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亏得她衡量再三,觉得投靠萧曼比较稳妥,萧灵做了那么多恶事,萧曼都能原谅,可见是个心软的人,她们母女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也就挑唆一下她跟老夫人的关系,唯有一次做得过分了些,那便是对萧曼下毒,可萧曼并未中招,应该能原谅她们。
“他要我配合他,陷害大小姐。”
“如何陷害?”
“如何陷害没有说,只是让我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告知他,并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找机会下在您的饮食之中。”
林姨娘将药递给萧曼:“大小姐,我只求四小姐平安无事。”
萧曼没有伸手去接,一旁的香雪拿了过来,将药粉倒入碟子里看了看,随即丢进了水盆里面。
林姨娘咽了咽口水:“大小姐……”
“我知道,姨娘安心回去吧,他若是想知道什么,你就如实告诉他就行了。”
“他可是要对您不利!”
“他对我的敌意,我早就知道了,若是不给他机会,他就会想方设法的找机会,还不如给他指条明路。”萧曼捻起一枚棋子,“终究是个不安定的棋子,不能一直放在他身边,纵然他相信他,我却是不信的。”
林姨娘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萧曼究竟要做什么,她原本是个青楼女子,擅长揣摩的是男人的心思,对于萧曼这样心思深沉的大小姐,她真的猜不透。
“那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别想着把四妹妹弄回帝京来,待在沧州才是安全的,这帝京很快就要乱了。”
林姨娘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敢言语,退了出去。
赵王领着礼部跟鸿胪寺的人检查祭天事宜需要准备的东西,因为平日里,礼部跟鸿胪寺的人一起督办祭天事宜,太子并未放在心上,并不知道赵王也来了。
再加上赵王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架子,没让惊动为祭天祈福的太子,带了几个人四处闲逛,查看有无错漏的地方,谁知经过一处屋子时,那屋墙突然倒了下来。
更加让人心惊的是,墙塌下来的时候,差点砸到赵王,赵王心有余悸觉得征兆不祥,偏生又看到倒塌的墙内,床上躺着两个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人。
“荒唐,荒唐!”赵王爷气的浑身发抖,“快把这两人拿下,竟敢在太庙胡闹!”
床上颠鸾倒凤的两人,也被惊醒,女子尖叫连连,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往身上盖,男子回过头,也是一脸苍白。
“皇……皇叔……”
赵王看清楚床上人的脸时,只觉得头晕,一旁的护卫连忙搀扶住他:“王爷息怒。”
“都转过身去!”
侍卫转过身去,太子连忙穿衣,徐夫人也跟着穿衣,脸上的表情格外慌乱。
“荒唐,太过荒唐,你可是太子,是储君,怎么敢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赵老王爷只觉得血上头顶,“在太庙胡来,这可是大罪!”
“这事……是我糊涂,皇叔,我…我……我是受了这贱人的迷惑!”太子一脚将徐夫人踹到在地,“皇叔,皇叔你要帮我。”
赵老王爷头疼得厉害,这事可大可小,祭天之前,必须由太子祈福七七四十九日,期间需得每日沐浴焚香,不得沾荤腥,不得碰女色,可太子不但犯戒,还将女人带进太庙胡来,若是只有他一人看见,他还可以帮忙遮掩,可是看到的人这么多,他没法帮着遮掩!
“将这女子押下去,好生看管着,待禀明陛下之后,再做处置!”
“是,王爷。”
“至于太子……”赵老王爷深呼吸一口气,“还是跟我进宫去见陛下吧。”
“老王爷,不可啊!”礼部尚书连忙阻止道,“这马上就到祭天大典了,若是让陛下知道出了这等事情,我们都担待不起啊!”
“这可不是小事!”
“皇叔,我只是一时糊涂,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到了,就算要惩罚我,也等祭天大典之后吧。”太子急切的说道,“这是我一人的错,皇叔,求求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你真是糊涂啊!”赵老王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恨不得今日没有来过太庙,在太庙胡闹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太子做得出来,“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去陛下面前解释吧!”
赵老王爷当即甩袖走人,一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
“这墙修得不牢靠,叫人过来赶紧重新修葺,我们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对对对,去看看那边吧。”
太子见众人离去,当即擦了一把冷汗,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徐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把人带下去,等到祭天大典之后再做处置。”
徐夫人满面惊惶,泪水涟涟:“殿下,您这是要抛弃妾身吗?”
太子蹙眉,冷声吩咐道:“带下去。”
“是,殿下。”
待到所有人离开,太子这才缓缓坐下,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顿觉后怕不已,还好遇到的是赵皇叔,若是遇到的他那几个兄弟,今日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殿下。”扶摇出现在太子的身边。
“扶摇,派人注意赵皇叔的行动,倘若他要告密……”太子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杀了他!”
“是,殿下。”
“另外,去把国舅找来,今日的事情,总要有人帮忙收尾。”太子终于在这个时候想起薛家来了。
“殿下,这事,怕是太子妃出面会更妥帖。”
“那你去告诉太子妃,让她回一趟国舅府,请国舅来处理这件事,务必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是,属下立刻去办。”
扶摇回到太子府,去找太子妃,却得知太子妃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了,又赶去国舅府,却依然没有见到太子妃,扶摇无奈之下,只能直接去找薛国舅。
薛国舅原本因为太子妃受委屈的事情,怒火未消,又听闻太子在太庙被人撞见白日宣淫,脸黑得几乎可以媲美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