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的气氛，说这个，合适吗？
卫六中的眼角抽搐了两下。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送命题，自己如果答错了，那未免就是被判了死刑。
不过想起这个，卫六中倒是有些愧疚。
冯宛如对他是什么感觉，他自己清楚地很。
冯宛如为了卫六中，甚至放弃了富裕的生活，与卫六中一同挤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出租屋当中。
为了给卫六中省钱，她甚至放弃了之前一直使用的价值上万甚至几十万的护肤品，改成了几百块的。
自古以来，女人的感情是最难偿还的东西。
固然在左洛焉和冯宛如之间卫六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他是真的不忍心伤害她。
可这……
不就是左洛焉嘴里面的渣男嘛……
难消受美人恩……
到现在，卫六中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正在卫六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一个老者的话音：“你们两个小两口就别打情骂俏了，它们已经来了。”
闻言，卫六中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拖过去了。
当他抬头望去的时候，城外依旧空荡荡一片，哪里有半点巫族人的影子？
正当卫六中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只见距离卿晨城城墙几百米开外的平地上，空气突然发生了扭曲，生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紧接着数以千计身穿黑袍的影子便突然出现在了城外的空地上。
开始的时候，卫六中还没看清楚它们的模样，可很快，一个黑影子仰头咆哮，他才算看清楚了这个东西的模样。
这个东西长得真的是太丑了。
人身兽面，武器便是它们那宛如是利刃一般的爪子，月光照射在它们的爪子上，甚至还会反射出宛如铁器一般的光芒。。
这些人身兽面的怪物嘶吼着朝着卿晨城的方向飞速冲来，那速度快的简直吓人。
刹那间，卫六中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抽出了长刀，深深地呼了两口气。
娲族的那些老太太上来之后，就自动的分配了位置，每个老太太领着一队人戍守各处。
队伍中有男有女，有中年也有年轻人，男人都是手握长剑怒视前方，而女人却不见拿什么武器。
看着那些黑色宛如潮水一般朝着城墙冲来的巫族人，卫六中抡起长刀，就准备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左洛焉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现在还不到你上场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是学习。”
“学习？”
卫六中不解的望向左洛焉。
左洛焉头也不回的说道：“学习，怎么带领队伍进行团体作战，而不是单打独斗。”
听闻这话之后，卫六中愣住了。
左洛焉说的似乎没有错，卫六中哪怕是当上了特殊事件调查部的上校，哪怕是当上了春秋门外堂的堂主，手下有那么多精锐人员，他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
但事实上，是吗？
战斗和战争是两个概念。
在一对一的战斗当中，卫六中似乎从来都没有输过。
但战争，卫六中却从来没有参与过。
显而易见，现在并非一对一的战斗，而是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都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扯地连天。
对方的人数虽说没有到达一万，但却有数以千计，围攻上来的景象也煞是骇人。
看着城墙下的情形，哪怕是卫六中经历过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战斗，此刻亦是有些不安。
“你看到刚才它们是怎么出现的了吗？”
“看到了。”
卫六中眯缝了一下眼睛说道：“是空间裂缝，我之前的时候，倒也去过这样的地方。”
那是遇见黑斗篷裴宗师的地方。
“不过，如果它们是从另一个空间，可以随意穿行过来的话，那岂不是你们要经常跟巫族人战斗？”
“是啊！”
左洛焉叹息了一声，而后说道：“要说起修为，我们这些娲族人，因为受到血咒的印象，我们的修为其实并不高。”
“可要是说起战斗，哪怕是道门中最强的龙虎山过来，我们娲族也不惧怕。”
“我们这里没有壁障，只有这堵高高的城墙，这就是我们娲族人守护这个世界的依仗。”
左洛焉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可其中传达的信息，却让卫六中心中充满了震撼。
原来，娲族并不是卫六中想象的那样，只会预见未来这一类的术法，他们更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
