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的陌星离侧身看她,“爱一个人应当爱他的全部,若要论来这‘性情’二字又尤其重要。容貌美丑皆为皮下白骨,凡人一世又有多少年少?岁月催人老,无论再美的美人,都抵不过美人迟暮四字,我们修行人更应看清其中表象。
年儿,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全部。而这个人,没有什么若是和如果,因为他就是你,我爱的也只会是你;
我会一心一意地待你,我会护你安稳周全,你需要做的只是待在我身边,只管信任和依赖我,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他的话和眼神是如此的认真,而得到这令人安心的答复,季光年的心也跟吃了蜜似的甜蜜;整颗心好似不是自己的,无法控制的跳动、欢喜。
有风吹来,季光年只低头而笑,之后自先向前走去。
她的这些小动作,亦足已让某人心中涟漪不断。
他心心念念的人啊,只要看着她笑,他的心亦跟着欢喜。
陌星离止不住笑意,跟上她与她并肩而行。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二人的手几次触碰到一块,季光年皆想冲动地握住对方的手,可每每分开,她又怂了下来。
她一直拿不定主意,心跳起伏又大,到头来只能作罢。
而正当她泄气撇嘴之际,一手却突然被牵住。
她看向他,陌星离无奈道:“你的主动只会让我欢喜,可是等了那么久都等不来,也罢,主动的事便由我来吧。”
“我不是不想主动,可是我竟会有一种冒犯之感,又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做什么?”
“忍不住得寸进尺……”
“那你还想对我做什么?”他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对啊,若说得寸进尺,一直都是他在得寸进尺。
陌星离还在等着她的答复,季光年的心突然开朗起来,她一手抚上了他的脸庞,陌星离带笑地看着她,任由她抚摸。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抗拒不了你这般温柔的笑?”
“年年,雾里好喜欢那棵树。”还未等陌星离回答,雾里的声音就传了来。
季光年放开了抚在他脸庞的手,看向雾里方向。
前方,是一株高大的合欢树。
她牵着他的手向前奔去,行到树下方道:“这合欢树好生高大,只可惜已过了花期。”
陌星离亦道:“合欢寓意着言归于好,合家欢乐。其小叶朝展夜合,民间夫妻吵架言归于好后,便常共饮这合欢花沏的茶。”
“萱草解忧,合欢蠲忿,确实是吉祥之花。”她突然狡黠一笑,“还有啊,合欢树下最适合定情了。”
陌星离也跟着一笑,她却乘机亲了上去。
本来,她想的只是一触即离,可是某人偿到了甜头却并不愿让她撤离了。
腰肢突然被揽住,那吻逗得她晕头转向,而这一时间,季光年识海中的若木也散发出青光,若木枝干抖了两抖,青叶上的光芒随即顺着叶尖脱离季光年识海,向了二人身旁的合欢树飞去。
不多时,本是花期已过的合欢树瞬间开出了粉红色的绒球花朵。
花球边开边落,围绕于二人周边,竟是下了场极是好看的绒球花雨。
季光年自然知晓若木的一举一动,她余光撇向落下的合欢花雨,忍不住赞美道:“好美的落花雨。”
陌星离哭笑不得,他竟比不得这一树的花雨么?
“年儿,专心些。”他一手遮住她的眼睛,防止那些落花再次分散她的注意。
眼前一片漆黑,季光年的触觉反应却更为敏感。
得,现下想不专心都难了。
她使坏地轻咬了他一口,他呼吸一促,立马反其道地屏了屏呼吸,之后唇角漾起一抹春风得意的笑。
雾里带着几只鸟儿在花间嬉戏,玩得不亦乐乎,树下的落花不消多时就铺了个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