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魂无语,已经认定,这个王者是真的疯了。
“前辈,既然你回家了,那我们也就走了。”苏魂说道。
那人闻言,眼睛一亮,对啊,现在有见证人了,谁还敢说他已经死了。
于是他快速跑过去,同时喊道:“看到没,有人在这里,她们能给我作证,我不是死人。”
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王者,他还真不敢深交。
而那棺椁,就是此人口中的家。
特么的真是死尸通灵?
“要不,你再试一次?”苏魂说道。
“试一百次也没用。”那人摇头,很是苦恼:“它非说我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就是一口寻常棺椁吧,你想回家,自己打开不就行了?”苏魂说道,要看这人怎么做。
“可是我靠近不了。”那人摇头道:“它说我死了,不能回去。”
前方是一个大坑,大坑中有着一口棺椁。
“说不定它现在看到有人来了,就不敢忽悠你了。”苏魂说道。
竟然真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就在苏魂认为这个疯子要激烈反驳的时候,他却是忽然安静下来。
“不进去坐坐?”那人邀请。
苏魂连忙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及不去喝杯茶了。”
“好吧,但还是很感谢你们帮我作证。”那人开心的笑道。
苏魂猛地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口棺椁,声音竟然来自它?
那人说的是真的?
“松主,你道崩于至暗时代,主上亦……无力他顾,你随主上征战一生,该放下了。”轻轻的声音自棺椁中传出,吓了苏魂一跳。
那充满着激动亢奋有神经质的眸子,突然变得异常的悲凉,眸光幻灭间,仿佛有着一片宏达末日战场浮现。
“我……世人尊称一声松主,落于至暗时代。”他轻轻的出声:“我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原来,我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道崩了。”
突然,他神色激动的问道:“雨神大人怎么样了?”
“那个时代已经被打崩了,漫天战火,邪恶降临,主上为了对抗黑暗,无力他顾,只能将你我一同葬下,后续之事,我也不清楚。”棺椁回应。
松主神色一暗:“连你都不知道主上的情况吗?”
“这已经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棺椁却是这样回应。
“是啊。”松主叹息一声,随后又道:“可是我还活着。”
“你没发觉,你的身形开始变淡了吗?”
松主一看,果然,自己的身体要消失了。
“在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殇于至暗时代,你的执念也便会慢慢消失,而执念创造的你,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不,我不会散去,雨神……还在等我。”
松主突然大吼,他那消散的身形,竟然真的重新凝聚起来了。
“何苦,何必。”棺椁叹息一声。
“我不想就这么散掉,至少,让我知道雨神的消息,我才能安心。”松主道。
“雨神早已不存与这片天地了。”
“不可能,雨神至上,没人可以杀了她,别忘了,影可是她的大叔。”
棺椁似乎是停顿了一下,才叹道:“那个自称影的男子,不过在弱小时期,因为时空错乱,才跟主上有些交集,可自打他打进古地府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整片古史都将他遗弃了。”
“不管如何,我都不相信雨神会死,她一定还活着,去了前线战场了。”
“罢了。”棺椁叹息,道:“既然你执念如此,便随你吧。”
“我一定会找到雨神。”松主坚定的道。
“怎么找?诸天倾覆,大世不存,属于我们的时代,属于我们的辉煌,属于我们的文明,已经失落了。”
“逝去的,还会再现,离开的,也会回归,我一直坚信,雨神坚信影可以回来,我同样坚定,雨神也一定会回来。”
“那你只能等了。”棺椁道:“你的执念生于此,也将终于此,你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以前的确不行,但是现在可以了。”说着,松主看向苏魂,露出一口白牙。
苏魂被看的背后直冒凉气。
从松主跟棺椁的谈话,苏魂就知道,这是上个纪元遗留下来的大巨头,绝非自己能想象的。
“那个,前辈,我可是帮了你啊,你可不能把我给夺舍了。”苏魂干笑道。
“夺舍?”松主淡淡一笑:“我不屑于。”
“那您看我干什么?”苏魂问道。
“在我意识混沌的时候,为什么不找别人,独独找上你?”松主问道。
“可不就是巧了,就我来这里被你装上了。”苏魂无奈。
松主却是一笑:“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有了意识,只不过没有行动能力,在此期间,有很多人前后都来过这里,从他们的谈话,我对这个世界才有些了解,否则为何我能知道你身边几人的实力等级?”
“什么意思?”苏魂不解。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将我唤醒,让我恢复了行动能力。”说着,松主看向棺椁,道:“是这样吧!”
“貌似……的确如此。”棺椁道:“他身上,的确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让我来看看。”松主朝苏魂走去,道:“姑娘别担心,我不会伤你,只是上了解这种熟悉的感觉。”
苏魂看向轻舞,希望她能说句话,在这里,估计也只有轻舞能让这两个老巨头忌惮一下。
轻舞则完全不鸟他。
苏魂叹息一声,自己不过是好心把一个精神病人送回家,怎么就被盯上了。
不过上个纪元的老古董,说他身上有他们熟悉的感觉,那是什么?
见到苏魂苦着脸,松主笑道:“姑娘请放心,我松主还不屑与为难你这个小辈,只是有些事情,或许关系到我,所以必须要了解一下,抱歉了。”
说的,他伸手隔空对着苏魂抓了一下。
苏魂身体一颤,一股无形的场域升空。
他上空,虚空荡漾,浮现三件器物。
一盏灯,青色火苗,明灭不定。
一顶大钟,仿佛带着先民的祈祷。
一柄剑,轻微的剑鸣,仿佛带着大道声音。
灯燃,钟吟,剑鸣……
苏魂眼睛瞪的大大的,真的想打人,也背后冒凉气。
苏魂看向轻舞,耸了耸肩。
不过就在他刚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后方传来一道意念:“松主,你早已道崩,又何必执念至此?”
果真,那人一下子扑在了棺椁上,一脸兴奋的回头:“哈哈,它不敢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