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如烟和桃玉灌输了一波女权思想后,明翘萝便让桃玉派人去将云汐请来,下午打算练琴。如烟则出院离府,寻找合适开店的商铺。
云汐和丫鬟小梅很快就来到了二院。其实明翘萝回来之后她就想来看望,只是中间又出了许多事情,她担心自己的到来会给明翘萝添麻烦,所以就没过来。今儿听到二少夫人有请,欢喜而至。
“二少夫人的病……”
“已无大碍。”
明翘萝现在精神好着呢,和云汐聊了一会儿天后,便开始和云汐练琴。
……
皇宫,勤政殿。
皇帝正在装模作样地看书,温山在御前站了好一会儿,行礼后他便没有出声,似乎是担心打搅了皇帝。
皇帝似乎是看完了书,其实是装不下去了,将书轻轻放在桌案上。然后抬起头,目光落在温丞相身上。
“朕刚才看了一遍《女贞》,这部由大治慈惠皇太后主持编修的书实在是惠及天下的好书呀。”
“大治慈惠皇太后,实在圣人也。”
皇帝点头赞同,“今日早朝说的也是这女德女贞之事,礼部尚书吴敬立说得对,这天下女子若是都敬畏、奉行贞德,这天下就能安定大半。说到这事儿,朕今儿就收到了一份奏疏,说的正是与这女德有关之事,你来看看吧。”
“是。”
德才公公从桌案上拿了一份奏疏,走到温丞相面前,交给了他。
温山将奏疏打开,装模作样地看一遍。为什么要装模作样呢?因为这份奏疏的内容,正是他授意言官们写的。所写内容,便是云靖骅的妻子不守妇道,无视女德。里面列举了明翘萝的一些所作所为,包括不生子、顶撞主母、抛头露面、冷落丈夫,夜不归家等等。最后是恳请朝廷为他们的大将军云靖骅做主,休了明翘萝,以儆效尤。
“丞相,这事儿你怎么看?”
“回皇上,倘若奏疏中所言属实,明氏的确配不上云将军。”
“这是云府的家事,让朝廷来定夺不合适吧?”
“明翘萝是皇上赐婚给大将军的,所以大将军对明氏处处忍让,也只有皇上才能为其做主。”
“这也是说,朕看走眼了,让一个泼妇嫁给了云靖骅。”
“臣非此意。”温丞相微微鞠躬,“皇上也是受明氏蒙蔽。”
“看来这明翘萝还欺君了呀。”
温丞相没有应答,他听皇帝的语气,不像是要怪罪明翘萝的意思。
“丞相,你说该处置?”
温山侍奉皇上多年,皇上心里什么态度,他通过皇上的语气也能明白个大概。此时他听出皇上并不想休了明翘萝,虽然不知道这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已让他不敢坚持将明翘萝逐出云府,只能想出一个折中的主意。
“皇上,臣以为明氏本性不坏,只是缺乏管教。倘若可以的话,应将其接入宫中,于体元殿与秀女们一同管教,规定期限。若其最后能够识得大体,便可继续做她的将军夫人,若无长进,也只能为云靖骅另择佳偶了。”
皇帝寻思了半天,最后抚须点头,“是个好主意。”
随后,他立即让德才公公拟旨,派人送往云府。
温山无事再奏,告退离去。
“德才,你可知温丞相为何想要将明翘萝赶出云府?”
“奴才愚钝,请皇上指教。”
“是因为明翘萝威胁到了他女儿在云府的地位。”
“噢,”德才公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知道朕为何要同意温丞相的提议让明翘萝进宫吗?”
“奴才不知。”
皇帝笑了笑,“不知道就好,不必什么事情都知道。”
德才公公鞠躬领受指教,脊背却有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候,一名太监走了进来,禀告道“皇上,大将军在殿外侯宣。”
“让他进来吧。”
“是。”
太监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云靖骅就走了进来,殿中行礼。
德才公公特意望了他一眼,心想着如果他知道明翘萝将要进宫会有什么反应。
“云爱卿,朕刚接到北疆的军情急报,说是北戎将要有大动作。真担心你爹一个人独木难支,你的伤势既然已经痊愈,那就做好准备,朕随时会命你前往北疆御敌。”
“是。”
“这些是北疆来的情报,你拿去回去斟酌吧。”
德才公公从桌案上拿了一个匣子,双手递给云靖骅。
云靖骅接了匣子,告退离去。
“德才,你说他为何不提永州一事?”皇帝有些不解。
德才公公想了想,说“大将军知道自己的本分是边关御敌,而非内政,故而不谈。”
皇帝冷笑了一下,没有表态。
接下来无事可做,皇帝便要起身寻乐子去。但在这时,又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嘉禾郡主求见。
“这个嘉禾,朕也有些日子不曾见她了,带她进来吧。”
太监退了出去,嘉禾快步走了进来。
嘉禾不是皇上的女儿,但皇帝一直将她视作掌上明珠,比亲女儿还亲。
皇帝问起来意。
嘉禾笑言是专程来看皇上的,但她的谎言过于明显,就是故意让皇上看出她因事而来。
“你有事吧?”
“皇上圣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什么事情,说吧。”
“请皇上看看这个。”
嘉禾交出了云晋城所写的那份奏折。
德才公公接了再转交到皇帝手中。
皇上看过后,面无表情地说“这云晋城的文章真是漂亮。”
嘉禾看出不他心里怎么想的,便问“皇上,云晋城是不是就白跑一趟啦?”
也只有嘉禾才敢这么直截了当,不用拐弯抹角,不用小心翼翼地试探。
“论功行赏,朕还是心中有数的。只是这案子还没有结呢,他着什么急?”
“皇上,云晋城才进入仕途,一心报效朝廷,所以才会心急。”
“不就是请赏么?”
“请赏是其次,他想要功劳,以便将来可以升迁,这样一来才能更好地为皇上办事。”
听了嘉禾编出来的理由,皇帝笑了,笑过之后说“没想到这个明翘萝也不简单。”
嘉禾趁机问“皇上,明翘萝也算有功了吧?”
皇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