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季光年不过扒在不远的栏杆处,听着练习琴曲的弟子奏了两曲,拿着瓶瓶罐罐的他,就巴巴地赶了回来。
“小公子,让你久等了。你瞧瞧,我不仅拿来了外敷的药,还拿来了内服的药,你别担心,要不了多久,你的伤势就会痊愈的……”
福生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季光年险些就要感动,只是,她到底还能分清梦境与现实的不同;梦境再是真实,也只能是梦境
她不是福生口中的小公子,而福生…也不是福生。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梦境,一个千年前的,关于莫连与南宫律的梦境。
福生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季光年突然打断他的话,“福生。”我不是你家主子,我不叫苏礼木。
福生听得季光年唤他,只以为他有什么吩咐,只是等了一会儿,季光年的声音却未传来。
他毕恭毕敬道:“小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我要休息。”
懊恼的福生锤头道:“瞧我这记性,小公子现在确实需要休息。”而后,脸上又带了些许的担忧,“可是,你真的不需要找大夫吗?”
季光年看着他。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带路。”
经由福生带路,另有心思的季光年这一路倒未再言语。
苗若已经完全带入到了莫连的情感中,她之前想要与她摊牌,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现在与福生…果然也是如此。
这么看来,一些不符合梦境中人物言行的行为和信息,极可能会被这方梦镜自动屏蔽或是篡改。而人一旦入梦,感情也很可能被带入其中。
身上这胡里花哨的衣着,以及这陌生又熟悉的嗓音,搭在她身上竟是毫无违和感。她不久前还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是苏礼木,真的是那个小公子。
本体入梦,身为旁观者的她都有这种错觉,就更不用说身为当局者的苗若和陆风和了!暗示这条路行不通。
而眼下看来,事情必会朝着千年前那般发展,而红衣女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悲剧再一次地重演吗?
自己又是因何而入梦?是那红衣、还是莫连、亦或若隐琴使然?
……
诸多心思下,季光年很快就到了休憩的地方,福生偏要帮她搽药,她只好板着个脸将他打发了去。
铜镜前的她,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发愣,同时,也想清楚一些事情。
她这小公子的身份并不如她之前所想——是梦境中的人物自动带入。
而是来源于邀她入局者…
能为她安排身份的人,只能是一个…那就是这方梦境的控制者。
答案呼之欲出,季光年顿觉毛骨悚然,如今自己在明,对方在暗,那人为何要拉她入梦?
她本还想着寻找柳铭逸,如今这番面貌,就算站在柳铭逸面前,柳铭逸怕是都不能将她认出。
柳铭逸这条线一时半会儿连不上;小公子与南宫律想来是不和睦的;也只能先从莫连处下手,其他再另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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