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解释,季光年认同地点了下头,不过心下却知,匕纵是好匕,也要使用之人掌握得了分寸。以细节看生活,陌星离的雕工想来是极好的。
拿着古玉的一手,微微往她面前移了移,季光年将淌红直接按压在古玉上,血液触及古玉,并未与其相融,依旧是完完好好地静置其上。
季光年看向南宫乐,见其对她血液的不相融并没有太大反应,想来这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一个相融,一个不相融!”乌客说道。
有来亦道:“这莫非是在滴血认亲?”
又是古玉又是滴血,又是相融又是不融的,确实让人联想到滴血认亲!
南宫乐只道,“你们再看。”
之后,顺手将发间的一支银簪取下,三两步行至塌处,略过陆风和,直接拿起了榻内的柳铭逸的手,银簪刺入,柳铭逸那指间血在触及古玉后,竟是如陌星离之前那般,与玉间红沁相融。
“为何他二人的就能相融,我的却是不融?”季光年不解。
有来狭促一笑,“搞不好,他二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南宫乐在这时道:“这是我南宫家世代相传的通灵血玉。将血液滴入其上,若为南宫后辈,其血必当溶于玉中。”
“不是吧,还真让有来师兄猜对了吗?”念鹄落觉得不可思议。
同是不可思议的,还有季光年。在读电子书的时候,原文中可没提及陌星离的具体身世。只说他五岁时就被卖入烟花之所,并且没有那之前的记忆。
而陆风和之所以带他如亲如故,有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着他手中的那枚黑色鸢尾雕花玉。
陆风和倒不是想据为己有,不过,毕竟是幼儿时母亲予他把玩之物,他只是怀疑,万一陌星离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呢。
她当时还在想,这二人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亲兄弟。不然又如何解释陆风和母亲的玉佩会出现在陌星离身上。陆风和长了陌星离五岁,陆母被打下悬崖的时间也正好是陆风和五岁的时候,若是陌星离的年龄稍微有些偏差,这个推断还是说得过去的。
不知不觉中,季光年跟陌星离的眼神又撞在了一处。
“重点却是,星离君与柳琴师竟是南宫家的后代?”乌客的声音传来。
陌星离的表情虽是无悲无喜,眸光又带了一种无法掩饰的阴郁。静默,出奇地静默,静默到仿佛他们说的事情本就与他无关。
似乎从南宫庄主问及他令尊令堂时,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季光年有些怔愕,陌星离却别过脸不再看她。只是,他那不自觉微勾的嘴角,弧度虽小,季光年还是注意到了,那是一抹自嘲。
南宫家的后代,或许,他本就不稀罕!他为何会没有五岁前的记忆?又为何会出现在烟花之地?这一切皆是迷,或许他知道,或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忘掉。
那错开的目光,或许,有的秘密,他并不希望别人窥视。
“你们或许不知,这城中的悲怨之气,对南宫家的后辈其实是没有影响的,若不是西儿机缘巧合之下请了铭逸回来,这城中的悲怨之气亦是对他无所影响,我也不会知晓,他竟是南宫家的后辈。
至于星离…木棉花落当时,你是不受其干扰的,如此,也便能解释清楚。
猜得没错的话,你该唤我一声小姨,与铭逸亦是表兄弟关系。只是…”
南宫乐欲言又止。
陌星离却是冷然道:“南宫家的事,若是与那黑袍琴魂无关,就别告之我了!我对别人家芝麻蒜皮的事情不感兴趣。再则,我也说了,既是冠了陌姓,授业恩师便是我的再生父母,亦不会再有其他亲戚!南宫庄主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