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见不得君元柔平时在她面前那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模样,她也要让她尝尝那种卑贱到泥土里的憋屈无望是什么感觉!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爹爹最后居然会告诉她,让她代替君元柔嫁入沈家。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要留给君元柔,她也是爹的女儿啊!爹爹为何如此偏心......
君元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的贴身丫鬟见状偷偷去找了二姨娘。
二姨娘匆匆赶来,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忍不住开始大骂陈氏狠毒阴险:“淑儿,别哭,乖,别哭,娘会为你讨回公道。”
君元淑抬起泪眸:“娘,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是君元柔被人设计陷害失了名节,为何爹爹却要女儿去受这份罪,我也是爹爹的女儿啊。”
二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呸道:“你爹那是被猪油蒙了心,一向都是陈大太太软言细语一哄,他就什么都随她了。以前娘可以不计较,为了你的婚姻大事,娘可以心甘情愿在陈大太太面前低眉顺眼、恭敬顺从,她说什么话娘都听着,都按她的意思办好,那都是因为娘希望她有一天能看在娘所做的份上,替你寻一门好亲事。”
“娘什么都不求,本就是一介奴婢,当了侯爷的姨娘,那还是她陈大太太的恩惠,可是娘希望能看到你身披大红嫁衣,风风光光的嫁人,下半辈子过着不要仰人鼻息的生活,那娘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可是她陈大太太千不甘万不甘要将娘最后一丝念想都给践踏粉碎,娘决不允许!君元柔是她的宝贝,难道你就不是娘的宝贝女儿?娘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给你讨一个公道。”
君元淑听着,扑倒二姨娘怀里,又是好一通哭,好一会,她抽咽着抬起头看向二姨娘,带着泣音道:“娘,也只有您是真心为淑儿的,可是,淑儿不想您为了女儿反倒被母亲到时候为难,要知道母亲惯会扮猪吃老虎的手段。”
二姨娘眸中闪过一抹厉光,冷笑道:“放心,娘自有办法,定会让她乖乖就范。”
君元淑扬着泪眸,露出疑惑的神色。
二姨娘抱着她,轻轻拍抚着她的背,眼神却已经飘忽到很远.......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走这一步,可是陈大太太逼人太甚,可就怪不得她了。
***
盛玥此刻正坐在桂禺居的院子里,吃着君元晔让罗安送回来的烤红薯。
这几日太阳很好,她就让小丫鬟搬了躺椅放在院子里,她可以躺在上面看看书,吃吃点心,倒颇惬意。扶笙阁的事一直还没解决,但生活要继续,她不能让自己老是陷在被害妄想症中,只是比起以前愈加小心,桂禺居除了自己心腹的几个丫鬟,其他的都被她打发去负责一些不重要的洒扫洗漱之事。
罗安送来烤红薯后,就拉着绿池说悄悄话去了。
据说那天罗安得知绿池被打晕,就心疼的不行,现在每次过来这边,都会偷偷塞一些补身子的药给绿池,还变着法的给她带些小物件。
或许君元晔已经给他透露过,她有意想将绿池许配给他,所以这家伙比起从前愈加的殷勤放肆。想着就在桂禺居,旁边也没有外人,而且两人又都是有分寸之人,很多时候盛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随两小只自由恋爱去。
“啊,差点忘了。”罗安同绿池说完悄悄话,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嬉皮笑脸看向盛玥道,“少夫人,少爷让属下给您带句话,年嬷嬷找到了。”
盛玥正咬了一口番薯,本要下咽,闻言差点没被呛死:“你......咳咳......你说什么?”
已经回到盛玥身边的绿池,见状赶紧给自家少夫人倒茶,然后轻轻得一下一下帮着顺着背,还不忘抬眸瞪了罗安一眼。
罗安偷偷吐了吐舌头,陪着笑又重复了一遍:“年嬷嬷找到了。放心,人好好的,现和她的情夫一起被安置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盛玥心情有些复杂,顿了半响才开口问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罗安挠挠头:“这个......少夫人要不还是亲自问少爷吧,属下这不只负责带话嘛,也做不了主。”
盛玥朝他呵呵了一声:“知道了。”见他目光又看向身旁的绿池,故意挤兑道,“请问罗小爷还有事吗?”
“没,没了。”罗安嘿嘿笑道。
“没了还不快滚,留着还等我请你吃饭呢。”盛玥笑哼道。
罗安苦笑着耷拉下脸,摸摸脑袋,又忍不住瞥向绿池一眼。
绿池正捂着嘴偷笑。
罗安便冲她咧嘴做了个鬼脸,才姗姗然离开了。
盛玥捏着手中开始有些冷掉的烤番薯,瞬间没了想吃的**,就将它搁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拿出手绢擦了擦手。
绿池打量着她的神色,担心的小声问道:“少夫人,您没事吧?”她看得出来少夫人对于年嬷嬷一直是敬爱信任的,却没想最后背叛少夫人的恰恰却是年嬷嬷。眼下听到找到她的消息,不知道少夫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一定会难过吧......
盛玥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事,你看少夫人像有事的样子吗?”
绿池傻傻的摇了摇头,又快速点了点头。
盛玥真的笑了出来,取笑道:“就这傻样,也不知道罗安看上哪一点了。”
“少夫人,您又笑话奴婢,这又关罗安什么事嘛。”绿池羞红了脸,急得跺脚。
盛玥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刚刚我怎么好像看到某人被拉着去一旁说悄悄话了。”
绿池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脸皮再厚也受不住盛玥这般盯看,娇羞的说了声:“奴婢不跟您说了,奴婢去给您再添点茶水来。”说完匆匆忙忙往耳房跑去了。
盛玥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隐没在房里,慢慢收了眸光,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
她想见年嬷嬷,不过就是想求一个答案,想要听年嬷嬷亲口给她一个要这么做的理由,不然她无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