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观景,有人在观情,有人谈笑风生,有人争论不休,皇家的明争暗斗多了去了,林亦绾有幸在今日的南山湖亲见了这一幕,也不幸被拉入其中。
林亦绾不惧二皇子,径直走向上前直视着他。
“不劳二皇子多心,我便是那个要嫁进东宫的女子,殿下相邀自己的未婚娘子,本就无错,倒是二皇子强迫这位姑娘,恐怕有失皇家颜面。”
被林亦绾提到的美人蓦地抬起头来,她眸中多了些异彩,淡笑着看向林亦绾。
见了美人的反应,二皇子眼神变得不善起来,片刻他又笑道:
“原来是林家小姐,看来皇兄对你也不是真心,若真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会委屈你做个侧妃,本皇子可是亲耳听到过,这正妃成了侧妃的趣事,不知林小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二皇子想着挑拨一下太子与林亦绾的关系,却不知这两人压根就没有感情可言。
“我没兴趣听二皇子说无聊的话,二皇子若是闲着无事,烦请将船移开,南山湖的景,自是比旁的事要重要。”
二皇子愣了愣,不曾想这林家小姐这般敢直言,若不是忌惮林太傅在乾元帝面前,颇有威望,以二皇子的脾气,敢这样同他说话的人,一向没什么好下场。
二皇子面上平静的很,不像要动怒的样子,“既是挡着林小姐观景,那本皇子便移个位置,下个月皇兄大婚之日,我定会捧着大礼前去,今日便不叨扰了。”
说完,二皇子的船还真走了,一向难缠的二皇子,也不知因何改变了态度。
“裴问源遇见了你倒是逃的快,孤竟不知林三小姐这般能说,连他也会屈服。”
“殿下不必抬举我,殿下在我心里与二皇子一般无二,若是有一日,殿下心悦的女子,被二皇子为难时,还望殿下不要向今日这般淡定。”
林亦绾并未动怒,她只是不喜皇室之争,女子被莫名牵连,有些人生来便带着偏见,仿佛只要站在男子身侧的女子,便一定是他的女人似的……
想到二皇子身侧的美人,她怕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吧!小心避开二皇子的动作,眸中的厌恶,林亦绾看的分明。
那不是女子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是万般不愿,又惧皇权的无奈罢了!
裴故安有些失神的看向林亦绾,他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裴故安满是疑感,那句“若是有一日殿下心悦的女子,被二皇子为难时,还望殿下不要向今日这般淡定。”
她是在怨他方才没有出言,让她一人去应对二皇子吗?裴故安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二皇子不也走了吗?
“孤日后的太子妃,一定是孤心悦的姑娘,不劳林三小姐挂心,孤定会好好待她。”
裴故安也是个笨嘴巴,这话哪能说出来,但凡是谁听了也不会欢喜。
终究只是个不知□□的太子殿下。
“殿下既是对我无意,为何还娶我?”
林亦绾质问着,双眸不离裴故安,如他这般权势滔天的男子,就该不顾女子的意愿吗?
“整个北聿!唯你最适合这个位置!父皇如此说!皇祖母也这般认为!不是孤能决定的事!”
裴故安即便娶了她,日后也能娶自己心悦的姑娘,可她呢?而今入了东宫,往后是皇宫。
这般无止境的被困着,无休止,无前路……
林亦绾未在多言,反正也是多说无意的事,想的太多也是自添愁绪。
既是无法改变的事,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罢了!这景我也瞧够了,便不打扰殿下了。”恰逢船靠岸,任凭湖景再美,林亦绾也没心思看了,她索性带着汐颜下了船。
“殿下不去送送林三小姐?”
苏呈适时出现在裴故安身后,太子与侧妃还未大婚便闹的不欢而散,这兆头有些不妙呢!
“没有相送的必要,相守已是被迫,何需再去惹她不快,苏呈开船吧!顺便找找裴问源在何处,孤到是好奇,他得知陈国细作被孤先一步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殿下!”
南山湖就这么一片地,还得容下龙子相斗,林亦绾下了船,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倒也乐得自在,汐颜一路扮着鬼脸逗她笑着,这丫鬟古灵精怪的,一向明白她的心思。
“小姐!那边有卖糖画的。我们快过去瞧瞧!”汐颜拉着自家小姐,一路穿过沿着湖岸站着的人群,朝着糖画摊子而去。
“卖糖画的,你这里什么都能画吗?”
