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大造纸厂，林泽一千个订单确实不好开口，一个小造纸厂价格都没谈，听到数量一千的订单就被否了？
宾县内只有一个造纸厂，除了宾县这里外，再要订做包装盒得去临祁市。
不管什么东西，进了临祁市，价格翻一番是少的。
包装成本少说提高一倍。
林小妹接受不了，林泽也接受不了。
相对于宾县，临祁市到向阳乡的距离远，有过路费，这么一算运输成本也增加了。
林泽转回门卫老大爷，“大爷！”
“啊？”
“大爷！！”
“啊？”
林泽眼角抽搐，深吸一口气，揪着门卫大爷的耳朵，“大爷！！！”
门卫老大爷拨回林泽的手，“原来小伙子在喊我，你喊就喊呗，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得见！”
林泽心说你那叫听得见？
真是搞不懂，好好一个造纸厂，为什么用一个耳朵背的老大爷，多耽搁事。
林泽扯着嗓子说了半天，老大爷明白了林泽的意思。
“你是说再找一个人问问？除了方才的李课长，上面只有经理和厂长了，你就数量一千的小订单，经理和厂长不会搭理你的。”
“他们如果平易近人呢。”
“他们的架子比徐课长更大！”
“呃……”
好吧，小小一个造纸厂，里面住的全是天王老子。
一千个小订单被看不起。
“如果我再加一千订单行吗？”
“你做什么东西的包装。”
林泽说了防碎包装的要求和特点。
老大爷一挥手，“给鸡蛋做包装难度不小，每个包装不大，耗费的人工量却多，你加到三千也没用。”
林泽觉得门卫大爷得说有道理。
防碎包装比一般包装要求高，不容易做，造纸厂内甚至可能没有模具，为了他几千小订单，会额外增加模具？显然不可能。
难道非得去临祁市做了？
大大提高了防碎包装的成本价格。
老大爷拽着林泽，“小伙子，我对你的防碎包装挻感兴趣，咱们去门卫室聊聊。”
进了小小的门卫室，老大爷关上门，找出一个老旧的助听器戴上。
戴上助听器后，老大爷耳朵总算听得到一些声音了，林泽不用跟他吼来吼去的，大声说就可以了。
“大爷你有这东西早点戴上啊。”
老大爷指助听器说：“这玩意可费电了，小伙子你不当家过日子不知道节省，平时没有大事，我戴着它得费多少电，当电不花钱吗。”
林泽无语。
好。
算你说得有理，不和您老争了行不行。
“大爷，你说对我的防碎包装感兴趣是什么意思？你在造纸厂里有门路？能帮我要到订单？”
老大爷摇头晃脑的说：“要不到，你的订单不好做，数量少。”
林泽起身欲走，“大爷你这不是浪费时间么，要不到订单你拉我进来做什么。”
有这时间，林泽好好想去临祁市不是更靠谱？
“坐下。”
老大爷叹息说，“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听我把话说完。”
老大爷拿出保温杯，慢吞吞地喝了两口，见林泽等得急了，“我是帮你要不到订单，却有办法帮做出防碎包装。”
“哦？”
老大爷扳着手指数着：“做防碎包装第一要有材料，第二要有相关机器、模具和人工。”
宾县和向阳乡一样，人工最不值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剩下的是材料和机器、模具了。
老大爷摸着下巴又短又白的胡子，“防碎包装的材料可以用粗纸填充，再用模具压实。我在造纸厂的时间比厂长他们的时间还长，造纸厂第一批元老级员工，帮你弄一些粗纸不费多少力气。”
造纸厂有的是原料，除了裁切办公用纸外，也做一些包装用纸，有许多边角料，那些边角料一般收到机器里回炉，重新成纸。
这么一来要多走一遍机器，占用机器效率、有额外损耗，小造纸厂大多机器唯一，订单多，得用到刀刃上。
边角碎纸一般收集起来，不积攒到一定程度不会回炉。
不是没有考虑过当做废纸卖，价格太低，再者说了，这家造纸厂以前回收过废纸、后来产能增加才不收了，是回收废纸的祖师爷。
林泽知道老大爷不是平白帮忙，给他的材料得加上利润，“你弄来的粗纸，按宾县废纸价格加每斤加一毛钱。”
老大爷长脸一拉，“才加一毛钱？太少了，你的防碎包装是包鸡蛋的，一共能用多少纸，加两毛。”
“两毛钱？我不如直接去收废纸。每斤加一毛钱够多了，废纸才多少钱一斤。”
“废纸能和我们纸厂的边角料相比？我们的边角料可是没有用过的，你用回收站的废纸包装，那东西又脏又杂，顾客看了那种包装，怎么认为你的鸡蛋？”
回收站的粗纸边角料是统一黄色纸，回收站里的废纸颜色和印字花花绿绿，确实不适合作包装，很多废纸不注意保存，外面有杂物，弄进模具里容易损坏模具。
废纸表面脏也是一大问题。
顾客收到的包装发现是脏的，怎么看林泽的天价鸡蛋？
林泽就是随口一说，没真打算去回收站收废纸。
“我给大爷你一个面子，加价一毛五不能再多了，这是咱们初次合作的原因，等到以后量大了，不是加价一毛五的价了。”
老大爷见喊到了林泽接受的极限，“好吧，小伙子你是真能算计，为了表示诚意，大爷把粗纸边角料切碎给你，方便进入模具。”
“谢谢大爷了。”
原料方面解决了，林泽问：“模具和压铸机器得去临祁市订做吧？”
老大爷哈哈一笑，“大爷帮你。正好厂内有一个替换下来的压铸机器，弄一个模具，你就可以换照自己的想法、做防碎包装。”
“替换下来的？”
“小伙子是不信任大爷呗？我们造纸厂发展速度快，替换下来的设备是好的，保证能用，你要是不放心，大爷把压铸机送到你家，调试完你再给钱行不？”
两人又一翻讨价还价，多出的两百块钱还要和林泽讨论上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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