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强叫自己镇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五师兄不会害我的!”
又突然想到什么,“他是不是被南宫华控制了,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身不由己的。”
越想越觉可能,“走,我们快回去,你帮五师兄检查检查。”
然后,拉了宫青黛的手就要走。
这回,宫青黛却不再配合她,依旧站于原地,“我话还没说完。你可知母蛊可以养很多子蛊?子蛊之中,亦有雄雌之蛊。蝶虫蛊本就难得,你当真觉得南宫华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给别人?你就没有怀疑过,或许是你五师兄、小焱以及南宫华早就串通好的?”
“怎么会?”季光年想也不想就反驳,“我记得你说过,蝶虫蛊只为仇恨而生,我师兄对我并无仇恨,而他若真与南宫华串通,岂不是想置我于死地?我五师兄是不可能害我的。”
又想到什么,“对了,小焱也说过,施蛊者与受蛊者只能是血亲关系、或是行了夫妻之实的男女关系。我与师兄也并未行夫妻之实,这蛊虫……”
“只能说,这种种前提已对你师兄不适用,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关于蝶妖的故事吗?这并非我胡胡编乱造的。
蝶妖在死前立下的那道咒誓:‘世间若再有人觊觎蝶虫蛊,其只能作为一种毒蛊存在于人体,蝶虫蛊只为仇恨而生,而毒发只作用在血亲、爱侣。’这咒誓只针对于人。
蝶虫蛊对同族尤其宽松,那蝶妖也自来在乎本族虫蛊,更甚,她盼望着有朝一日,会有其他蛊虫幻成人形。
你师兄之所以在你身上施蛊成功,我怀疑……他以身为代价,弃了人族的身份。”
缓了一瞬的季光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弃了人族身份…是什么意思?”
宫青黛看着她,声音轻柔,“也就是说,你五师兄,很可能择了妖的身份,最起码,身体中有一部分是和蝶虫蛊有关。这样,一旦他化妖,体内的蛊虫就没有解与不解一说了。
而你,虽不会受那咒誓影响,但是……背上的蝶一旦成型,便会永远受施蛊者控制,而施蛊者彻底为妖之日,也便是你堕妖之时。雄雌双蛊,一方紧随着控蛊那方。”
堕妖……
自己千方百计,想把他引入正途,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季光年有些踉跄。
宫青黛一把扶住她,脸上氤氲出担忧之色,“阿年,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季光年脱离了宫青黛的手,却是明显的心神恍惚。
“你别担心,你身上的蝶虫蛊我虽然取不出来,但是我已叫它陷了沉睡,背后未成形的蝶虫也会慢慢消失;只是你师兄那,我实在是没办法……对不起啊…阿年……”
宫青黛本是安慰之语,而后却渐渐演为自责。
强将思绪拉回的季光年,勉强对她一笑,“这本就与你无关,你不需要道歉的。”
宫青黛仍是担忧地道:“你打算怎么面对他?”
“我想回去找我师兄谈谈,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是不相信他会伤害我,他做的这一切该是爱极了我吧。”她又勉强露出一笑,“你别担心我,我很好。”
宫青黛握住了她的手,“我也希望他是好的,你能想清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