汐颜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到了糖画摊子前,便问了这话,那卖糖画的老人一听,很是自豪道:
“姑娘可真是找对人了,老头子我从六岁开始学糖画,到如今已经画了六十年,只要是这世上有的,老头子我都能画。”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当真什么都能画?”汐颜再次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老头子我还能说谎不成?姑娘想画什么样的糖人但说无妨,我保证给你画出来。”
汐颜见老人很有信心,她瞬间欢喜,故作神秘的看向林亦绾,然后跑到老人身侧俯耳道:“老爷爷,你给我画一条四爪金龙,要画的像一点。”
“小姑娘,老头子我这是小本生意,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老人着实被汐颜的话吓了一跳,心想着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这话倒是挺敢说的。
“你骗人,你明明说过什么都可以画的。”汐颜一副受了骗的模样,旁人不懂,林亦绾却明白的很,这丫鬟是在耍性子呢!
“好了汐颜,只是买个糖画罢了!你为难老爷爷做什么,咱们吃的是糖又不是画,这画也就图一时之趣,画什么都无妨。”
虽不知汐颜与老人说了什么,对她而言,糖画也非一定要得到,可有可无罢了!她从不强求什么!
“不行!小姐,这一次一定要听汐颜的。”
汐颜认定了的事,一直都是有始有终,林亦绾没有法子,只能顺着她,许是天太热,林亦绾走到不远处的树下乘凉,来到树下才凉快些。
在糖画摊前,汐颜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她讨好着老人,试图让老人改变主意。
“老爷爷,我可以给你很多银钱,你就帮我画吧!”
“小姑娘,这可不是钱不钱的事,在北聿五爪和四爪的金龙都是皇室专用的,老头子我不敢画啊!万一被人发现可是要杀头的。”
老人一生清贫,可不敢犯事,好不容易活到六十六岁,他还想多活几年。
“老爷爷你不用怕,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我家小姐知,画好后我家小姐都吃了,旁人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四爪金龙,再说了我家小姐日后是要嫁进东宫的,吃个糖画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人思索着自己的得失,眼前的丫鬟,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他知道下月初一,有一位小姐要嫁进东宫,说不定就是眼前那位明眸善睐的小姐,若是这般,他画个四爪金龙也是无事的。
“小姑娘,你可不许骗我哦!”
老人确认着汐颜的话,汐颜只道不会,老人姑且信了她的话,在北聿,也不会有人会闲着去害一个老人。
老人这般想着,又多了几分底气,舀了一匙熬好的糖便画了起来,也不知是如何画的?只见老人随意移动着糖匙,时不时倒下还未完全凝固的糖,那白板上不多时便现了龙形。
画龙爪时,老人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才放下心来,好在南山湖左侧有猜灯谜的活动,游玩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猜灯谜有奖品可得,那地方的人自然要多一些。
“小姑娘画好了,你拿了快些走吧!待会人都过来,老头子我便说不清了。”
老人粘上竹签后,就将四爪金龙的糖画递给汐颜,生怕这小姑娘又让他画什么古怪的东西。
“老爷爷,这糖画多少钱?”
“一文钱一个!”
自家小姐有糖吃,她自然也得要一个,老人的糖画摊上原本就有现成的,她挑了挑,本是想拿一匹马儿形状的糖画,想到小姐的糖画是四爪金龙时,汐颜改变了主意,顺手拿了右侧老鹰形状的糖画。
都得是天上飞的才好。
只有这样,她才能跟着小姐。
“老爷爷,你糖画画的真不错,这龙像活的似的,以后多去容安街摆摊吧!那地方官家小姐多,她们都喜欢这种新鲜玩意。”
汐颜也是个心善的,向老人透露着门路,随后她从荷包中摸出十两银子,很是大方的给了老人。
“老爷爷将银子收好,今日天热就早点收摊吧!”
老人本想推脱,将这银子还给汐颜,可她已经走远了,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有这十两银子,他也可富足一阵了,刚好孙媳有了生孕,可以让孙子多买些东西给孙媳补补……
“小姐!糖画好了!”
汐颜将那四爪金龙给了林亦绾,她小跑过来,糖画竟也没碎,许是她拿的太稳吧!
