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月发现她的水液对于安乾道君的伤并没有多大作用, 水液能让伤口愈合,可是愈合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恶化的速度。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早点治疗伤口才是。许昭月想到了医心谷, 这种外伤医心谷最是拿手,而且医心谷没那么多纷争,只要是正道人士便可收留救治, 安乾道君的伤不能再拖了, 得尽快将他送到医心谷。
她想到了她曾经结识的医心谷弟子熊文斌,如果诚心拜托, 想来熊文斌也会帮忙的。
腌奴如今不知去向, 熟湖车也没人驾驶, 许昭月想着她还有个肥猫飞行法器, 她将法器拿出来带着安乾道君一路前往医心谷, 在离开之前许昭月还特意交待阿丑帮忙照看一下恩赐的原身。
为了避免麻烦,许昭月特意给两人易了容,一天时间不到两人便来到医心谷附近的一座小镇,有不少来前往医心谷看病的修士选择在小镇中下榻,所以重伤的安乾道君倒也不惹人眼目,再加上两人易了容, 一路行来也没有人认出他们, 客栈伙计甚至还帮忙将安乾道君扶到房间。
“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我去医心谷找人, 很快就回来。”
安乾道君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许昭月想着这人以前是何等的威风,他往那里一站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可现在身受重伤, 连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耍威风了,看着不免让人心疼。
许昭月帮他将被子盖上便转身出去了,从客栈大堂路过的时候许昭月听到有几个修士正在议论,他们议论的是清虚派那场大战,九州两大巅峰强者,阳城子和安乾道君。
“听说阳城老祖将安乾道君打成了重伤,安乾道君一怒之下燃烧元神将整个清虚派都毁了。”
“没想到安乾道君那么厉害还是不敌阳城老祖。”
“谁说的啊,我听闻安乾道君是中了噬魂毒,当时毒发了才不敌,若是安乾道君没有中毒,谁不敌谁还不清楚呢,更何况安乾道君最后还将整个清虚派都毁了,这么一算阳城老祖才是不敌的那个吧?”
“这两人究竟为什么打起来。”
“据说是因为阳城子知道了安乾道君的体质。”
“什么体质?”
“你竟还不知道?听说啊,这安乾道君是天上地下一枚灵丹。”
许昭月听到这些议论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下意识摸了一把脸上的易容,她易容还在,只要不熟悉她的人是认不出她的。
看样子安乾道君的体质已经不是秘密了,如此一来他就危险了,得赶紧将他送到医心谷才行,只有尽快痊愈他才能保住自己。
医心谷虽靠近北方,因正北方向横亘着一座大山挡下了北下的严寒,又加之地处低洼地带,气候湿润,所以谷内四季如春,特别适合人病重之人修养,每年来医心谷看病的人多不胜数。
医心谷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弟子,其中一人见她走近便问道:“请问姑娘有入门牌吗?”
要拿到入门牌的人才能进入医心谷诊治,许昭月并没有入门牌,而且拿到了入门牌也还得排队,她能等安乾道君也等不了。
许昭月冲那弟子道:“这位师兄,我是医心谷弟子熊文斌师兄的朋友,我今日来是有要事找他,不知师兄可否帮我叫一声?”
那两个弟子对视一眼,态度顿时就好了许多,“原来你是来找熊师兄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叫来。”
许昭月道:“你只需告诉熊道友,我叫邵月。”
那弟子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身后果然跟着熊文斌,熊文斌一下没认出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惊喜笑道:“邵月姑娘,真的是你。”
自那日门派大会一别两人就没再见过,没想到她易了容熊文斌还能认出她来。
“熊师兄,好久不见了。”
熊文斌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邵月姑娘远道而来找我何事?”
“我来找熊师兄帮个忙。”
“邵月姑娘请说,若我能帮一定竭尽所能。”
许昭月便压低了声音冲他道:“还请熊师兄帮我救个人。”
熊文斌虽然一直留在医心谷,但医心谷里经常有来往的病人,所以谷外发生的事情也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会儿听到许昭月这话他便有个猜测,他小心翼翼问道:“不会是安乾道君吧?”
