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小小年纪,说起酒来却是头头是道。桌上的吃食被一扫而光,季光年想要拿出银两付钱,再次将包袱打开,一个没注意,钱袋却是掉到了桌脚下,她蹲身欲将钱袋捡起,却是发现,之前男孩用来垫桌脚的布并不是布,而是一块曲卷的羊皮,羊皮上似乎还画了什么。
她一时好奇,将羊皮取了出来,羊皮被她轻轻摊开,看了一眼便知,这是一张地图。
男孩见她对那羊皮感兴趣,说道:“那是慕掩国的地图,平时师父用来包匕首的,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东西,小哥哥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男孩如此大方,季光年也不推脱,将羊皮卷地图接过,“谢谢了,这银钱不用找了。”
她说完,便起身欲要离去,不过她在离开前,问男孩借了一把锄头和铁锹,男孩只以为她是用来挖药的也没多问,很爽快地就借给了她。
季光年拿着出头和小铁锹,愉悦地向前走去,心里也不住地琢磨,`南来北往,酒醉不忘`,这醉不忘的酒可是千金难买,而且那老头怪得很,酿得一手好酒,不喜与人分享,偏偏还名声在外。江湖中要寻他买酒的不计其数,也难怪寻他不得,原是占山为王,平日里乔装混迹各地,专门坑人去了。
“元儿,你又偷懒。”
“师父,你回来了。”趴在地上数着蚂蚁的元儿听得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抬头打了声招呼,便继续数蚂蚁去了。
不对啊,今天怎么不问我要吃的?不得其解的醉不忘,将买的烤鸭拿了出来。
“为师今日买的烤鸭,你有口服了!”
“哦,先放着吧!我不饿。”
这明明是徒弟,怎么跟养了个大爷似的?
“臭小子,有你这般跟师父说话的吗?这烤鸭,你别吃了!”说着,醉不望就跨步进了里屋。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元儿急忙爬起,跟了进去。
醉不望将烤鸭放在四方桌上,而后坐下,看着站于桌边的元儿,“老实交代,今天是不是来客人了!”
“对啊!师父,你怎么知道,今天来了个小哥哥,长得很英俊呢!我还吃了他好多的东西!”
“人家会那么好心?”
“那当然了!”
“你过来一点。”
这句话很危险,但元儿却不得不过去。
“师父。”元儿捂着耳朵向醉不忘靠了过去。
“把手拿开!”醉不忘板着个脸,元儿及不情愿地将双手拿了开。
“你是不是把我珍藏的酒挖给别人了。”醉不忘揪住了元儿的一只耳朵,气急败坏地问道。
“别呀,师父,疼。”
“老实交代!”醉不忘将手放下,一脸审讯地看着元儿。
“那小哥哥付了很多钱的,我就挖了一坛杏桃春。”元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合着我前脚刚埋,你后脚就给挖出来了?”醉不忘边说边向酒肆边的棚子走去
元儿深觉不妙,跟了过去。
醉不忘找了一阵,却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东西,见着做贼心虚的元儿跟待在一旁,撇了他一眼,“锄头和铁锹哪去了?”
元儿的声音几乎听不到,“我借给小哥哥了!”
“大点声!”
“我借给客人了!!”
醉不忘掉头就走。
“师父,你去哪儿?”元儿继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