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睡的久了,双臂都压麻了,她痛呼出声,桃红忙上前询问:“小姐怎么了?”
“麻……手麻了。”手臂传来的酸爽感觉,林墨话都说不利索了。
闻言,桃红上前给林墨揉着胳膊,活络一下血脉,看着林墨不由轻笑:“小姐真是的,吓奴婢一跳。”
旁边吴姐上前,将刚才披在林墨身上的衣服拿了过去,也不由嗤笑出声:“我刚才想叫小姐回床榻睡的,见小姐睡得沉就没忍心打扰。”
等手臂缓和了些,林墨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睡梦中也不甚安稳的小家伙,叹了口气。
吴姐脸上笑意也不见了,脸上满是悔恨:“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别人抱小公子的。”
林墨拍了拍她的肩,道:“不能怪你,她们是主子,你也阻止不了。”
看着黑沉的天色,林墨肚子突然有些饿了,问吴姐:“你们都吃晚饭了吗?”
“奴婢们吃了。”桃红回道:“小姐的晚饭,柳绿在小厨房温着呢。”
“嗯。”林墨又看了眼小家伙,转身出了房间,桃红紧跟在身后。
林墨刚回到自己房间,柳绿和桃红就端着饭菜进来了。
柳绿转身过去给林墨整理床铺,点了驱蚊香放到床榻边上。
桃红端着线框坐到林墨身边,边整理着框中有些凌乱的绣线,边给她讲了后来林凌雪那边发生的事情。
林墨刚离开不久,凤邑凌就急匆匆赶来了。
他看到林凌雪被折磨的虚弱模样,连忙解开绳子,怒气冲冲的对着下人发了一通火后,抱着林凌雪离开了。
柳绿走过来坐到桃红身边,拿起框里的线整理着,补充道:“奴婢听说,楚王离开前还放了狠话,说是小姐别落他手里,奴婢担忧……”
林墨吃着饭,听着她们说,抬头看向柳绿,笑道:“没事,别怕。”
吃饱喝足后,桃红柳绿给林墨准备了洗澡水。
林墨遣了她们回去休息,自己又去看了眼孩子,才去偏殿泡了个澡。
墨瀚轩本来还有几个婢女的,林墨嫌人多,只白日让她们来打扫一下就离开,平日墨瀚轩就林墨吴姐还有桃红柳绿四人。
好在林墨大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桃红柳绿也没有太多事情要做。
林墨刚才趴着睡了会,洗了澡人又精神了许多,这会没有一丝困意。
今日孩子的事,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窗外蝉鸣声声,扰人心烦,林墨在床上烙饼,翻来翻去的却怎么都睡不着。
房间闷热,她起身把窗户全部打开,找了本书躺到了床边的软榻之上。
她半靠软榻上,整个人沐浴在莹白月光之下。
她一张白嫩的脸月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卷长的睫毛微卷,粉嫩的唇微微抿着,长发铺洒在肩上,让她看起来好似山涧精灵,美艳不可方物。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书打发时间。
不一会,布满星光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一阵凉风带着雨水袭来,林墨赶紧将窗户关上。
她回到床上,听着外面滴落的雨声,不由神思飘忽。一会想想以前的生活,一会想想凤邑宸,天色露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她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去看看孩子,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吴姐抱着孩子在院中的树下乘凉。
见她走出来,吴姐连忙起身将孩子抱了过来。
林墨接过小家伙,怀中小家伙一看到母亲,笑的那叫一个甜,直甜到林墨的心里。
这孩子是越长越像他父亲了,这么看来,不出多久便会有人往凤邑宸身上想了。
柳绿从小厨房端着饭菜走出来,刚要开口叫林墨吃饭,桃红从院外慌慌张张跑进来,差点将柳绿手中的饭菜撞翻。
柳绿稳了稳身形,惊魂未定嗔了桃红一眼:“咋咋呼呼的干嘛呢,被狗撵了?”
“不是,不是……”桃红扶了一把柳绿,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对林墨道:“有人来府中向小姐提亲,府门口都围了一群人了。”
“提亲?”林墨蹙了蹙眉:“知道是什么人吗?”
桃红歪着头想了想,踌躇半晌,看的一旁柳绿着急,正要开口催她,她一拍脑袋,道:“好像是什么首富,听看热闹的下人说,提亲的聘礼足有三条街那么多。”
额……
林墨心里骂了句:“艹……”转身将孩子放到一脸懵的吴姐怀中,拉着桃红出了院子。
路上,林墨问桃红:“你知道尹老爷人在哪吗?”
桃红被她扯着走,差点跟不上,慢半拍反应过来她的问题:“好像被老爷请进了前厅。”
林墨知道了尹默司的位置,松开了桃红,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桃红,独自往前厅走去。
边走边骂尹默司这个傻叉,她拍了拍脑门,这事也怪她自己,没事逗什么凤邑宸。
这下好了,尹默司这丫竟然连个玩笑都当真,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林保项不会同意了。
“哈哈……尹老爷对小女这般情深义重,本官甚欣慰……”
林墨刚走进就听到林保项的声音,顿时心中一跳,听林保项这话,是要答应了呀。
她快速走进大厅,出声阻止了林保项的话:“等等……”
房中二人一愣,抬头看向林墨。林墨上前给林保项行了个礼:“女儿见过父亲,父亲,女儿还有话要跟尹老爷说,请父亲给女儿一些时间。”
林保项还没答应,林墨就拉着一旁坐着的尹默司,扯着他走出了大厅。
尹默司拿着折扇,满脸笑意的被她扯着走,见她专挑着僻静小道走,不由逗她道:“墨儿不要这么急,等爷娶了你,有的是时间与爷亲近。”
走到后园一处僻静之地啊,林墨才放开他,咬着后槽牙看着他:“我说爷你这是干嘛呢?”
看着满脸怒气的林墨,尹默司用扇子挑起林墨下巴,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笑道:“自然是提亲,可是墨儿说的,三条街的聘礼,爷可是只多不少的送来了。”
三条街的聘礼还说的这么轻松,真的是贫穷限制了林墨的想象。
林墨拍开下巴上的扇子,叹了口气,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老子是开玩笑的,爷您不会没听出来吧。”
对面尹默司抿了抿唇,挑眉:“爷没听出来,不管墨儿是不是开玩笑,反正爷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