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亲自吩咐人,给轻歌准备了嫁衣。
轻歌出嫁这日,她抱着宁温坐在旁边,看着浅凉浅暖给她梳妆。
看着她身边的人幸福,她也觉得开心。
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祈温对雪没什么印象,有些兴奋的仰着头看着雪花。
林墨把宁温给了乳母,亲自为轻歌盖上了盖头。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勾唇轻笑,“可别哭,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你今天可要美美的。”
帮她整理着盖头,安抚她,“又不是不回来了,白日还是要来照顾小公主的。”
“谢皇后娘娘。”轻歌强忍着泪花,跪下给林墨磕了个头。
林墨弯腰扶起她,脸上带着笑意,“风眠是个好小子,好好过日子,他要是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撑腰,以后我就是你娘家人。”
轻歌底细他们查过,无父无母无亲人。
既然把她从西境带来了,就不会看着她受苦。
“嗯,娘娘……”
轻歌还是没忍住,泪珠子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快走吧,别让风眠等急了。”林墨不太吃得消她们的泪珠子。
让人扶着轻歌出了房间。
亲自把她送出了凤仪宫,看着她上了花轿。
迎亲队伍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收回目光。
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密,林墨送女儿嫁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浅凉拿着纯白的狐裘披风过来,披到她的肩上,语气带着担忧,“娘娘,天寒回殿中吧,别感染了风寒。”
她看着林墨不舍的眼神,心中暖意嬴荡。
她们命好,跟了个好主子。
不像之前的主子,对她们非打即骂。
那时,她和浅暖时常遍体鳞伤,浑身伤痛,晚上睡觉都很困难。
“没事。”林墨拉了拉披风。
看着她穿着单薄,问道:“没有给你们发新的冬装吗?”
这后宫没有多的女人,花销就小了很多,没有理由苛待宫女。
浅凉连忙回道:“有的,新的冬装发下来了,只是奴婢不冷,就没穿。”
“回去换上,拿上陛下和太子的披风,我去给陛下送过去。”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浅凉颔首领命,转身往宫殿走去。
林墨转身,看向还在房檐下,看着雪的祈温。
蹲下对着祈温招了招手,“小崽子,来母后这。”
祈温试探着伸出小脚,踩到地上还未积起的雪花。
发现没什么感觉,开心的往林墨那边走了过去。
林墨张开双臂,等着他扑进怀中。
小祈温到她身前却停下了,伸出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林墨疑惑,“祈温为什么不扑进母后怀中?”
祈温脸色认真,“祈温怕把母后扑倒了呀。”
他笑的眉眼弯弯,“祈温是小男子汉了,不能再让母后抱了。”
林墨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小脑袋,夸奖道:“祈温真贴心。”
这么点小崽子,就知道体贴了人了,长大了可不得了。
希望是个只暖一个人的好男人,千万不要做普照天下美女的“阳光”美男。
林墨任由他牵着小手。
站起身,低头看向他,“我们去看看父皇好不好?”
祈温现在虽然还小,可是每天的课程排的很满。
上午要去国子监上课,下午还要跟着师傅学习些基本功,为了以后练武打基础。
“好呀,我们去看看父皇。”祈温小肉脸天真无邪。
看到浅凉浅暖拿着披风走来,疑惑看着林墨,“不带妹妹吗?”
浅暖把披风给小太子披上,祈温乖巧的让她整理衣服。
“天气太冷,妹妹还小,容易冻着。”林墨见他披风穿好了,牵着他往外走。
林墨没有带太多人,牵着祈温,带着浅凉浅暖,漫步在雪中。
浅凉浅暖手中拿着油纸伞,走上前,“娘娘,需要打伞吗?”
“不用了。”林墨淡淡的回了句。
凤仪宫离议政殿不是很近,需要走一会。
林墨怕祈温累着,弯腰把他抱进了怀中。
经过御花园时,林墨隐约听到有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日你们的仙人板板,艹……!老娘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这特么什么鬼地……”
听到这个女人的话,林墨眼睛骤然眯起。
我日你们的仙人板板?
这不是李舒曼的口头禅?
她抱紧小祈温,快步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那边声音越来越微弱,林墨脚步越发的急了。
她传过来了,江涵也穿越过来了。
这个熟悉的口头禅,让她不得不怀疑,李舒曼是不是也过来了。
御花园的角落处,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趴在板子上。
她背后被打的血肉模糊,气若游丝,却不耽误她张着嘴,骂骂咧咧。
她因为挣扎,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上,遮挡了大半部分的容颜。
虽然脸被头发挡住了,但林墨还是看出了她的容貌。
跟李舒曼有八分相似。
“住手!”
她把祈温的小脑袋按在肩上,不让他看到血腥的画面。
正在施行的宫人看到林墨,慌不迭的齐齐跪了下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后娘娘万安。”
“怎么回事?”林墨没有让他们起身,皱着眉问道。
看着趴着这女人,背上鲜血淋漓的样子,显然是要往死了打的。
敢在御花园角落施行,应该不是私刑。
可这宫中没几个,敢让人打死宫女的主子。
为首的宫人跪着往前挪了两步,伏地磕头,
“回禀皇后娘娘,陛下下令,让奴才等将她杖毙的。”
杖毙!
凤邑宸不会无故让人打死这女人的。
她星眸微微眯起,又问,“陛下为何要将她杖毙?”
宫人跪地抬头,“此宫女胆大妄为,竟敢觊望陛下,盯着陛下看,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哦?”林墨眼底涌出冷意,看向那奄奄一息的宫女,“那确实该死!”
觊觎她的男人,那就是真的该死!
死不足惜!
那女人仅剩下一口气了,缓缓抬眸看向林墨。
看到林墨的脸时,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发紫的唇嗫喏叫了声:“老……大?”
她的声音如蚊吟,一般人根本听不到。
可林墨听力是常人的几倍。
听到她叫她老大,倏然看向她,皱着眉试探,“你叫什么?”
“李舒……”她头一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