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报纸,让民众群情激愤,原来这些当官的这么无耻啊,逼着人家姑娘为了国家远嫁他方不说,还要追杀人家,太过份了。
民众的思想就是容易引导,之前礼部一些言论,将许婧和纱纱说成妖女,在明国会为国家带来不幸,所以大家对于将这两妖女嫁去广耀国祸害别人一点意见都没有,至于追杀什么的,民众也不知道啊。
但是明报却是站在两女的角度上来说这个事情,就是为了博取同情,民众自然也就跟着倒了,纷纷开始指责这事做的不地道,尤其是礼部尚书。
“混帐,简直一派胡言!”
月尚书在家里听到传言,快气炸了,还有点懵。
什么情况啊这是,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之前也没有什么人指责他啊,相反大家还认为他是一个全身心为国为民的好尚书,怎么现在一夜之间风评逆转?
“明报,又是明报,就是那个小子!”
昨天的明报他就看了,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传言明报是越国公的产业,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还不是太确定。
但今天看到这报纸上的言论,如果不是那个小子他把这报纸吃了,岂有此理,那个该死的小鬼,这是和他干上了是吧?好,他倒要看看,谁能干得过谁?
有越国公撑腰又如何,这里是明国,他是礼部尚书,越国公还得给他几分面子,那小鬼算是个什么东西,有种冲着他来,他就要你死!
月尚书直接去了王宫,毕竟再怎么说,那小子背后站着越国公,他不好直接去找那小子的麻烦,还是找国王更靠谱一点。
说是找,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要处理那小子还不需要国王出面,他只是需要国王的一个口头支持,到时候就算是越国公站出来,他也有话说,这是陛下答应的事情,有本事找陛下去。
其实说起来,这一步都大可不必,明国国王对于朝堂的控制力度并没有那么大,三省,还有六部,都是有党派的,虽然没有宰相,但是国王却不可能一意孤行,真要把他们这些人得罪了,国王的权力也难以下达,牵扯太大。
满朝文武可不是摆设,他要做什么事情只需要联合一些人就足以先斩后奏了,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小事,针对的也只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不是因为越国公,他也不至于亲自出马。
越国公这个人是将门,而他不一样,是文臣,文武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人物而去和越国公扯皮,只要征得陛下同意,有了这个名义,那他无论做什么谁也不能说什么。
再说为这么一个小人物去拉帮结伙的,他还不至于那么掉面。
而来到王宫,见到明国王之后,他倒是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是针对礼法问题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然后表明现如今民众的声音有点偏离礼法教义。
“陛下,男女地位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而如今坊间传言,女子似乎并不满足于在家相父教子,尤其是一些年轻女子,也不愿再待字闺中,如此下去,怕是会生祸乱。”月尚书道。
明国王喝了一口茶,看着下面的月尚书,道:“言重了吧。”
“陛下,此事切不可大意,如今流言四起,分明就是有心人在煸风点火,意图让我明国礼教崩溃,以生乱象,此人其心可诛。”月尚书道。
“爱卿说的是明报吗?”明国王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干脆挑明。
既然明国王说话这么直,月尚书也就不再端着了,开口道:“那明报简直就是妖言惑众,臣建议查封!”
“为何?”
“陛下,自古以来,这礼法教义皆有规定,以先贤警世之言为准则,礼法乃立国之本,我明国以礼、法立国,岂容亵渎?如此例一开,日后竞相仿效都众,则国将不国!”
这话就相当严重了,明国王听得直皱眉。其实他当然知道月尚书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就是不爽,因为每一次他有什么决策,基本上都被中书省否了,而其中除了中书令之外,就是这个月尚书最为让他厌烦,总是和他唱对台戏。
对于礼部来说,他们以何立足是非常重要的,自然要偏重礼法,甚至不惜去以此来约束国王。国王不喜礼部由来以久了,所以每一任尚书也没有当回事,他们在意的不是陛下喜不喜欢,而是名声。
礼部自然是最重名声的,因为他们都是“道德模范”,而做为模范,就不能像某些官员似的只知道讨好国王,这样礼部的立足之本也就崩了。
他们就是要怼,明国没有御史台这样的机构,而行使类似职责的就是他们礼部官员了,他们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当然要和国王对着干,要不然岂不是会被人指摘。
所以国王不喜欢礼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尤其是这个月尚书,他恨得要死。只不过没有办法,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礼部开刀,否则他这个国王怕是要被千夫所指,到时候当不当得下去都不一定。
那才真的是国之大乱,他身为国王,当然不会意气用事。
只是真的不爽啊,月尚书每次都和他对着干,他也拿不出什么足以说服人的理由,每次都只能憋屈的听着。包括上次嫁那两女去广耀国,他也不愿意,因为那可是天降者,而且他也很喜欢那两女。
只不过被月尚书那么一闹,上升到了国家大义上,他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拒绝吧,到时候别人怎么说?他身为国王,却是个色中饿鬼,竟然为了两个女子弃国家于不顾,到时候他这个位置还做得下去?
“爱卿此言差矣。”明国王不服,这家伙总是开口闭口大道理,他是真的受够了。“这报纸并没有爱卿所说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一些市井之言罢了,就算没有报纸,坊间也一样会传,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