卫六中看着城墙上站着的众人，当看到那些娲族的女子并没有拿出什么武器，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话说，为什么战争要让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参加？”
“你这是瞧不起女人？”
“并不是。”
卫六中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奇怪，她们是怎么战斗的，她们可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左洛焉转过头，对着卫六中咧开了嘴角，笑的非常好看。
左洛焉一直以来都是一张扑克脸，很少有这样俏皮的样子。
此刻她这样笑出来，倒是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春味道。
以前卫六中老觉得她板着脸，气质像极了一个老气横秋的老师。
也就在卫六中想这些没有用的的时候，下面的那些巫族人也已经到了城墙的边沿处，用锋利的爪子刺入城墙的缝隙当中，攀爬着向上而来。
眼看着巫族人黑压压一片，像昆虫一样朝着城墙上方爬来，卫六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洛焉，还不要我出手吗？”
“再等等。”
左洛焉闭着眼睛，大概也就是过了不到十秒钟之后，她忽然开口：“杀！”
这个字一出来，只见那些娲族的女人纷纷向前踏出一步，伸出两手。
忽然之间，风云突变，地面上的尘埃，都在这一刻向天空当中升起，就连城墙下的泥土都开始颤抖起来，最后化成碎片飞到天空当中，在空中聚集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巨人形象。
这一下，卫六中才算是明白过来，这些娲族的女人是怎么战斗的。
娲族人就相当于是土属性的修行者，说白了就是控制土的力量进行战斗，就像是安于心控制冰和水，而卫六中则是控制风和火一样。
巨人并不只有一个，而是十几个，当那巨人在娲族女子的控制下挥舞起手臂的时候，那种气势仿佛要吞天噬地，一拳砸下来，看得人是头晕目眩。
巨人一拳砸下，瞬间便有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巫族人被砸落下城墙，而后大脚踩去，哪怕是巫族人的强悍体魄，在这巨人的一脚轰击下，瞬间就变成了肉泥。
有些巫族人显然聪明一些，巨人虽说威力无比，但毕竟动作迟缓，在巨人一拳砸过来的时候，迅速的用爪子在城墙上宛如是爬墙虎一般的移动着，去躲避巨人砸下来的拳头。
只是，能够躲避开的毕竟还是少数。
但就算如此，也足够让人惊讶的了。
这些巫族人比人类实在是强大太多了，如果它们真的完全进入这个世界，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可以和它们正面对抗。
这种光滑的城墙，就算是攀岩高手都不一定能攀爬，可它们却如履平地，只需要用利爪刺入石头缝，就可以轻松往上攀爬。
并不拔出利爪去抓袭击而来的山鹰和山雕，可这样却被山鹰和山雕抓中了双眼，吃痛之下，也是同样的结局。还有一些更聪明的，只拔出了一个爪子，用来跟山鹰搏斗，不过却被盘旋的山鹰和山雕合力进攻，依然啄瞎了眼睛，掉下了城墙。
看着眼前的一幕，卫六中的心中也是非常的震惊。
他实在是没想到，娲族人竟然将御土术练就的如此娴熟，甚至能投入到大规模战斗当中了。
“很惊讶？”
左洛焉转过头，对卫六中笑了笑。
“当然，我还以为所谓的战斗，就是向电视剧当中演的一样，上去真刀真枪的和对方死磕呢。”
“那些毕竟还是电视剧，都是一些假的东西。”
左洛焉微微一笑，说道：“我们的御土术都是在一次次的实战当中锻炼出来的，在这千年之中，我们与这些巫族人不知道交战了多少次，如同家常便饭，我们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降低族人的损失，毕竟有了族人，我们才有和对方继续战斗的资本。”
说实话，卫六中着实是非常惊讶娲族的战斗手段，尤其是这种战术安排，确实很厉害。
“你之前面对的，都是一些小股敌人，就算是再多，也都是普通的对手，但这些巫族人不一样，它们比你之前遇见的东西更强。”
“虽然说比不上鬼王一类的超强生命体，但比起你杀的那些行尸可要强太多了。”
“是啊……”
卫六中抿了抿嘴，眼神中难免流露出了一丝失落。
这抹失落，自然是被左洛焉收入眼中。
“你也不用沮丧，只是我们的生存环境不一样。”
“你的战斗方式更加倾向于单打独斗，而我们则是要时时刻刻都面对这种强大对手的进攻，研究战斗的方式，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
“而你则更像是古代的大侠，一人一刀，单枪匹马的走江湖，这也是环境造就的。”
听左洛焉这么说，卫六中的心里面倒是好受了一些。
卫六中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们的战斗方式真的很厉害，简直可以说是兵不血刃。”
“不。”
左洛焉抬头望向那土巨人，说道：“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对手想的太简单了，尤其是巫族人，它们的强大，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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