林亦绾在树下独立,微风吹起衣摆,只见她巧笑嫣然。
“汐颜!你愈发大胆了,四爪金龙哪是能画的,你又为难那位老爷爷了吧!”林亦绾一眼就瞧出了糖画的名堂。
“没有的事,汐颜才不会为难老爷爷,都是老爷爷自愿的。”汐颜这话,听着也不太让人相信。
“好了!我又不会责怪你,这心意我收下了,以后可不许再这般做,那位老爷爷怕是被你吓的不轻。”
见林亦绾愁容皆散,汐颜也觉得欢喜,她小口咬着手中糖画,细细的品着。
“小姐你也吃呀!一定要狠狠的咬,谁让那人惹小姐不喜的。”汐颜吃着自己的,还不忘盯着林亦绾的进度。
林亦绾目色柔和的看向汐颜,这丫鬟深得她心,四爪金龙即东宫太子,汐颜的用心,她自是明白的……
经年之后,南山湖的事忘的差不多了,唯有这糖画让林亦绾记忆犹新。
林亦绾想着有汐颜在,便是入了东宫,也是不苦的,对裴故安,她从未有过期望,两者皆无意,却也无法抗旨,在权力顶端的皇权,一向只知大局,哪会问她的心意……
叶承泽本是去寻林亦绾的,中途却成了太子的临时帮手,拿下陈国细作也是大功一件,可他却不大欢喜,有了这功劳又如何呢?他无力改变什么。
出了东宫,叶承泽望着那一道红墙,这里头隔绝了许多事,他自嘲的笑了笑,复又朝着南山湖而去……
林亦绾吃了糖画后,心情大好,她与汐颜一路逛着湖边的小型街市,商贩的叫卖声相合,汐颜几乎吃了个遍,哪家吆喝的声音大,她便去哪家,这丫鬟平日里大手大脚的,竟也是个富裕的。
“姑娘,买点云片糕吧!我家出的新配方,很好吃的。”
“姑娘,买些藕夹吧!一文钱有十个呢!”
“姑娘,买点龙须酥吧……”
“姑娘,你瞧瞧这簪子与你甚是相配,买一支吧!”
沿路的商贩见汐颜出手阔绰,皆在拉拢她瞧瞧自家的东西,汐颜也不嫌麻烦,竟都买了一些,让那些摊主笑的合不拢嘴。
“汐颜,你买这么多东西拿的下吗?”
林亦绾见她买了很多东西,大包小包的一堆,虽用麻绳捆着,拿着也方便,只是这吃食也太多了些,能吃完吗?
林亦绾不解的看向她,汐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小姐,我们以后出府的日子就少了,哪有机会吃这些东西,更别提逛街市,汐颜当然要将以后的东西先买了,没有机会逛的街市先逛了。”
“你这是哪来的歪理,以后若想出府,我带你出去便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东宫管的再严,不也有墙吗?”
“小姐,真的可以吗?进了东宫,我们可以出去玩?”
汐颜一脸天真的模样,在她这个年纪,自然是出府玩最开心,困在府中她只觉得闷的慌。
“放心吧!裴故安不敢管我们。”
汐颜的欢喜来的容易,林亦绾却浅笑不语,瞧这时辰她也该回去了,再晚些兄长又该训她了。
汐颜也逛够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马车走去,马车前隐约站着一个人,走到近前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二哥?”林亦绾轻唤了一声。
“阿绾!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么还乱跑,若是出了事怎么办。”叶承泽宠溺的看看她,语气柔和,眼中没有一丝责备。
“二哥,有汐颜陪着我不会出什么事,她会武功也能保护我。”
叶承泽斜眼看向汐颜,很是不屑道:“汐颜这三脚猫的功夫,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还顾的上你。”
被人瞧不起?
汐颜顿时便怒了,“叶公子,你不要小瞧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许是叶承泽武艺高强,又是个中好手,与他相比汐颜的武功的确不值一提。
“上回你带阿绾去云阳山,让她差点被山贼掳走,这账还没同你算呢!”叶承泽想到此事,也是一阵后怕,好在他去的及时。
汐颜想起此事,瞬间低下头不再说话。
“二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又不关汐颜的事,是我自己要去云阳山的,若不是有她在,我哪能好好的回来。”
林亦绾一番维护的话,让汐颜又重拾了信心,叶承泽也不好再说什么。
“快回府吧!南山湖也不安全,还是回府稳当。”叶承泽远望了一眼太子所在的船,心中并不希望林亦绾与裴故安相遇。
实际上,他们二人早已相遇。
回程路上三人无话,汐颜熟练的驾着马车,林亦绾也不觉得颠簸,自从云阳山的事过去后,汐颜便向府中的车夫学了些本事,每每出门都是自发充当车夫,即便林亦绾不让她做这些,她也一直在坚持。
有这般尽心的丫鬟陪着,哪会有忧愁。
林亦绾回府,最为欢喜的便是林府门房,见三小姐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子总算落下了。
