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舅姆!”
江明媚听到舅姆的话,面上十分的感激。
事实上,当初在与秦家的婚事之上,舅姆也是助她良多,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舅姆对于她的疼爱是出自真心的。
虽然,关于未来的打算,她的心里已经了有眉目,可是她暂时并不想要告诉舅姆。
“好好照顾你娘,也好好照顾自己。”
尽管十分的不舍,可是到了二门处,还是要说分离。姜氏拉着江明媚的手关切地叮嘱着,江明媚也是忍下了涌出的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重重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江郑氏便带了江元滇去了黄御史府上。
开始的时候,黄御史的家仆听着主子的吩咐,无论如何也不肯开了府门请江郑氏入内。
后来,江郑氏不顾一切的下了马车,径直跪倒在了黄府大门外,她虽然心疼着小孙子年纪太小,却也是狠心地命奶娘扶着江元滇跪在了地上。
祖孙两个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其间,江元滇小小年纪,不知世事,稚嫩的膝盖更是麻木的难受,哭闹的声音,让人听了极是心疼。
“好孩子,为了你爹爹,再忍忍!”
江郑氏将江元滇搂在了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替他揉着膝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吱呀!”
终于,黄府的大门打开来了。
黄府的下人请了江郑氏进去,跪了许久的江郑氏,双膝早已经麻木,欣喜地站起身来,却是险些又栽倒在地上。
“你说的一切,可有证据?”
就在江郑氏进入了黄府的同时,威远候府里,唐非鱼已经听完了金五讲叙的由青画开始的整个事情的内幕。
原来,那日青画被金五丢在了湖心亭中,因为被敲晕的缘故,青画当时并没有醒来。而后,江明博醉醺醺的回来了,偏巧那日他并没有直接回去青竹园,而是被人给引到了湖心亭中。
因为醉的深了,江明博看到了晕着的青画,虽然也并没有看清是怎样的清秀,竟是不由感觉情动,当下借着酒力便在湖心亭中成就好事。
青画被江明博压倒的时候,起先并未清醒,可是刺穿的痛却是将她激醒了。江明博是醉的,可是她却是清醒的,看清了压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江明博。青画当下是又羞又恨,毫不犹豫地反击了起来。奈何江明博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加之湖心亭中空旷的环境,反击的女子别有一番趣味,惹得自那次受到惊吓以后能力下退的江明博格外的兴奋。
青画的反击伤了江明博,而醉的深的江明博同样是粗暴的伤害了青画,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江明博抓着青画的头后,将她的头脸对着石桌狠狠的撞击了几下。
当然,江明博的举动并未至青画当场死亡。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恢复神勇的江明博在舒服过后,便将自己受用过的女人抛之脑后。
就是青画自觉受辱,撞了湖心亭的柱子而死之后。江明博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朝风流,竟是坏了一个女子的性命。直到江黄氏要回娘家,被江郑氏派人挡了回来,两个人发生了争执的时候,他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丝毫不知因为青画之死,长房与二房之间已然生出矛盾,更不知晓那时候江老太君原还准备安抚了青画的娘和嫂子,将青画之死隐瞒下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幸好在金五守护着唐非鱼以外,赵贤宇早先便有暗卫派在暗处监视着江家,才能够将一切事情尽在掌握。
“有!”金五听到唐非鱼的话,点了点头,心中对于唐非鱼更是敬重了几分。想她小小年纪,并未因为自己说出了江府里发生的事情的幕后之人而感觉到惊讶,觉得难以置信,反而是极有理智的开口便问证据。
目光在唐非鱼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这下子,他总算是明白了世子爷何以会对唐非鱼这样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这般看中。
金五又继续道:“江明博之所以会那般行事,不只是醉酒,还因为服食了五食散之故。那五食散是加在了江明博每日出行的马车中所备的酒壶里。”
五食散?
唐非鱼听到金五的话,虽然不太明白五食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想来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想到江家长房如今落得的下场,心中不由暗道:原以为只是一个精于算计,贪好钱财的,却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脸厚心黑的人。
“我要拿住她做下那些事情的把柄,你可能够做到?”