“正是。”
“这……这……”
熊文斌明显很为难,许昭月也很清楚,安乾道君如今身份敏感,他是仙丹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如今他身受重伤,自然会引得不少人对他血肉生出觊觎之心,医心谷不想惹麻烦也可以理解。
不过许昭月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冲熊文斌一拱手说道:“熊师兄宅心仁厚,还望熊师兄能帮我一次。”
熊文斌为难道:“这件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还得去问问谷主。”
许昭月道:“还望熊师兄帮忙劝劝谷主。”
熊文斌并没有直接去找谷主,而是先去找了师姐荀青,荀青师姐颇得师父宠爱,只要荀青师姐相劝师父便一定会救。
荀青听到熊文斌的话也是一脸凝重,若是医心谷收留安乾道君的事情传出去,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熊文斌道:“我这条命还是邵月姑娘所救,我们医心谷也算欠邵月姑娘一个人情,还望师姐帮帮忙。”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确实欠了许昭月一个人情,荀青想了想说道:“我这就去同师父说一声。”
医心谷谷主君无殇的房间在一片桃林中,地处僻静环境优美,荀青在门上敲了敲,只听得门内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道:“进来。”
荀青推门进去的时候君无殇正在整理药品目录,君无殇的右侧放了一张小桌,此时那小桌前坐着一个扎着两个童髻的小男孩,见到荀青进来他目光一亮,正要打招呼,可想着爹爹还在旁边,便按捺下激动,冲她调皮眨了眨眼。
荀青对他笑了笑,继而便对上了上首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她急忙拱了拱手说道:“师父。”
君无殇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问道:“何事?”
荀青便将熊文斌所求之事跟他说了,君无殇动作微顿,沉吟道:“安乾道君?是个麻烦。”他抬首向她看过来,“你想救吗?”
荀青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说道:“还望师父拿个主意。”
“你说救我便救。”
“……”
荀青沉默片刻说道:“那便救。”
熊文斌出来将这消息告诉许昭月的时候许昭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医心谷汇聚了众多名医,医心谷谷主君无殇更是难得的医圣,君无殇肯点头安乾道君这下便有救了。
蒋天戟躺在床上,身体受伤了不能动,脑子却还清醒,他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她已经离开很久了,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虽然她说过她爱他,离不了他,可他还是时时忧虑。
他受伤了,他不再是那个厉害的安乾道君了,强者为尊的世界,大家儒慕的只有强者,她是不是觉得他受伤了不够强护不了她了?她是不是就不想要他了。
他内心风暴骤起,眉眼一瞬间冷凝,就算他受伤了他也是安乾道君,她若是敢离开,待他伤好,他定要……定要……
他还没想好要拿她怎么样就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侧头向门口看去,看到她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心里还没反应过来,目光中已下意识多了一抹亮色,将他眉眼凝结的那股冷意完全冲散,体内聚集的风暴不知不觉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去哪儿了?”明明是质问的话,可因为突如其来的喜悦而变得柔软。
话落,他这才看到她身后跟着的男人,那好转的面色又倏然沉下来,出去这么半天,回来时竟带了个男人?
熊文斌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安乾道君,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面容憔悴精神不济,可是受了伤的狮子也是狮子,再被他那骤然锋利下来的目光一扫,熊文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我去给你找医修了。”许昭月将熊文斌引上前,介绍道:“这位是医心谷的医修熊文斌。”
“医修?”
安乾道君的目光将熊文斌上下扫射了一遍,熊文斌心里发憷,急忙冲他拱了拱手道:“见过道君。”
原来是个医修。
安乾道君的面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熊文斌此番前来就是帮许昭月将安乾道君弄到医心谷的,有了熊文斌帮忙,一路而来都挺顺利,医心谷已经为安乾道君准备好了房间,房间比较偏僻,不过环境清雅,房间外面有一条小溪,小溪上架着灌溉水车,周围有小山丘相隔,位置也隐秘,确实很适合安乾道君这种不能暴露的病号居住,许昭月很满意。
熊文斌帮忙将安乾道君放在床上之后就先出去了,熊文斌的修为不高,安乾道君的伤太重了他看不了,还得去请谷主过来帮忙。
许昭月并没有等多久熊文斌就带着医心谷的谷主过来了,虽然医心谷平时比较低调,不过医心谷的谷主君无殇也是常被九州修士津津乐道的人物,许昭月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
他医术高超又生得风流倜傥,九州有不少女修对他倾心相许,其中一个最著名的就是保阁塔掌门的千金,曾经发誓非君无殇不嫁,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医心谷传出消息,谷主君无殇已隐婚有子,这才绝了保阁塔掌门千金的心思,据说这千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难以接受还曾自戮过,不过后来又想通了,从此便没再提过要嫁君无殇的事情。
许昭月见到君无殇的时候不禁在心头感叹,风流倜傥的医圣君无殇果然名不虚传,君无殇一身竹青色长衫,样式简单没有太多修饰,然而简单的雕琢却更能衬出他的风流蕴藉,行动间也是蹁跹优雅,一派谦谦君子模样。
熊文斌将众人介绍过,许昭月便也同他客气打了声招呼,“谷主有礼。”
“许姑娘有礼。”
“那就麻烦谷主先帮道君诊治。”
君无殇走到床前,许昭月帮忙将安乾道君的衣服解开,君无殇见到他的伤处便蹙了一下眉,他冲安乾道君拱了拱手说道:“得罪道君了。”
说完便用两指探到他腕间为他号脉,安乾道君手指微动,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甩开,许昭月早已料到,按住他的肩膀小声说道:“谷主为你诊治,你不要乱动。”
安乾道君这才安分下来。
号脉完,君无殇面色却越发凝重,他深深看了安乾道君一眼,似乎不太敢相信,许昭月心下担忧,急忙问道:“谷主,道君情况如何?”
