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道：“据说那外室长得一脸狐媚相，年纪又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在街上卖身葬父的时候被二老爷看到买走的，然后就恬不知耻委身了二老爷。”
盛玥撑着额，好笑的看着墨香：“你这又是从谁哪里听来的？”
“奴婢爹爹呀。”墨香道，为了加强可信度，她又添上一句，“奴婢爹爹和二房的牛管事关系不错，两人有时候会凑在一起喝几杯，牛管事一喝多就爱叨叨。”
“为何是那外室恬不知耻委身二老爷，而不是二老爷强迫人家呢？”盛玥笑问。
“是啊，女人家本就弱势，就算委身也许也是迫不得已。”绿瑶感叹的附和一句。
墨香略顿了下：“这个......奴婢也是听爹爹说的。反正如今那外室被二太太发现了。”
“对啊，你刚刚不是说二老爷要休了二太太，二老爷自己在外养外室，明明理亏在先，怎么反倒要休妻？总觉得有种賊喊捉贼的感觉。”绿瑶不解道。
盛玥转着茶杯，抿了一口，同样看着墨香。
“这正是奴婢要说的。”墨香轻了轻嗓，道，“二老爷将那外室藏在东街帽儿胡同的一处小院，没想到已经将近一年有余，这期间一直偷偷的瞒着府里，自然二太太对此也是一无所知。最近，二老爷常常夜不归宿，别说二太太屋中，就算是府中的姨娘们都没怎么见到他的人。二太太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所以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偷偷跟着二老爷，想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没曾想竟然发现二老爷在外养了个外室，而那年轻外室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显然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盛玥微微凝眉道：“若我记得没错，二房子嗣似乎比较单薄，至今只有二太太所出的一位嫡小姐和三姨娘所出的一位庶小姐。”
墨香点头：“嗯，少夫人说得对，所以可想而知二老爷对子嗣有多看重，每年求神拜佛，心心念念都希望有人替他生个儿子出来，可是府中不管是二太太、还是那群姨娘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如今这外室倒是先传出有喜，二老爷能不把她当宝贝疙瘩哄着供着，也顾不得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隔三差五去一趟，这会是天天想要守着她。”
盛玥道：“是不是二太太做了什么？”
墨香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点点头：“少夫人就是聪明。这不今日大年初一，二太太乘着二老爷白天和几位同僚去酒楼聚会不在小院，带了自己屋里几位强壮的婆子直接冲去了小院，控制了那外室后，直接命人将一碗堕胎药强制给那外室灌了下去。”
“啊？”绿瑶惊得忍不住叫了一声，情不自禁抬手捂住了嘴。
盛玥身为曾经的一位妇产科医师，最听不得这种草菅胎儿性命之事，闻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心里颇有些不舒服。人应该都有恻隐之心，二太太就算对那外室如何厌恶不满，但那已经成型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没保住吗？”
墨香点了点头：“是的，差点闹出人命。要不是那外室身边有个小丫鬟机灵，一看到二太太带人进来的架势，赶紧溜出去找二老爷回来救命，不然只怕那外室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据说二老爷赶回来的时候，那外室正抱着肚子躺在地上，腹痛如绞打滚，下面的血都浸湿了底裙，流了一地。”
大出血！盛玥叹息了一声。
绿瑶光听描述就觉得浑身难受。
墨香继续道：“二老爷当场吓愣了眼，等回过神来让人去请大夫，那外室已经痛晕了过去......后来人是救回来了，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更可怜的是她以后只怕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二老爷气得直接去厨房提了刀，要砍了二太太。”
“啊！”绿瑶吓得又忍不住发出一个语气助词。
盛玥道：“二老爷怕是气疯了。”
“是啊，二太太还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二房内一向都是二太太说什么，二老爷都随她去，何曾见过他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样子？二太太怕也是吓坏了，根本没了往日的尖酸跋扈，带着那群婆子急急忙忙逃回了府上，想着等二老爷冷静下来，回到府上又会像以前一样以她为重。那女子不过一个外室，而她可是媒妁之言上了族谱的正房妻子，二老爷再浑也知道孰轻孰重。”墨香道，“没曾想，这次二老爷却是铁了心，追回府上后，虽然没再拿刀追着要砍二太太，但却让人去请侯府的长辈们要开祠堂，嚷着要休妻。”
“二太太又怕又气，坐在大堂哭，大骂着二老爷没良心。”墨香道，“后来大太太知道了此事，率先赶了过去劝说，可是二老爷根本不听，执意要休妻，大太太没办法，只能让人去请了侯爷过去。”
盛玥嗯了一声，二房来人来请她侯爷公爹的时候，她正巧在现场。
“那后来怎么样了？”绿瑶问道。
墨香道：“好像惊动了老夫人，反正休妻是没休成。”
“虽然二太太做得有些过分，但二老爷也太凉薄了些，毕竟这么多年夫妻。”绿瑶感叹了一声。
墨香却是一脸不赞同道：“那是你不知道二太太做得那些事，我倒是觉得二老爷能忍到现在算是很不容易了，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还有二太太娘家的势力，二老爷只怕老早跳起来换正妻了。”
“二太太还做了什么？”绿瑶疑惑问道。
盛玥也颇为好奇的看着墨香。
墨香道：“说起来，我们侯爷和四老爷屋中的姨娘加起来都没二老爷多，可为何偏偏却是二房子嗣淡薄困难？”
“二老爷有疾？”绿瑶脱口道。
墨香满脸黑线：“若是如此，元诗小姐和元慈小姐怎么来的？”
盛玥被两丫头无厘头的对话逗得差点笑了出来。
绿瑶面色讪讪：“那究竟是为何？你倒是一次性说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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