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还好!”
听着紫月的话,兰星的泪水流的更厉害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她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再面对着紫月的时候,心里坦然多了。
“只是,可怜又可恨的是我那个从未蒙面的孩子……”
只是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差点干出来的傻事,她又是满心的痛苦与无助,紧紧握着紫月的手,兰星有些无助,她的脸色难看,低着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愿意去想着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可是,如何能够忘记啊!
看着如此模样的兰星,紫月也的心里也是感同身受的痛苦。虽然是恨极了唐思荣,她却也知道想要替兰星找回那个孩子,最为重要的就是唐思荣了。
当年,是唐思荣让人抱走了兰星的孩子,那么他必定是知晓孩子的下落。
紫月好言安慰着兰星,“你放心吧,求安一定会找唐思荣把孩子要回来的!”
“是啊,兰姨,你别伤心了,你们母子会有团聚的一天的!”唐非鱼听着兰星说起她那个孩子的时候用了可怜又可恨的字眼,心中很是触动。
她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问着自己:会不会自己在唐思荣的心里也正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呢?
她并不清楚唐思荣心里是如何来想她的?
不过,现在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经过了许多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唐非鱼就是一个可恨的人。
求安回来以后,紫月简单的将兰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而后唐非鱼,兰星,紫月和求安四个人坐到了桌子上,一边吃着饭,一边随意的聊着天。
只不过,因为兰星的关系,整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相逢的喜悦氛围也减弱了不少。
“求安叔,你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唐思荣呢?”
唐非鱼有些担心求安一个人对付不了唐思荣,她可没有忘记那次求安和紫月两个人受的重伤。这一次,让求安再回一趟江阴城,她可不希望求安再把自己搞得一身是伤。
“大小姐,可以不必在江阴城见唐思荣!”
独自一个人在江阴城里对付唐思荣,求安的心里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说与唐思荣必有牵连的那些匪徒,就是唐府里的那些家丁护院,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要吃亏。
不过,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将唐思荣骗出江阴城,只要是离了江阴城的地界,落了单的唐思荣,他有的是法子对付。
“嗯,求安叔,就依你的主意行事吧!”
唐非鱼听到求安的计划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她又对求安说道,“银子,我都已经交给了月姨,求安叔,你需要多少就问月姨拿,如果一个人不行的话,还可以花银子找几个人帮个忙。”
“求安叔,你不必舍不得银子,只要事情能够办成,兰姨的孩子能够带回来,花多少银子都是值得的!”
“好,大小姐放心吧!”求安性情耿直,听了唐非鱼的话,也就不客气了,“兰星妹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把孩子带回来。”
“多谢了!”
有了求安的保证,兰星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她感激的看着求安,又看过了唐非鱼和紫月,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月姨,求安叔离开了,你多多保重自己。这茶楼你一个人要是忙不过来,就请一些人来帮忙吧!”
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就快到申时了,尽管唐非鱼满心的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起身,准备回到威远候府。
临走的时候,唐非鱼紧紧地握着紫月的手,极为不舍,后又想到了求安叔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那么整个茶楼都要由紫月一个人来打理,未免太辛苦了一些,唐非鱼叮嘱紫月请伙计来帮忙。
而紫月听到唐非鱼的交待,却是想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连忙点头应道:“大小姐,放心吧,求安离开以后,我就找人牙子买几个得用的人过来。”
紫月与唐非鱼想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
她想到的是唐非鱼到底是个女儿,日后总是要出嫁的。如今,她虽然是在威远候府里住着,可是日后这嫁妆和陪嫁的下人总不可能由候府来出。
而远在江阴城的唐思荣,已经是这般的不堪,甚至于还想要取她的性命,又怎么会关心唐非鱼日的婚嫁事宜?
紫月想着:她现在守着茶楼,虽然不能说赚大钱发大财,却也不至于没有来源,这个时候买几个丫环仆人来一边可以茶楼得用,一边也可以替大小姐培养得用的人才,正是两全齐美。
“月姨,好好保重!”再怎么不舍,也还是要回去了!
唐非鱼恋恋不舍的与紫月求安两手挥手告别,而后和兰星一起上了候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坐在车头的黄把式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伸入探入怀里鼓鼓囊囊的荷包。
今天的差事,真是不错!
今天的手气,可真是太兴了!
