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望着天空中那轮高高悬挂的太阳,二哈点了点头。
“那跟我走吧,我跟你说,我也有一个像你这般年纪大的孙女,虽然没你漂亮,但人也很不错。”
“可惜,她在上学,都好长时间没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白人阿婆笑了笑。
“啊?”
“周六周日不能来看你么?”
“她家里不让,怕我一人照顾不好她,明明老婆子我还很年轻,还没到那种走不动路的地步呢。”
“一个人?那得多孤独啊,阿婆,你先生走了?”
“走喽,死老头比我先走一步。”
……
望着身边阿婆苍老的容颜,二哈眼里满是惆怅之色。
“到了,小姑娘。”
这是一座处在社区中的二层小洋楼,长时间没有打扫,外围墙面爬满零星绿色植物。
阿婆颤颤巍巍的从挎着的提包里取出一枚古旧钥匙,打开房门。
“请进,欢迎来到老婆子家做客。”
阿婆做了个请的手势。
“?”
“小姑娘,麻烦拍一拍我的脊椎骨,我腰闪了。”
阿婆有些尴尬的望着二哈。
“唉。”
二哈伸手在其背部轻轻一拍,搀着她走进房内。
“都这么大的人,阿婆,你平时都是这么俏皮么?”
“哪有,哪有,今天不是来客人了,我跟你说,我以前可是在酒吧里当调酒师的。”
“超一流的那种。”
“哦。”
“坐,我去给你倒茶。”
来到客厅,阿婆打开有些古旧的电视机,指了指沙发说道。
“好的。”
二哈乐呵呵的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处客厅,客厅倒是蛮宽敞,有可能是阿婆年纪大的原因,积落不少灰尘。
面前茶几上有着一些干涩的茶渍,还有一个相框,二哈已经想象出平时阿婆端着茶杯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好奇的拿过那块相框,二哈仔细打量着,上面一共有三个人和一只黑色沙皮犬,阿婆和她的先生,剩下的小女孩应该是孙女。
“茶来喽…”
“我来接。”
二哈放下相框急忙来到阿婆身边接住托盘,她算是看出来,这阿婆非常能逞强。
“来,尝尝我泡的茶,我先生在世的时候,可是很喜欢喝我泡的茶。”
“嗯。”
“阿婆,那相框上的大叔就是你先生么?”
二哈单手端着茶杯,指了指相册上那名满脸笑容的大胡子。
“是啊。”
“我家老头子,人很好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孙女艾琳娜,现在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喽,那只黑色的沙皮狗叫做旺财,我先生取得名。”
“旺财是只很温顺的沙皮狗,而且特别粘人。”
“对了,我要呼唤旺财去,这家伙都离家好几天。”
“丢下我一个老婆子,也不知道跑哪儿风流快活去。”
拍了拍脑袋,阿婆有些吃力的弯下腰从沙发底拽出一个铁碗随后走出门外,不一会就响起啪啪的敲碗声。
看了十几分钟电视,门外的敲碗声依旧没有停止。
放下手中茶杯,二哈叹了口气,她理了理裙摆走出门外。
“你去哪儿?小姑娘?是我招待不周么?”
正在门口敲碗的阿婆停止手中动作。
“没,处理点事,等会再来喝阿婆你的茶。”
冲着阿婆笑了笑,二哈走向公园方向,它响起值钱那只黑色泰迪对自己说的话语。
——
——
来到公园,变回原型的二哈低吼了一声,无数的狗狗们一呼百应纷纷来到她的面前低下头颅,其中还包括那只黑色泰迪。
“这是狗王啊!能号令群狗的那种!”
“快,拍下来传到网上!”
“赶紧告诉捉狗大队,那只狗脖颈上没牌子,万一伤到我家小宝贝…”
……
这一异象惊动了在公园闲逛的人们,一群人该拍照的拍照,该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
“汪!”(你们有没有见过一只黑色沙皮狗?)
没有理会那些人,站在长椅上的二哈,智慧的眸子扫过下方那群狗狗们。
“汪!”(好像有点印象…)
“汪!”(我记得前几天才刚遇到它,凶的很,跟我抢骨头呢。)
“汪!”(我也见到过,它身上脏死了。)
“汪!”(我记得它好像被捉流浪狗大队给逮走了。”
“汪汪!”(我无意中听见我的饲主说,捉狗大队的人会将流浪狗卖给狗贩子,谋取利益,那只沙皮这么胖,恐怕是凶多吉少。)
黑色的泰迪害怕的看了眼威风凛凛的二哈,低着头颅说了一句。
“汪!”(行,你们都散了吧。)
得到命令的狗狗们分散开来。各回各家各找各自饲主去了。
二哈伸了个懒腰,优雅的趴在长椅上。
刚才,自己听见有人拨打捉狗大队电话。
也许。
自己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找到那只黑色沙皮狗。
没过一会,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便驶进公园里,几名穿着绿色环保服的彪形大汉持着抄网从车里一跃而下。
“好漂亮的哈士奇!”
领头的捕狗大队队长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吹了个口哨。
“你们几个,封死它的去路,防止它跑掉。”
大队长笑眯眯持着抄网走向二哈。
“好嘞,老大,这只毛发雪白,看着就挺憨,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我觉的,卖给黑心狗贩子是不是太可惜了些,它有可能是某些业主走丢的宠…”
“闭嘴,约翰!”
“哦。”
……
“小狗狗,别怕,我带你回家,乖,对,就这样别动…”
大队长缓慢向着二哈接近着,瞅准时机,手中抄网朝着二哈当头盖去。
“汪!”
嫌弃的冲着这名一脸猥琐笑容大队长吼了一声,二哈慢悠悠从长椅上一跃而下。
“老大,你怎么了?被一只狗吓到了?”
一名持着抄网的黑人笑眯眯的拍了拍浑身颤抖的大队长肩膀。
“那…那只狗,刚才冲我说话了,它让我带它去我们平时处理流浪狗的地方…”
“它…它变成人形了!!”
擦了擦额头冷汗,大队长惊恐望向二哈方向,那只雪白色的哈士奇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名白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