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清拎着食盒,大摇大摆的往书房而去,回了秦王府后,她依然住在她以前住的院子,以前她没底气,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师兄的第一个孩子,纵然师兄不喜欢她,总不能不顾自己的孩子吧。
司夜拦住骆冰清:“骆姑娘,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骆冰清冷哼一声,挺了挺自己平坦的小腹:“让开,我现在可是怀着王爷的孩子,若是有个损伤,你负责得起吗?”
司夜蹙眉,虽然这个孩子不是王爷的,可好歹是他兄弟的,若是有个损伤,司风那小子定然会跟他急,可若是将人放进去,王爷会灭了他!
“骆姑娘见谅,殿下现在正在会客,不宜打扰,我们都是粗人下手没个轻重,若是骆姑娘硬闯,我们不小心伤了你或者你腹中的孩子,那可就不值当了。”司辰上前一步,缓缓说道。
骆冰清顿住了脚,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腹中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若是有个好歹,最终吃亏的也是她。
骆冰清将食盒递给司辰:“我给王爷炖的汤,你记得拿给王爷喝。”
“多谢骆姑娘体谅。”
骆冰清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远处流朱见了,忍不住的瘪嘴:“仗着爬了殿下的床,有了孩子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若是殿下真看重她,岂会将她赶出府去。”
“少说两句,这里是秦王府。”单羽嫣瞥了一眼流朱,“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小姐恕罪,奴婢错了。”
单羽嫣叹了口气,其实她很理解骆冰清的想法,秦王这般丰神俊朗又位高权重的男子,有几个女子不爱?若不是秦王名声在外,那些想爬秦王床的姑娘都能从秦王府排到城门外去。
只是越是位高权重的男子,衡量的越多,身份低长得好的姑娘,他们也就玩玩,并不会付出真心,最多纳为妾室,想要做他们的正妻,不只是要门当户对,还要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利益价值,而秦王对王妃的要求只会更高。
秦王虽然位高权重不需要女人帮扶,但是不代表他就喜欢弱者,若是他真喜欢弱者,早就妻妾成群了,又哪里会到现在,身边都没个女子,他的王妃,必然是跟他势均力敌的世家小姐。
“小姐,继续给将军府下拜帖吗?”
“嗯。”单羽嫣温声说道,“总要见她一面。”
“是,小姐。”
主仆两转过角门,竟然跟骆冰清遇上了,骆冰清看了一眼两人过来的方向:“怎么,你们这是要去看王爷?”
“并不是,而是打算出门,我来帝京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没有出过门,所以想出门逛逛。”单羽嫣柔声说道,“骆姑娘要一起吗?”
“不去,外面有什么好逛的。”骆冰清骄纵的说道,“那么多人,都是下贱的粗人,若是碰到了我,伤了我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是我考虑不周,骆姑娘见谅。”单羽嫣语气温柔,面含笑意,当真如邻家姐姐一般和蔼可亲,但是骆冰清却格外不喜。
“不要以为你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王爷就会喜欢你!”骆冰清恶声恶气道,“听说你给将军府下了拜帖,可有此事?”
“拜帖下了好几次,但是将军府都没有接。”单羽嫣如实说道。
“若是将军府接了你的拜帖,记得告诉我一声。”骆冰清高昂着头,她非得上门去羞辱萧曼一番不可,纵然她爬了师兄的床又如何,终究还是她先怀上孩子。
“好。”
骆冰清对于单羽嫣的言听计从十分满意,趾高气昂的走了,主仆二人目送骆冰清的背影远去,这才继续往外走。
“小姐,你瞧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秦王殿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秦王殿下可看不上她,若是真看得上,也不会如此冷落她了。”单羽嫣看得分明,秦王看不上骆冰清,也看不上她,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面上,对她照拂一二,她对自己的位置很清楚,所以乖乖当自己的摆设人,不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姐,若是骆小姐真的生下男孩,能母凭子贵,坐上秦王妃的位置吗?”流朱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她是希望自家主子当上秦王妃的,这样她们主仆就再也不用被人欺负了。
单羽嫣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流朱,在刘家,你也看了不少,刘夫人是怎么对待那些爬刘老爷床的小妾的?”
流朱狼狈的咽了咽口水:“去母留子。”
“任何时候都别妄想用孩子去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孩子他可能会认,但是不代表会认孩子的母亲。”单羽嫣缓缓说道,“没有人可以成为我们的靠山,你若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就不能怪别人对你狠心,明白吗?”
“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小姐就是奴婢的靠山,哪怕小姐让奴婢去死,奴婢也不会反抗。”流朱赶紧表忠心。
“我知道你是好的,我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做也做不得,一旦做了,只会万劫不复。”单羽嫣握住流朱的手,“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
“奴婢再也不胡说话了,请小姐原谅奴婢。”
单羽嫣笑着点头:“走吧,一起去逛逛这帝京城,这么多没有回来,这帝京城真是大变样了,除了皇宫,其他地方似乎都变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必然是有改变的,就是不知道小姐喜欢的那家馄饨馆子还在不在?”流朱笑着说道,“小姐以前最是喜欢他们家的馄饨。”
“是啊,那家的馄饨,也有十来年不曾吃过了。”单羽嫣抬头望天,在父母皆去世的黑暗日子里,那个人宛若一道光照进她的生活中,常常在她孤单难过的时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出现在她面前,带给她温暖与阳光,十几年不见,你是否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