拿了银子陪着什么唐家的大小姐出来一天,说是让他一天都陪着唐大小姐。他原本还以为今天会很辛苦,一天的时间可能要去很多的地方。可真没有想到到了名为“秋水阁”的茶楼后,竟然又得了一个荷包打赏,而后便由他自己四下散散。
又想到自己今天在赌坊赢了不少,黄把式哼着的声音更大了起来,难得的高兴,也少了候府的规矩束缚。
只想到马车里坐着的是唐大小姐,黄把式想到上头的交待:一定得在申时一刻的时候带了唐大小姐回来,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唐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呢?竟能够到如此的重视!
在国子监里憋闷了一天,江明博出了国子监,坐上了来接自己回府的马车后,便直接从车厢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只小酒壶。
仰起头来,也不用什么杯子,江明博将壶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巴,直接往下灌,咕噜咕噜二三口,便将那一壶酒给喝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搞什么鬼啊?”
平日里马车里都会备上二壶酒,江明博这会儿丢开了手里的空酒壶,正要伸手去取暗格里的另外一壶酒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让他险些撞了头。
江明博不悦的大声叫骂了几句后,又接着却取了另外一壶酒,同样是咕噜几口就将酒全部灌了下去。
江明博的酒量本来就浅,二壶酒喝完了,便已经是醉了,坐也没个坐形,直接瘫倒在车厢里,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口中不停地喊着,“苦啊,苦啊,我可真是命苦啊!”
喝醉了酒以后,江明博躺在马车里,神智已经游移在外,他借着醉酒将自己在国子监里受到的窝囊气洒出来,口中不时的喊着话,只是语音不清,而且马车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无人理会他。
驾车的把式可是听不到江明博的自怨自艾,此时他正尽力地往候府赶,马车驾的几乎就快要飞了起来了。
其实,他本来也不必这样着急赶路的,只因为今日大少爷比平日出来的迟了些,所以他这会儿想要在申时一刻赶回去,也只能够紧赶慢赶了。
好在,车把式也清楚江明博的行事,知道他每回上了马车必定是要喝上二壶酒,所以这会儿他几乎是把马车插上翅膀了,也并不担心江明博会有什么意见。
再者,就算是有意见,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谁会理会一个醉鬼的话?
“呕,呕!”
一路的颠簸,江明博下了马车以后,心中起伏,连站都站不稳了,在侧门外便呕吐起来。
而车把式却根本没有理会下了马车的江明博,只径直将马车往更里面的后门驾了去,丢下了江明博一个人在侧门外一边扣门一边呕吐不管。
“吁!”
正当江明博在侧门外大吐特吐到晕天暗地的时候,一声停车的吁声喊出后,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大小姐,你慢点儿!”兰星先下了马车,而后伸手扶着唐非鱼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兰星扶着唐非鱼下了马车,正要和唐非鱼一起从侧门进入,却看到有人在门口呕吐着污秽,不由变了脸色,待她看去,只见到一个年轻的满身酒气的醉汉正弯着腰在那边不停的作呕。
而此时,送唐非鱼和兰星的那辆马车也往后门方向驾了去,一时间侧门边只有江明博,唐非鱼和兰星三个人。
“大小姐,你小心着点!”
兰星看出了那醉汉身上的衣服料子精良,绣花精致,猜测着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想着她和唐非鱼两个一来是女流之辈,二来毕竟是无权无势的。所以,她不想给自己和唐非鱼招惹麻烦,便叮咛着唐非鱼远着一些那醉汉,而她自己则是上前敲门。
唐非鱼鼻子里闻到了一阵酒气混合着另人反胃的呕吐物的难闻味道,不由自主的皱了皱鼻子,赶紧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嘴巴。
看着兰星去敲门,唐非鱼小心翼翼的避让到了旁边,拉开了自己与那醉汉的距离。
“呀!你干什么呀?”
兰星敲了几下门,却是没有人应门,心里不由疑惑:怎么会一个人都不在,连门都没有人给开了。
正当兰星又继续敲了几下,并且加重了力度的时候,她听到了唐非鱼惊慌的叫喊声,连忙回过头去,看到的竟是那个醉汉不知如何的竟将唐非鱼的手给抓住了。
“给爷净面!”
“跑什么,跑什么啊!”
唐非鱼本来是听从了兰星的话,拉开了自己与那醉汉的距离,可谁知道她将身体背转过去,不看一眼那个醉汉。所以,一个大意,竟然没有察觉到那醉汉靠近了自己,更没有想到竟会被他给抓住了手腕。
“松手,放开我!”
唐非鱼可不是什么小白兔,眼见着挣脱不开,就要被一个疯子给欺负了,她毫不客气的张口就要冲着那抓着自己的手咬去。
“嘿,玩了个新鲜儿法子啊!”
“来,让爷好好宠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