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白松散的身子，慢慢紧绷了起来。
“你说周慕言在这边住院？他不是很久之前，就回部队了？”
朱成京这次，是结结实实的瞠目结舌。
“所以，你不知道，只是凑巧……来这里？”
糟糕！
朱成京合上文件，脚下抹油想溜。
被洛小白眼疾手快抓住白大褂的衣领，扯到一边：“朱医生，既然已经说漏嘴了，那我们还是开门见山，也算是尊重我们彼此宝贵的时间，你说呢？”
朱成京想找块豆腐自己撞死。
他烦躁地拽了下领带，触到洛小白审视的目光，又不得不败下阵来。
只能先敷衍拖延：“洛小姐，其实我挺烦你的。要是没有你，老周现在还是意气风发的最年轻上将。可你看他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头发都白了大半，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影子！
所以你要真的为他好，就别一边这样听见他的消息就打听，却还要将人拒出千里之外，行吗？就当你行行好，放过他，OK？”
洛小白只想问问周慕言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还引出朱成京的不满了。
她想了下，主动退了半步：“如果周慕言希望我不去打扰他，那我自然也不会多言。不过他要是身体上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上的，你们可以开口。”
周慕言救过她，这是她永远都还不清的。
但是感情她给不了，也就只能用别的方式弥补了。
朱成京沉着脸，嗯了声，抬脚要走。
人还没动，在看到洛小白后面的人时，僵住。
声音也哑了：“老周，你怎么出来了？”
洛小白一惊，连忙回头。
十几米外的某间病房门口，周慕言站在那里，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不少。
只是眼睛上，蒙着纱布，纱布下的短寸，也确实如朱成京所说，有不少白发。
连帅气温和的脸，都多了几分沧桑憔悴。
洛小白震惊于周慕言的变化，忍不住上前：“周先生，您这是……”
周慕言像是刚反应过来，对面是洛小白。
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褪的半点血色也无，人也踉跄了下，转身就往病房里走。
可惜视力受阻，他又转得急，嘭！
整个人，都撞在了门框上，带动着门扇晃了好几下。
朱成京嘶了口凉气，飞快上前，扶住周慕言，又上上下下检查着。
确定没碰伤，才没好气地埋怨了句：“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让你别下床，怎么就那么倔呢？”
周慕言面色闪过黯然，低声回了句：“我见你很长时间没回来，出来看看。”
想到什么，又朝着洛小白的方向，近一米九的男人，身形僵硬，看上去冷漠，却散发着浓浓自卑感。
“洛小姐，你怎么会在这，抱歉，我现在不想会客。”
“周先生。”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周慕言的脸，洛小白会以为，她认错了人。
真的半点周慕言的样子，都找不回来了。
她口有些干，舔了舔嘴唇，才找到措辞。
“抱歉，我是无意撞见朱医生，虽然这样有些冒犯，但我能问一下，你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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