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告诉姜茹,能够在新学一门剑法不过半月的时间,就开始蓄养剑意的话,姜茹肯定会大耳光抽对方,并说对方是个白痴。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了姜茹的面前,
眼前这个姓高的,从刚开始参悟这凌霜诀,到现在不过十天的时间啊!十天的时间,从参悟到养意,这速度简直就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啊!
从这一点来看,对方的这种天赋,还真是让姜茹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真的没有办法比啊!
再过一天,江枫仍然岿然不动,他的状态,似乎已经到了溶于自然,与周边环境浑然一体的感觉了。
而此时以江枫坐立的位置为中心,整个血梅林中,已经有无数的剑意在鼓荡成型。
那无数的剑意锋锐,把整个血梅林和四周的天地,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大雪还在不停得下,但是没有一片雪花能够落入血梅林中。
在靠近血梅林的时候,那些雪花就被无边的剑意搅成粉碎了。
再过一日,那剑意的空间,更加庞大了。而在江枫的上空,那剑意似乎形成了一个风暴龙卷。
在江枫头顶直冲云霄!然后周围十几里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云层出现了。
而这周边十几里的范围内,也不再落雪。
如果站在空中往这边看到话,就会发现,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了。
而此时的江枫,眉头却拧了起来。
看着江枫的姿态和表情,姜茹就明白,江枫已经进入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了。
现在的她,或者说任谁都不能打扰江枫。
再过一日,江枫头顶上的剑意风暴忽然完全散开,然后四周重新回归到了平静的状态。
再看江枫,他也慢慢得睁开了眼睛。
不过……姜茹却能在江枫的眼神中,看出那么些许的迷茫之色。
姜茹忍不住问道:“前辈,老高他现在怎么了?这是已经完全领悟了吗?”
傲寒居士摇了摇头:“还没有!还是差了一点啊。”
说到这里,傲寒居士叹了一口气,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惋惜似的。
江枫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过思考了半天,他好像也没有找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于是他起身,慢慢得来到了傲寒居士面前,江枫冲着傲寒居士说道:“前辈,我想问问您……为什么选择和这些梅花为伍?选择以梅花寄意?”
傲寒居士笑了笑:“百花争艳,各有风姿!但是唯独梅花不与百花争春,它独在严冬绽放!他开出了一份孤独,开出了一份桀骜不驯!你同意吗?”
江枫点了点头:“同意!”
“这份孤独,这份桀骜,岂不正是我辈所要寻求的道路吗?还有……你要记住,虽然很多人都看起来桀骜不驯,但是那份傲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还是只是表皮那么一点点的,你要分清楚!”
江枫点了点头,最后冲着傲寒居士再一次拱手躬身,转身重新坐回去。
江枫再一次陷入入定的状态中。
在这隐隐约约之间,江枫似乎找到了一条,可以晋升到祖神境四品的路。
这条路看起来,似乎很曲折,或者说很艰难。不过……江枫却又有了很多的思考。
过了不知多久,江枫全身上下,那鼓荡的剑意居然全部敛去了。
然后以江枫为圆心的那个保护罩,似乎也消失不见。
空中重新有云层堆积,慢慢得,天空中的大雪重新落下,最后落在了江枫的头上、身上,又重新把江枫覆盖住了。
之前的那些落梅,已经被江枫的剑意搅碎了。现在所有的梅花枝上,已经都是光秃秃的样子了。
雪花飘落上去,把这些梅花的枝杈,也覆盖成了一片白色。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江枫再一次得睁开了眼睛,然后……
江枫看着枝头上的那些白雪,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江枫伸出了手,轻轻得指着一株血梅,然后淡淡得说道:“开!”
江枫话刚说完,那一株血梅居然抖了抖,抖落了身上的白雪,然后……在那枝杈上,一朵朵殷红的梅花,傲然绽放。
姜茹站在旁边,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是言出法随!言出法随!这是道神境的本事!高……高狩难道说……已经……”
傲寒居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还不到言出法随的程度呢,不过……他已窥我真意,我这凌霜诀,后继有人了,后继有人了,哈哈哈……”
说罢,傲寒居士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
山中的大雪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整个山坡中已经披上了厚厚的银装。
这大美的景色,按说很少来北地的姜茹,应该很喜欢才是。可是此时的姜茹,并没有一丝丝欣赏的意思。
此时姜茹就坐在了血梅林中,然后托着腮帮子呆呆得看着站在林子中间的江枫。
想想自己,好像在这个地方,保持这发呆的姿势,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吧?
这半月的时间里,她就好像一个傻子似的。除了看着江枫在那里参悟凌霜诀之外,她还要接受身后那位傲寒居士前辈的打击……
没错,尽管傲寒居士是在夸江枫,但是听在姜茹的耳中,对方就是借着夸奖江枫,来打击自己。
最关键的是,她还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江枫这家伙的天赋,确实是好的,让她现在已经羡慕不来了。
就在姜茹心思飘不知哪里去的时候,身后的小屋中,又传来了傲寒居士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
姜茹赶紧起身,然后推开门,一脸关心得说道:“前辈,您这咳嗽的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您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把酒停了,还有……我这里有疗伤的丹药,您吃下。”
傲寒居士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谢谢你了,小茹姑娘。不过……我的情况啊,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用再劝我了。”
“我这不是什么病,就是大限将至,进入天人五衰的征兆罢了。所以啊……你也不用浪费这些东西了。”
姜茹还想再说什么呢,傲寒居士却突然伸出了手,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姜茹顿时愣住了:“怎么了前辈?”
傲寒居士笑着说道:“有客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