“道君似乎身中剧毒。”
“谷主可能探出是何毒?”
“毒性太过复杂,我一时分辨不出。”
安乾道君最受困扰的就是他体内的噬魂毒,许昭月此前还想过要炼出为他解毒的丹药,可现在她才发现他的毒就连医心谷的谷主都束手无措,此时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多么天真。
“安乾道君外伤问题不大,主要是他体内的毒,你们暂且住下,多加些时日我试着帮道君解解毒,至于能不能完全解除我并不能保证。”
许昭月忙冲他拱了拱手,“有劳谷主了。”
君无殇先给安乾道君开了外伤用的药,许昭月随熊文斌将伤药拿回来,按照君无殇交待过的,先用白酒给他伤口消毒,安乾道君的伤在他的肚子上面,又大又深,他的伤口很难愈合,恶化得又快,此时那伤口表面已经泛出一圈黑色,看着触目惊心。
许昭月将白酒倒上去,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抬头望向他问道:“疼吗?”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算什么?有什么好疼的?”
“……”
许昭月看着这伤口都觉得疼,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想着他当时被噬魂毒疼得让人钻了空子,也不知道噬魂毒发的时候究竟有多疼。
她心头难过,放软了声音冲他道:“我轻一些。”
许昭月帮他消完毒,将药粉倒在他伤口上,她涂得很仔细,脸都快埋到他肚子上了,从安乾道君的角度看过去,就看到她半个身子埋在他胯间,那热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肚子上,她手指头触到他皮肤上的时候带上一阵酥麻的痒意。
许昭月将药粉涂好之后准备帮他包扎,这一抬头才发现了不对劲,此时她就蹲在床边,脑袋靠近他的肚子,所以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的异样,许昭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面上一红,她向上首男人看去,他对上她的目光却若无其事将脸偏到一边,闭眼假寐。
许昭月有点尴尬,不过倒也没戳穿他,只是心头不免吐槽,伤成这个逼样了居然还满脑子淫-秽-色-情。
许昭月处理完了伤口,出门去倒清理下来的血水,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过去了,他平时都不怎么睡觉的,只偶尔和她行完房之后会抱着她休息,最近因为受伤他睡的时间倒是挺多。
许昭月见他额头起了一层汗,那蹙起来的眉心就没展开过,她顿时心疼起来,小心翼翼帮他将汗擦掉。
他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有点长了,许昭月中途醒了好几次他都还在睡,后来她担心得睡不着,就躺在旁边看着他。
越想越担心,怕他控制不住噬魂毒,怕他的元神无法愈合,睡不着许昭月索性就不睡了。她走出门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是一个无云的夜晚,星辰缀满夜空,许昭月双手合十,对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许愿,千万要保佑他好起来。
旁边突然响起脚步声,许昭月猛然睁眼向一旁看去,那小小的身影害怕被发现,急忙躲到墙壁后面,又一脸好奇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看过来。
许昭月很疑惑,医心谷怎么有小孩子?
许昭月见那小孩生得可爱,格外讨人喜欢,她想着她神识包裹中还有很多吃的,她拿出一个小糖人冲他道:“你要吃吗?”
果然小糖人对他极具诱惑力,他没犹豫多久就走了出来,目光直勾勾盯着小糖人问道:“你是坏人吗?”
