
苏染离：“……染离知错。”
“来找你师父吧，他在里面，进去吧。”风扬夕说完，和齐慕寒并肩离去。
姗姗来迟的龙灵，瞪了苏染离一眼，“麻烦你下次别忘了本大爷的扶摇术失效了！”
苏染离挠了挠头，“知道了，有没有办法我使用扶摇术的时候，能带着你啊？”
“没有。”
要是有，当初还用你练习御风飞行，本大爷带着你走，省时省力不好么？
苏染离瘪了瘪嘴，那怎么办？龙灵现在非要跟在她身边，她就不能瞬间回到忆豪身边了。
“染离来了。”
拢越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苏染离许久没有走进来，便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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