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谷主脸上满是寒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岳枫。
岳枫真想冲他翻个白眼,演个戏而已,至于这么认真么?是,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很沮丧,很难过,但是你不可能真的恨我对吧,那你流露出的这种恨意给谁看呢。
当然了,慕容谷主的演技自然是好了,比如孔琳就上当了,心中一惊,解释道:“谷主,这其实是一个意外,我们……”
“是,是我们不小心把树给弄死了,这锅我们背了,现在说对不起也没用了,谷主您说怎么办吧。”岳枫也是相当干脆,他可不想陪你演戏,反正解释是肯定没有用的,慕容谷主心里比谁都清楚,何必解释呢,主动承认拉倒,省得麻烦。
孔琳都惊呆了,你要不要这么坦诚啊,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岳枫是一个这么老实的人呢。不过你老实的不是地方啊,这是作死的节奏,承认是自己弄死了人家的树,那人家岂会放过你。
不过慕容谷主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按她想来,慕容谷主听到这么光棍的话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一掌拍死岳枫。就算不拍死,也不会让岳枫好过,至少也会让他受点教训才对。
可是慕容谷主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道:“岳宗师,你说怎么处理呢?”
“我会尽力而为,放心吧。”岳枫道。
“好,既然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慕容谷主也不装了,做这些表面工夫也没什么用,这里没外人,只是深深的看了岳枫一眼,然后伸手准备拍岳枫的肩膀。
不过岳枫却是一躲,道:“不用了,我说的话一向算数,尽力而为就一定会尽全力。再说了,我是下暗桩的高手,说不定我下的暗桩谷主都发现不了呢。”
慕容谷主一惊,突然盯住了岳枫。而岳枫只是看着他微笑,相当的淡定,不过这笑容里面也颇有深意。
岳枫本来并不想坦白,反正他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慕容谷主应该不会对他下手。但他不放心啊,万一这谷主哪根筋不对,突然反悔了怎么办,或者是谷主想对他下手的时候他没有发觉,那就死得有点冤了。
所以现在还是告诉慕容谷主,自己已经做了一些手脚,让慕容谷主心有顾忌。
其实慕容谷主要拍他的肩膀并不是真的要下什么暗桩,只是一种示意让他尽力而为而已,因为这根本没有必要。而岳枫是故意一躲,然后拿此事做文章,此出自己下暗桩的话。毕竟这话直接说出来会得罪人,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如果当作是岳枫误会慕容谷主先动手而采取的反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
如此一来,慕容谷主也不至于因为这事就觉得岳枫不识抬举什么的,大家只要心里有个数就行,面子上就好看多了。
“呵,岳宗师误会了,老夫并没有那个意思。”慕容谷主笑道,不过笑容有些勉强,显然他对岳枫刚才的话有些吃不准,这小子莫非真的下了什么暗桩,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的确是没有发现。
这也很正常,龙大爷都说了岳枫的巫医水准相当的高,而且还是一名炼丹宗师,估计巫医的程度也不会差于炼丹,这种人很可怕。岳枫的修为确实很低,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本来他是很放心的,但是在这一刻,他终于开始重视岳枫了,真正将岳枫当成了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人,而不是任由他拿捏。
没错,岳枫哪怕是个宗师,他可以礼遇,但是也不会认为岳枫真能逃过他的手心。大家相互之间可以交易,可以达成一些协议,但结果一定要以他的利益为中心,而在这个基础上才会去讨论岳枫能得到什么好处。
但现在不行了,岳枫的危险程度大幅上升,对他已经有了威胁,因为他没有发现岳枫所说的暗桩,这自然是危险的。当然,岳枫或许在信口开河,但这种事谁敢赌啊,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岳枫自然也敏锐的发现了这种变化,这也是他想要得到的效果,不然他无端端的开罪慕容谷主是吃饱了撑的吗?其实世上之事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大家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能和谁有感情,人家凭什么对你好啊,只有让对方觉得你有价值或者有危险才能达到一种平衡。
当然,最好是两者皆有,这样是最稳妥的。
“那岳宗师继续吧,老夫就不打扰了,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门卫,我换了几个人,他们很忠心。”慕容谷主道。
“谷主客气了。”岳枫忙道。
“好说好说。”说完慕容谷主就离开了,而此时的他显得比之前要淡定许多,毕竟心里有底了。
两人表面上自然不会有任何不快,但事实上双方都对对方有了一些不同的观感。而孔琳也不是傻子,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而这也让她非常佩服岳枫,毕竟慕容谷主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人,而且杀伐果断,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肯定是会有压力的。
而岳枫刚才的表现非常的镇定,完全就是和慕容谷主以平辈的身份在打交道,没有半点弱势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样的男子很有魅力。
孔琳也不知道岳枫是哪里来的这样的气质,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岳枫这个人确实很厉害,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一名男子如此优秀。以往她也见过很多男子,流云洞就有不少优秀的男子,但是这些世人眼中的优秀和岳枫相比,好像还是显得弱势了许多。
岳枫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不但能力远超常人想象,就连气质也完全和那些后辈弟子不同,哪怕是流云洞的天才少年,如果在慕容谷主这样的人物面前,最多也只能做到一个应对得体,哪能像岳枫这样。
孔琳越看岳枫就越觉得他深不可测,心中暗暗庆幸,至少庆幸什么,她其实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