“我当然不是坏人。”
“荀青姐姐告诉我,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许昭月见他生得白白嫩嫩的,头上还绑着两个垂髫,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盯着糖人看,时不时舔一舔嘴角,她觉得他可爱得很,将糖人拧了一块含到口中冲他道:“你看,我吃了也没事。”
他双眼一亮,接过糖人说道:“多谢姐姐。”
许昭月戳了戳他的脸,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家伙奶声奶气回答,“我叫君一苇。”
姓君?君这个姓可不多见。许昭月便问道:“医心谷谷主君无殇是你的谁啊?”
“是我爹爹。”
许昭月想到传言所说君无殇已隐婚有子,她原本还以为君无殇让人传出这话只是为了拒绝保阁塔小姐,看样子君无殇真的已经成婚生子,不过君无殇的妻子倒一直是个秘密。
“你爹是君无殇,那你娘亲是谁啊?”
说到娘亲小家伙的面色便黯淡下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也泛上了水汽,他低着头,瓮声瓮气说道:“我的娘亲……她现在不是我的娘亲了。”
许昭月没明白,“什么意思啊?你的娘亲怎么会不是你的娘亲?难道她改嫁了?”
君一苇摇摇头,“反正我不能再叫她娘亲了。”
“一苇。”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话,许昭月抬头看了一眼,就见荀青急匆匆走了过来,见到君一苇安然无恙她松了一口气。
“荀青姐姐。”
小家伙哒哒哒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荀青将他抱起来,帮他擦了擦糊了糖饴的嘴角问道:“大晚上怎么到处乱跑,害你爹爹担心。”
“我听你们说这里来了一位很厉害的人,我就想过来看看。”他说完,又冲许昭月道:“姐姐你就是那位很厉害的人吗?”
“我当然不是了。”
“那个很厉害的人在哪里?我能见见他吗?”
“他受了伤在休息,你过几日再来看他吧。”
小家伙似有些失落,点了点头:“那好吧。”
荀青冲许昭月笑了笑问道:“一苇他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他很乖。”许昭月说完冲她拱了拱手,“此番能来这里,多谢荀师姐。”
“不用客气,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荀青抱着君一苇离开了,走远了还能听到二人柔软的对话,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君无殇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在给安乾道君用了几次药之后他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那伤口也愈合了大半,之前只能躺在床上,现在可以小范围活动了。
今天君无殇又给安乾道君开了一些内服的药,许昭月去药房熬好了药端回来,又将药倒进小碗中,安乾道君靠坐在床上,许昭月端着药过来喂给他喝,他闻到味,一脸嫌恶将脸转到一边去。
“良药苦口,你捏着鼻子一口就喝下去了。”
“本君不喝这玩意儿也能好,拿开。”
许昭月想着他是个病人,不能跟他计较,耐着性子哄道:“谷主亲手帮你调配的药,你多少喝一点,这样才能好得快。”
“不喝。”
许昭月也是不懂了,喝个药而已,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
“你爱喝不喝,病死你得了,我懒得管你。”
他目光向她扫过来,眼底透着危险,“你是不是觉得本君现在受伤了不敢把你怎么样?”
许昭月现在可没一开始那么怕他,而她也知道该怎么拿捏他。
许昭月道:“不喝算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刚要离去手腕却又被人抓住,安乾道君觉得她真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一言不合就走,他得做点什么让她服软。
他目光冷沉沉盯着她,不料她丝毫没察觉出他身上的危险,还语气非常不好冲他反问一句,“干嘛?”
安乾道君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药,呵,不就是一碗药吗,看他如何重拾他道君的威严让她服软。
他劈手夺过来,咕噜噜强灌下去。
哼,本君喝给你看。
被他惹得不快的许昭月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见他喝完了一碗药,那一张脸却臭得很,她知道这药汁苦,所以她早准备好了蜜饯,待他喝完便递了一颗蜜饯在他嘴边。他都乖乖喝药了,她也没必要跟他计较,还柔声哄了一句,“吃一颗蜜饯去去苦。”
他接过她手上的蜜饯却没吃,转手却按到她口中,许昭月诧异道:“干嘛给我吃?”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就被一只大手捏住,随即他便靠过来吻住她的唇,他舌头毫不客气挤进她口中,将含在她口中的蜜饯故意搅过来搅过去,搅了几下才卷进口中吃下去。
许昭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搞蒙了,舌尖很快被他乱搅一通,混了药汁的苦和蜜饯的甜,他靠在床头嘴角微勾,轻轻嚼着蜜饯,眼底透着一种做坏事得逞的笑意,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许昭月:“……”
狗男人,伤成这样还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