青画死了,江黄氏也死了,如今江明博已然再难有翻身之法,江家的长房很显然是势弱了。
不过,唐非鱼对于江家的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从金五的口中知晓了旁人不知晓的内因,她也并不打算将这些公之于众。只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金五可用,眼下又平白的得到了三夫人江林氏的一个把柄,她自然是不会不用的。
“世子妃,属下已经拿下了给江明博赶车的车夫,如今那车夫已被属下安置在了旁处!不知世子妃有何吩咐?”虽然在这之前,唐非鱼并没有吩咐他这样做,但是金五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暗卫,所以在接到唐非鱼的命令之后,便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按照往日的规矩一一办好了。
“好!”
唐非鱼听到金五的话,赞赏了一句,而后面色平常地说道:“将那车夫的口供给我一份。”
“世子妃,请过目!”
唐非鱼的话音一落,金五的手里不知怎么的竟像是变出了一张纸来,他将那纸举在手中,呈到了唐非鱼的眼前。
“果然是个能干的!”唐非鱼也很是惊讶于金五的能干,由衷的又是赞赏了一句。
接连死了二个人,又有嫡长孙被抓进了大牢里,江老太君虽然是一力挽澜,到底也是无计可施。
而唐非鱼已然知晓一切事情的幕后算计之人——三夫人江林氏,如今也是忙的团团转。
江黄氏虽然是被江明博杀死的,可是她到底是江家的孙媳,人也是死在了江家,加之尸首也已经让府衙发还归来。又因为江郑氏大受打击,生了重病,又要为儿子的事情奔走。是以,江黄氏的丧事便一应由了江林氏来打理。
事实上,直到如今江明博杀妻一事已然即成事实,三夫人江林氏的心里任然感觉到有些不太真切。
站在江黄氏的灵前,三地人江林氏手中拿了纸钱丢在了火盆里,面上一片深沉,却是在心里郑重道了一声走好。
她原要向江黄氏解释一些什么,可是想到如今人死灯灭,江黄氏已然躺在了棺材之中,她要再说发生那样的事情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未免有些让人觉得虚伪,索性她便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好容易忙中抽到了空闲,三夫人江林氏又想到了什么,命自己的心腹去将之前替江明博驾车的车夫找来时,被告知那车夫不知何原因,竟是失踪了二日了,她原本平静的脸上不由多了几分慌乱。
“去报官,将那人名字报上去,就说是府中的逃奴!”皱了眉头,三夫人江林氏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对着身边的林妈妈交待了一句。
“是!”林妈妈听到三夫人江林氏的吩咐,也没有什么异议。事实上,三夫人江林氏的买通了江明博的车夫,将他车厢里的酒中掺了东西,她也是知晓的。所以,此时车夫不见了踪影,她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忧。
但是,好在那车夫本就是候府里的家生子,如今夫人让她报案,给他按上一个逃奴的罪名,也算是解决了麻烦。
长房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三夫人江林氏操办着江黄氏的丧事忙得团团转,大夫人江郑氏为了自己的儿子四处奔走,也是没有一个停歇的时候。
可是,同在候府之中的二夫人江王氏却是极有空闲的。她仔细的琢磨着青画之死,以及江黄氏之死,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太快了!
她原本还在与老太君谈论着青画之死,还有心想要借着青画的死,来抹黑了江明博的名声,让他再无机会争夺爵位继承。可是,突然之间,江明博竟是杀死了自己的发妻,又是极快的被下了大牢。这些事情的发生竟是有些让人目不暇接了。
长房是被人算计了!
二夫人江王氏虽然不敢说自己是绝顶的聪明,可是此时却也是能够看出一些门道来。她暗暗在心里想着:算计长房的人不是自己,那么定然是与三房脱不了干系!
“杰儿,你日后多防着点三房!”心中思定,二夫人江王氏不由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细心的叮嘱了一句。
“母亲放心!”江明杰听到了母亲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俊朗如风的清淡,青画之死对于他并无任何的影响,哪怕青画死前为江明博侮辱,他也并无太过的愤怒。
“杰儿,你说要不要让人去查查三房?”二夫人江王氏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她虽然并没有管着候府,可是在这候府里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可是为何江明博的事情发生的却是毫无预兆呢?
“娘,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江明杰早已经注意到了江明博车夫失踪的事情,他打算追着这条线去查。不过,在事情还没有结论的时候,他并不想要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