林太傅这些日子都不在府中,沐风城正闹水灾,朝中的大臣没什么法子,只有林太傅会治水,乾元帝便让自个的老师去了沐风城,而今已去了三个月,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听说林太傅治水很有一套法子,沐风城的水已经退了,受灾的百姓也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像他这般为百姓着想的高官,在民间很受百姓的爱戴。
也因了爹爹不在府中,林亦绾才敢出府。
林太傅对子女皆是疼爱万分,不曾有过重男轻女的情况,与其他府上不同的事,他并未将儿子与女儿在家中的排名分开,也没什么嫡庶之分,总归都是自己的子女。
在北聿,世家中的子女皆是分开排名,所谓嫡子嫡女之类的,男嗣归为一类,以显得其尊贵,林太傅不喜这些,因而对林远舟与林亦绾皆是一样对待,没什么亲疏之分。
便是对养子叶承泽,林太傅也是关照有加,没有改他的姓氏,也给了他应有的尊重,即便他姓叶,京中谁都知道,他就是名义上的林家二公子。
林远舟有的,叶承泽也不差一分。
叶承泽回府后便去寻林远舟,近些日子吏部出了些问题,他作为刑部侍郎,在乾元帝的受令下抓了不少人,有些事也该问问林远舟,毕竟他是吏部侍郎。
乾元帝命林家的两位侍郎合查一事,又令林太傅治水,可见其对林家的看中。
林家也因了一门二郎的荣耀,被朝中的大臣惊羡着,他们与林太傅同朝为臣,奈何生的儿子一个天一个地。
京中多纨绔,林家多侍郎,也是奇了。
林亦绾回了阁楼,沐浴后人也清爽些,横鉴睡不着,索性去林太傅的书房,寻了本史书来看,汐颜那丫鬟许是累了,早早的就睡了。
买来的云片糕、藕夹、龙须酥什么的,她都分给了府中的丫鬟,那陈氏一向作威作福,这些日子却安静的很,许是林太傅离府前说了什么,陈氏也没在闹腾。
拿了史书,林亦绾无意中听见大哥与二哥正谈着朝中的事,她也没在意,有两位哥哥在,哪有处理不了的事。
回了房,林亦绾翻看着那本《北聿史书》,听说是林太傅写的,她竟不知爹爹早些年在翰林院当值,大概也是那时就被先帝看重,选为了乾元帝的老师。
北聿安泰,民风也淳朴,已有千年的历史,不曾有过征战之事,只是你不主战,不代表旁人不会扰你的清净,南边的陈国就是个不安分的。
林亦绾叹了叹气,突然想起林家皆是文臣,倒是没有武官,不过可惜她是女子。
林家也就叶承泽武功不错。
林亦绾算算日子,离进东宫也没有几日了,那些宫礼之类的东西早就学过了,想着自己还有什么遗憾的事,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林亦绾也就对作画有些兴趣,已然夜深,若是此时作画,大哥见她的阁楼还亮着灯,又该训她了。
瞥见桌案上放着的中阮时,林亦绾笑了笑,正好她得了一首极佳的词,明日定要谈上一曲才好……
夜深了,人也乏了,林亦绾这一夜睡的很是香甜。
翌日一早,林亦绾洗漱后,便抱着中阮试弹了几下,阁楼上的木窗打开,便也不那么闷热。
林府的下人们听见这似有若无的旋律,皆在搜寻着曲调的来源,见是三小姐的阁楼传来了声音,众人皆是伫足远望。
“小姐!你弹的是什么啊!真好听!”
汐颜崇拜的看着自家小姐,美人抱着中阮,别有一番风情,她家小姐本就生的貌美,美人多才,便显得更加独特。
见汐颜喜欢听这曲,林亦绾拿出桌案上的词,又弹了几个音,愈发满意自己的曲子。
“这是我新得的词《画堂春》,从大哥那讨来的,说是一位复姓纳兰的公子写的,正好没有谱曲,让我占了个便宜。”
“小姐真是谦虚,小姐的曲子本就极好。”在汐颜眼中,她家小姐就没有不好的东西。
林亦绾抱着中阮,一挑一拨,一勾一划,曲调已显,汐颜看着那词,不由的痴了。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中阮的曲,纳兰容若的词。
远在书房的林远舟听了,不由得笑了笑,他家小妹又谱了一手好曲,倒也配的上那词。
幽远婉转,诗情画意,汐颜也跟着笑了,捧着中阮的小姐,似乎不一样呢!
东宫的路,这几日林亦绾不愿再想,大婚将近,她只想让这最后几日只属于她而已。
汐颜像是懂了,一向灵活爱动的她,在八月尾的日子里,安静的出奇。
美好的东西,总会有人欣赏,这一曲《画堂春》传遍了京城,无人不叫好……
唯有叶承泽……
有些事不可言,有些人不敢言,便错过了半生。
八月的最后一日,林太傅回了府,女儿出嫁,他亦是不舍,只是皇命难违,对他而言,那东宫太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林太傅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打算去寻林亦绾,想到自己风尘仆仆而来,这衣袍也不太干净,特意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去见林亦绾。
汐颜先一步知道了消息,听闻老爷回府,她飞奔着前往阁楼,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姐!老爷回府了!小姐!老爷回府了。”
林亦绾弹着中阮的手顿了顿,爹爹能赶回来,她自是欢喜不已……
(注:此章出现的诗词摘自纳兰性德的《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