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时，云律一眼就瞧见了爪子蜷缩，同样昏迷的龙灵。
他抬手将龙灵抱起来，轻放在手肘中，回了凌王府。
“殿下，圣女醒了，”十二疾步走到刚回来的云律身边，“不过，她似乎出了点问题。”
“在哪儿？”云律脚步一顿。
“她不肯离开苏大小姐，还在后院呢，”十二接着道：“她如今说话做事状似孩童，有点像是伤了脑子。”
伤了脑子？云律讶异不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圣女伤了脑子，苏染离昏迷不醒，差点冻死？
跨过后院的拱门，往西边走，第一个小庭院就是苏染离和凤辞蕴所在。
云律还未进去，就瞧见凤辞蕴正蹲在地上……
玩泥巴？
“云律？”
凌王闻声侧身，见来人是敏安长公主薄奚孝和以及驸马尔朱长清，忙转身行礼，“姑母，姑父。”
尔朱长清拱手行礼，“凌王殿下。”
“你怎么回来了？”薄奚孝和一脸担忧，萧慕才刚走两日不到，急召他有事的凌王却出现在凌王府，她甚是疑惑。
难道是萧慕使诈骗她？嗯，那臭小子做得出来！
“望京这边出了点事，需要本王亲自处理。”
薄奚孝和往院子里瞧了瞧，见到院里的凤辞蕴，明显一愣，“你……开窍了？”
云律：“……”
尔朱长清：“咳，公主，既然殿下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哦，对，本宫与驸马爷刚从寒山寺回来，有些疲倦，先去休息，就不耽误你了。”
云律看着敏安长公主夫妻二人交头接耳地离去，知道他们误会了，也没打算解释，转头就进了院子。
凤辞蕴早些时候就听到了动静，手里捏着泥巴，警惕地看着院门。
此时，见到陌生人要进来，她抬手就将手中的泥巴扔了出去，“不要过来，你是什么人？”
云律侧身躲开，一双眼打量了凤辞蕴，满是探究。
没有人出来指责凤辞嫣对云律的无礼，毕竟，这不是在深宫，不需要阿谀奉承，没有礼仪至上。
十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在他给凤辞蕴和苏染离治病，送饭吃，让凤辞蕴对他有较好的印象。
十二上前安抚道：“圣女，这是凌王殿下，是殿下让我们救了你和苏大小姐，他是苏大小姐的表哥。”
凤辞蕴看了看十二，若有所思，随后又看向云律，她咧唇一笑，“凌王？你就是凌王！虽然只见过你一面，但是我记得你，我都没认出来。我当时和姐姐一起来的，与你饮茶，你还记得么？”
“咦？”十二有点搞不清状况。
云律眸光一暗，姐姐？
他回头朝十二动了动眼，示意十二出去，十二虽不解，却也不会反驳，“圣女，你有什么事可以给凌王殿下说，我去给苏大小姐炮制药材。”
凤辞蕴看也没看他，两只星星眼只盯着云律，越看越熟悉。
“你长得真好看，嗯……像天上的冷月，又远又好看，我很少看到冷月，也很少看到你。”凤辞蕴说着，就伸手，想要拉云律的宽袖。
云律拧眉躲开，有些不悦，却在看到凤辞蕴干净单纯的眸子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你是凤辞嫣？”
“嗯。”凤辞嫣乖巧地点头，抿着唇笑着，很是可爱，“你还记得我，我很开心。”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吐了吐舌头，将手藏在身后，“我不会弄脏你的衣服的，对不起。”
“……你姐姐呢？”云律有些疑惑，凤辞嫣怎么会在凤辞蕴的身体里？
“不知道，我醒来就找不到姐姐，她也不跟我说话。”凤辞嫣突然变得有些急切，“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我姐姐？”
醒来？电光火石之间，云律脑海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好像明白了，为何凤辞蕴明明恨不得杀苏乔之而后快，却突然能放下芥蒂，相安无事了。
“你平时都和你姐姐待在一块儿？”云律越过凤辞嫣往苏染离的房间走去，将手中耷拉的龙灵，轻轻放到她的身边。
“是的。”凤辞嫣跟了进去。
“苏染离应该知道我姐姐去哪儿了，你能不能让她醒过来？”凤辞嫣瞪着眼，恳切极了。
“我会想办法，”云律回头，走到桌边坐下，“过来坐下说话。”
凤辞嫣一溜小跑，坐在云律的对面，两只泥手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云律，“你想到办法了？”
“……”
云律盯着她的手，抿了抿唇，无奈别开眼去，看向她的头顶。
既然凤辞嫣能记得凤辞蕴来凌王府与他对坐共商大计，那么是不是也能记得这几日发生的事？
他试探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苏染离为什么昏迷？”
凤辞嫣迷蒙地摇头，“我醒过来时，她就已经昏迷了。”
云律再问道：“你姐姐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醒过来时，姐姐就不见了。”
“你姐姐不见之前，你最后一次见你姐姐，她在做什么？”
凤辞嫣将手放下，埋头思考，最后一次见到姐姐，姐姐带着她好像在天上飞呢……
当时她吓坏了，嚷嚷着要下去，姐姐让她乖，可她太害怕了，好像哭来着，之后就睡着了。
后来，她总是困倦，昏昏沉沉的，想醒来又醒不来。
“姐姐在天上飞。”
云律：“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话？”
“好像是……嫣儿不怕……要赶路……”
当时，凤辞蕴奉命赶往云阳东境，凤辞嫣魂魄苏醒，哭闹不止，凤辞蕴怕耽搁时间，更怕耽误事情，便让她的魂魄陷入沉睡，一直到她神魂莫名其妙到了赫阳，凤辞嫣解封，才醒过来。
其间发生的事情，凤辞嫣一概不知。
所以云律注定从凤辞嫣口中问不出任何事情。
“来人。”
“殿下。”
“找个独立的院子，送圣女去休养，准备些点心给她，别让她饿着了，顺便拨两个侍女照顾她，其余人等不准靠近。”
“嗯，点心要多一些，我很喜欢，姐姐总不让我吃，趁她不在，我要多吃一点。”凤辞嫣规规矩矩站在凳子旁，特别兴奋，“凌王，你慢慢找我姐姐，好么？”
“……”
云律盯了一眼侍卫，侍卫立马走到凤辞嫣面前，“圣女，属下带你去找点心，您跟属下来。”
“好！凌王，我先走了。”
被困在赫阳的地龙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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