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南宫乐提了一盏流苏灯向他们走来。
身旁三人环绕,苍白的脸上尽管透着倦意,眸中流露出的坚毅,合着一言一行,又无不彰显出身为慕名山庄掌印的气魄。
大方端庄又出尘绝艳,虽与那些少女情怀的姑娘区别开,却也仍叫人猜测不出年岁。
记得念鹄落是以前辈相称的,季光年正要开口,却听得陌星离道:“那人的来历,南宫庄主知道?”
南宫乐倒不急于回答,反道:“这么说来,你也能看到她了!”
陌星离不置可否。
“南宫庄主,晚辈乌客。”后来的乌客行了一礼。
“晚辈唐雪月。”
“刘峰。”
接着,是一阵寒暄。
乌客向季光年处靠了靠,“星年,你没事吧!”他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出事前季光年就在他身边,他却没有关顾到。
“好好的,半点事都没有。”话虽说得轻松,季光年却不敢看向陌星离,若不是陌星离唤她,现下就有事了。
“风和兄如何了?”乌客又看向陌星离。
“下手力道重了些,一时半会是清醒不了的了。”
“那黑袍哪里去了?”向四周瞧去的季光年只看到有来,念鹄落,及另外两人在收拾那些入幻之人的烂摊子,黑袍却是没了踪迹,于是不解地问道。
“只是暂时性地去了该去之地。”回答她的,是南宫乐。
季光年还想问些什么,南宫乐却道:“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们,”她又朝昏睡中的陆风和看了一眼:“你们先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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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处的灯笼均已熄灭,听念鹄落道,他来的时候也在奇怪,明明街中无人,那灯笼又为何会不点自亮?
后来才知道,街上的灯笼与黑袍的出现有关,黑袍出现前,那些灯笼就会自然而然地燃亮起来,这无形中也成了黑袍出现前的一种警示。
对于念鹄落的热心解说,季光年略为受用地点了点头。
众人行得不久,就来到了慕名山庄,而那些被敲晕的入幻之人,也安置在了庄内。
至于为什么要将他们敲晕?南宫乐解释,欢乐之后,便是痛苦,不将他们敲晕,他们最终很可能会因着受不了从云端跌入谷底的痛苦而寻短见。
为方便看顾,南宫乐将陆风和与柳铭逸安置在了一处。
没错,所谓的一处就是同一个房间。
陌星离在将陆风和抱入床榻时,陆风和竟是一口一个‘莫连’地唤出声来,季光年顿觉画风不对,莫连又是谁?陆风和何时始乱终弃,脚踏两只船了?
心中想着,她不觉望向陌星离,“莫连是谁?”
“你觉得我该知道?”陌星离挑眉看着她,反问道。
你那么关注他的一言一行,当然觉得你该知道了!
这话,季光年只敢放在肚子里说,摆在明面,她是万万不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的,她觉得自己有些怂。
同时,也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在陌星离面前,她果然是个弱势的存在。她太讨厌这种不公平的相处模式了,什么时候才能够翻身农奴把歌唱。
她讪讪地道:“我随便问问了。”
之后,反是看向陆风和,“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不清楚,好像唤不醒他了。”陌星离如实道。
“五师兄,你该不会是伺机报复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疼他还来不及。”
听了这话,季光年只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五师兄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还真是那样的人!
“所以啊,你千万别打他的主意,我会生气的!”
这么直接的吗?
季光年嗤之以鼻,“师兄说笑了,我不好这口!”
“我可记得,有人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说什么像他这样的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这样的好男人,确实值得标榜云云。”
瞧着陌星离那个意思,这话是她说的咯?她有说过这话吗?还真不记得了!
“咳咳…”
季光年正想反驳,咳嗽声传来,她与陌星离同看去,不意外地,帘后走来的,正是南宫乐,乌客,有来,念鹄落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