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与西州和亲,很快便是传遍了玄鹄部落,各大州反应各不相同。
大婚之后,一切如常。
栾天河第二天就带着画师过来,苏魂将秦渺渺,清伶与嘉多宝的样貌描述出来。
他看了眼画师的画像,的确有**分的像,当即点了点头。
“姽婳姑娘,我这就命人张贴出去。”栾天河说道。
“等等。”苏魂叫住了栾天河,想了想,道:“还是不要大张旗鼓,暗地里寻找吧!”
既然鬼灵一族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那么他来到天罗大陆的事情,对方多半也是知道的。
而秦渺渺,清伶与嘉多宝也都是他亲密之人,难保对方不了解她们。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暗地里寻找便好。
鬼灵一族势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现在还不想跟这样的势力对上。
栾天河顿了顿,便是点头,命人将画像拿下去拓印,吩咐他们暗中寻找。
他遣退画师后,问道:“姽婳姑娘,不知道这几人是谁,是你的姐妹吗?”
“一个是我未来老婆,其他人都是我生死之交的朋友。”苏魂本能的说道。
但是很快就察觉到栾天河的古怪表情。
他了然,自己现在可是一个女人,这家伙八成是把自己当成同性恋了。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能断掉栾天河的念想也好。
毕竟被一个男人惦记,的确有些恶心了。
“姽婳姑娘,在下一直有件事很费解。”栾天河盯着苏魂,认真的道。
“什么事?”
“为什么你一直穿着嫁衣。”栾天河上下打量着这身嫁衣,道:“我听他们说,你并没有与谁有婚配啊!”
“你以为我不想脱掉啊,前提得有那个本事。”苏魂摇了摇头,自打他从空间虫洞出来后,这身嫁衣就一直在他身上。
哪怕他现在恢复了,依旧没有办法脱下来,也不会消失。
还记得当年在地狱中,这身嫁衣一直保护着他,直到他拥有自保之力了,嫁衣方才消失。
但是这一次……
这让苏魂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当时与连傲天一战,他拼命拨动了六道生魔琴,本该死去的,是姽婳帮他挡了下来。
而那一战,姽婳受到多大的伤害,他不知道。
空间虫洞中,被鬼灵一族坑害,又是姽婳替他挡下了死劫,连天河古碑都陷入沉睡了。
想来姽婳受到的创伤也不小。
也许现在她已经无法自主收回这身嫁衣了。
自从被姽婳缠上以来,似乎只有他成为至尊,将姽婳引诱出来,想杀她的时候,姽婳反击伤害过他。
除此之外,姽婳对他从未有过伤害性的举动,反而一次次的救了他。
苏魂心中对姽婳,始终有着一份亏欠。
见到苏魂因为一件红嫁衣露出悲伤神色,栾天河以为是曾经被某个男人伤害过,当即怒火有些中烧,他道:“姽婳姑娘,这件衣服是不是让你想到了某个人?若是你相信栾某的话,便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报仇?”苏魂诧异的看着认真的栾天河,摇了摇头,这家伙不过才见过姽婳没几次,竟然就这么情根深种了。
“我敢说,你真要碰到她,绝对不敢这么做。”
“我愿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栾天河认真的道。
“哪怕要你放弃这大好江上,无上地位?”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苏魂诧异,没想到栾天河会这么说。
这几日相处下来,这栾天河的确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这家伙倒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若是能与姽婳凑成一对,倒也不是……”
啪!
苏魂这个想法刚刚冒头,便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且一股剧痛从脑海中爆发开来。
啊!
他抱着脑袋,痛苦的低吼。
“怎么了?”栾天河一惊,就要扶着苏魂……
他的接触,让苏魂脑海要炸了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拌。
苏魂连忙后退一段距离,满身冷汗,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姽婳那羞涩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夫君,你要是再敢这么想,我……我一定打你。”
苏魂一怔,是姽婳。
姽婳在他的身体里面?
“姽婳,你先别闹,让我想想。”苏魂心道。
果然脑海中的剧痛渐渐小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姽婳居然在他的身体中,一直跟着他。
不对,这是姽婳的身体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姽婳姑娘,你没事吧!”栾天河担忧的道。
“我没事。”苏魂摇头,跑回自己的房间,与姽婳联系。
“姽婳,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变成你了。”苏魂急忙问道。
“在空间风暴中,我无法带着你的肉身离开,所以只能与你魂肉融合,让我的魂融于你的肉身,短暂的成为变异能量体,才能脱离空间风暴的侵蚀……”
姽婳的一番解释,苏魂方才明白过来,是姽婳的魂与自己融合了,为了保护他的肉身,姽婳以魂成影,笼罩了他的肉身,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你赶紧分离啊,我这个模样,丢死人了。”苏魂连忙道。
“没办法了,我的魂力已经十不存一,无法聚合。”姽婳道。
“什么意思?”苏魂心中一颤:“你的魂不能聚合是什么意思?难道会烟消云散?”
“夫君没有先问自己能否恢复男儿身,反而问我是否还能聚魂,夫君这是担心姽婳吗?”
“少废话,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消失。”苏魂严肃的道。
“会,我的魂已经无法支撑我凝聚魂身了,而且我会时常陷入沉睡,无法自主修复,用不了多久,我的魂便会慢慢消失,到时候夫君就能便会男儿身了。”姽婳轻声道。
“有……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恢复魂力?”苏魂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我这类存在,本来就是个异数,天地不容,消失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而且在消失前,能知道夫君还对姽婳有几分在乎,这就够了。”
“不可能,存在的,即是客观的,必然有迹可循。”苏魂颤抖的道:“一定有东西能帮你恢复魂身,姽婳,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帮你找来。”
这一次,沉寂了许久,姽婳方才轻声道:“夫君,这一次真的没有机会了,我的魂可以说已经散掉了,当年为了阻挡你生机的流失,我的魂身便已经不完整了,后来又动用禁忌手段,与你魂肉融合,便是彻底的毁掉了我的魂身。”
“一定还有办法。”苏魂浑身颤抖。
曾经,他多么想甩掉姽婳,甚至想杀死她。
可是现在听到姽婳要消失了,他心很痛,针扎一般的剧痛。
尤其是在得知了姽婳的过往,他怎能忍受这么天真单纯的女人以这样凄惨的方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