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特务处,林创道:“你回家吧,我去找闻组长。”
“先陪我回家。”田碧瑜说完,推门下了车。
林创无奈,只好下车,跟着她往家走去。
“郑妈好。”林创见了郑妈,先问声好。
“林公子来了?快进来。”郑妈见是林创,登时眉开眼笑。
“呸!”田碧瑜轻啐了一口,蹬蹬蹬回卧室了。
郑妈一笑,对林创解释道:“小姐啐我呢,林公子别在意,她呀,就是面冷心热。”
“郑妈,你做的早点非常好吃,谢谢。”林创自是明白,田碧瑜啐的是“林公子”,他怎会在意?又怎敢在意?
“你想吃就行,以后我天天给你做。要我说啊,你直接来家里吃多好,省得两下里麻烦。”郑妈听了林创的话,感觉很熨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不不,郑妈,不用麻烦了,其实胖子的厨艺也不错。”林创赶紧摇手推辞。
“吴公子做的菜太咸,我跟你说哦,口太重不好。”郑妈道。
林创一听“吴公子”三字,瞬间想到吴胖子跟猪一样的身材,不由感到一阵严寒,再听到“口重”二字,更是恶心得想吐。
“对对对,郑妈说的对,我可不是口重之人。”林创赶紧说道。
“郑妈,这是一支二十年老山参,还有一封信,你让豪叔亲自送回绍兴。”田碧瑜从卧室出来,把山参盒子和一封信交给郑妈,吩咐道。
豪叔是郑妈的男人,也是田家在南京绸缎生意的掌柜。
“是,小姐。”郑妈应道。
“这是他家的钥匙,你去把他狗窝收拾收拾,被褥毛巾全换新的。”田碧瑜交给郑妈一把钥匙,又吩咐道。
“是是是,小姐。”郑妈笑着应道。
“给,系上。”田碧瑜又递给林创一条领带。
林创接过来一看,是“巴宝莉”,名牌货啊。
“我不系,勒得慌。”林创把领带顺手装进口袋。
“你看你的领子,都成黑的了,系上。”田碧瑜道。
“黑就黑呗,总比勒得难受强。再说了,男人打扮得油头粉面跟小白脸似的,叫人看了多恶心啊。”林创就是不系。
田碧瑜劈手把领带夺过来,套向他脖子。
郑妈见状一笑,悄悄退回自己的房间。
“干吗你?”林创腰里像装了十二把转轴,身子扭来扭去,不让田碧瑜给他系。
田碧瑜气急,高跟鞋往他脚面上狠狠一踩,眼睛一瞪。
林创脚下吃痛,再被那双带着煞气的眼睛盯着,登时不敢动了,后仰着头,任由田碧瑜施为。
田碧瑜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就在眼前晃悠,红红的嘴唇几乎都亲到他的下巴了,林创感觉心跳加速,浑身就跟面条一样,一点劲都没有。
他不敢再看,生怕按压不住心猿意马。
田碧瑜第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林创身上的汗味、烟味还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冲入她的鼻子,本能地皱了下眉。再细细一品,感觉没想像中那么难闻,反而对她有一种诱惑力。
田碧瑜头往前凑了凑,再嗅了一口,感觉确实不难闻。
所以,她往前凑,林创往后仰,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造型。
“呸,身上都臭死了!”系好领带,田碧瑜红着脸啐了一口。
看着田碧瑜那副娇羞的样子,林创暗暗佩服自己:“我特么的是柳下惠还是禽兽不如?面对如此美色,竟能把持得住?!”
“那个,那个,嗨,跟驴纲绳一样,勒得难受。”林创呐呐两句,伸手松了松领带,小小自黑了一下下。
“扑哧!”田碧瑜笑了:“对,说的太对了,你就是有点驴性。小宅,你要敢把领带解下来,别怪我跟你急!”
“好吧。”林创无奈地说了一句。
田碧瑜恢复了正常,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嗯,这样多好,人模狗样的。”
“好了,快走吧,我得去找闻组长。”林创实在不愿意在这旖旎的氛围中多呆,出言催促道。
“好,走吧。”
到了特务处,林创去找闻雪凇,而田碧瑜则去了李金坛办公室。
“科长,林创去了闻组长办公室。”田碧瑜对李金坛道。
“莫非又有日谍案子?碧瑜,你没问问清楚?”李金坛问道。
“没问,问他也不会说,他不想让我参与进去。不过,我感觉肯定是日谍案子,否则他不会找闻组长汇报案子。”田碧瑜答道。
李金坛一听,陷入了沉思。
上次的案子电讯科沾了林创的光,很是露了一鼻子,尤其以田碧瑜名义缴获的密码本,给密码破译工作带来了很大的进展,虽然还没有最后结案,电讯科立功受奖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回林创来跟闻雪凇汇报案子,田碧瑜认为肯定跟日谍案有关,那是很有道理的。
因为闻雪凇是唐副处长嫡系,与处长一系一直暗中较劲。上一次陈怀君打压郝立刚、林创,其实就是仗着闻雪凇的势。
这一点林创非常清楚。
所以,如非日谍案,林创绝不可能来跟他汇报。
林创也是没有办法,师兄不在,黄福霖又隔着一层,不找闻雪凇还能找谁?
“不行,这回咱们还要掺合进去。”李金坛思谋已定,站起身来。
“科长,不好硬来吧?”田碧瑜道。
“哈哈哈,碧瑜,你就瞧好吧,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只要动动脑子。”李金坛指了指脑袋,笑着说道。
“科长,我想参与进去。”田碧瑜道。
“当然,如果让咱科里出人,那肯定就是你,别人的话林创那小子还不乐意呢。放心吧,我有数。”李金坛笑着出门,去找黄福霖。
“老黄,在呢?”李金坛来到黄福霖办公室,笑着打招呼。
“哟,老李来了?快请坐。”黄福霖看到李金坛,连忙站起来迎接。
“老李,有事?”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黄福霖问道。
“唉,是有事。不过,不是我的事。”
“那是谁的事?”
“林创那小子的事。”
“林创?怎么了?”
“唉,我是可怜这小子啊,师兄不在,处里无人庇护,只能被人欺负啊。”
李金坛一副很痛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