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天,你以为你用封锁经济这种下作手段,就能够震慑我丁金翀吗?!”
丁金翀听见姬昊天的回应,大口喘着粗气:“你杀我族人,毁我基业,此仇不共戴天!如今,我丁家已经满门覆灭,血脉断绝,这偌大家业,我本就准备千金散尽,取你狗命!对于我这种已经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连值得你报复的地方都没有,死!又有何惧哉?”
温可人目光一挑,冷冰冰的看向丁金翀:“所以,你是不降了?”
“我四阀缔结同盟!本就是准备诛杀姬贼!共襄盛举!还云州一个朗朗乾坤,此刻还未战,谈何臣服?!”
丁金翀一声呼喝,将目光投向其他三阀门主,乞求声援。
但,其他三人却全都不觉间移开了目光,此刻不仅丁阀,他们三家产业的生死存亡,也全都握在姬昊天手中,本就自顾不暇的他们,怎么还回去照顾别人的生死?
何况,丁金翀有句话也提醒了他们,事到如今,丁阀已经名存实亡,丁金翀一无所有,自然丝毫无惧,可他们呢?他们身为一阀门主,身后还有成百上千的宗族子弟需要庇护,身上还肩负着千百年生生不息的底蕴传承。
丁金翀一无所有,可以不顾一切,但是他们,行吗?
“好!好啊!”
丁金翀看见其他三人闪躲的目光,一声狂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值得托付,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罢了!就在半小时之前,我们还在这里把酒言欢,商议共同讨贼,但现在,你们却畏畏缩缩,哪里还有一方权贵的模样!莫非,你们真的要放弃尊严,仰人鼻息的活着吗!”
语罢,丁金翀怒目圆睁,一把夺下了旁边一名赵家侍卫的佩刀:“姬昊天!他人惧你如同虎狼!但是在我丁金翀眼中!你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厉鬼!理应天诛地灭!死不足惜!”
说话间,丁金翀单脚踏地,身影与刀身融为一体,极速向姬昊天冲去。
丁金翀身后,两名随同而来的丁家侍卫见他动身,也毫不犹豫的抬手出刀,径直护在了丁金翀身后。
这三人,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准备与姬昊天展开搏杀。
他们,已然是云州丁家最后的血脉。
“刷!”
温可人见丁金翀负隅顽抗,一个纵身,直接迎了上去。
丁家的秘卫吠罗,早在数日前,便已经被姬昊天尽数除去,故此,丁金翀身边的两名护卫,只是他在门内找了两名身后不错的族人,以充门面。
面对温可人,自然是不堪一击。
“叮当!”
铮鸣之音泛起。
短短一瞬,温可人便重新站在了姬昊天身边。
身前地面之上,三具无头尸身笔直跪立。
“咕噜噜!”
一路洒血,丁金翀的人头,缓缓滚动到三名门主脚下,瞳孔涣散。
仍,死不瞑目。
至此。
云州丁家彻底断绝血脉。
六阀当中,已经被姬昊天覆灭了两门。
寂静无声。
丁金翀的死,不断刺激着三名门主的内心,向来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他们,何曾被人逼迫到这般境地?
“很明显,丁家主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现在,轮到你们了。”
姬昊天似笑非笑,不怒自威,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赵尚俊等人却清晰地感觉到,对与姬昊天而言,他们的选择,似乎并不重要。
三阀臣服,姬昊天不会有多少喜悦。
即便三阀抵抗,姬昊天也在意料之中。
武力!势力!权力!
在三阀门主眼中,姬昊天犹如被浓雾包裹的重叠山脉,他们始终认为,姬昊天的实力,就是他们所知晓的一切。
可,每次风起,当迷雾散去一分,姬昊天就有更多的实力展现出来。
气势磅礴,摧枯拉朽。
让人,不敢正视。
巨大的心理威压之下,视财如命的周天明最先抵抗不住压力:“倘若我今日臣服于你,你如何能向我保证,你会对我过往所行之事,既往不咎?”
“我凭什么给你保证?”
姬昊天目光收敛,气势赫然而起:“你,也可以选择去死。”
“……!”
周天明呼吸一窒,虽然身边站满了自己的贴身护卫和赵家的人,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丝不挂的站在姬昊天身前一般。
寒凉,恐惧,惊慌失措。
似乎多在姬昊天的目光中停留一秒,对他而言,都是一种饱受摧残的酷刑。
姬昊天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无穷威慑,终于让周天明这个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一阀之主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咕咚!”
最终,一声闷响,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惧的周天明,双膝触地,重重跪倒在了姬昊天身前。
“我周天明!以云州周阀家主之名,在此宣布效忠!从此以后,周阀族人,以姬先生为尊,永世臣服,以您马首是瞻!”
周天明的声音,如雷贯耳,传遍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刷刷!”
同一时刻,周家护卫悉数跪倒,向姬昊天行叩拜之礼。
姬昊天不发一语,将目光投向其余二人。
“呼呼!”
周天明感受到姬昊天的视线移开,重重送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向姬昊天跪拜之后,心中却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的踏实和心安。
下一刻,赵尚俊和栾秋寒纷纷面色凛然。
他们与周天明不一样,周天明参与四阀联盟,本就是为了巨大利益而来,此刻不敌,即便臣服也无可厚非。
但他二人,都与姬昊天有血海深仇,如何能跪的下去。
可若是不跪,丁金翀的血液,已经缓缓流淌到了二人脚下。
赵尚俊看着周天明跪在身前的背影,还有姬昊天从容不迫的气度,内心复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姬昊天究竟是何许人也!
本以为,四阀缔盟与他对抗,是轻而易举之事。
却不想,他们如此轻松就被反制,而且泥足深陷,毫无退路可言。
一旁的栾秋寒同样惴惴不安,头皮发麻。
他本以为。
之前自己没有与姬昊天产生正面碰撞,是对方的运气好,死里逃生,但此刻他才明白,这么久以来,双方没有产生冲突,竟是自己占了便宜。
这……该如何是好?
月色微移,洁白的月光顺着窗子映进屋内。
姬昊天坐在沙发之上,面对着屋里屋外的百余高手,身躯微动,轻轻揉了揉手指。
毫无意义的一个动作,但,身为众多视线焦点的他,即便这么细微的动作,也牵动着每一个人紧绷的神经。
“呼呼——”
栾秋寒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口浊气,身躯下沉。
如此摄人心魄的画面,他,实在无法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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