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安静,这是弦月宫、也是季家的家务事,外人能看热闹,却不能插手。
坎在这时道:“令公子怕是会错意了,前主人身故,法器有灵,有重新选择主人的权利,这月影扇又是我魔门赠于弦月宫少主的成人礼物,有何紧之不紧一说?
至于何德何能,配不配否,在场的除了季宫主,怕是没有人比季少主更配的了。
承了蓬莱仙使血脉的后辈,非龙即凤,必定出类拔萃卓尔不群,月影扇为蓬莱岛仙器,也只认承了蓬莱仙使血脉的后辈为主。
你虽也是仙使之后,仙脉继承却只会传给其长子,所以,在你父辈,你就已经输掉了,我这样说,不知能不能理解呢?”
蓬莱仙使血脉!
为什么父亲从不与他说?
生而为龙为凤,哪怕是蠢材,后面也能逆袭!
如今,都在季光年身上一一应验。
如此得天独厚,却都是季光年的!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就高出他几等!
他好不甘心啊!
季仲游紧拽着拳,面目狰狞地看着季光年,“终有一日,我会凌驾于你之上!”
“好啊,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季光年微微一笑,看在季仲游眼中却更为嘲讽。
季仲游紧拽的拳头松了又紧,指关节也咔咔作响,可见气得不轻,之后,终是掉头走掉,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对于季仲游,季光年一直像是在看笑话。
她与他的矛盾是打小就存在的,不喜欢自己的人,自己呼吸的空气,那人都会觉得恶心。
她自认没有招惹他,他为着这弦月宫少宫主一位,却时时刻刻想踩着她过活。
小时的她窝囊了些,也不太能看清人,但如今不会了,想要欺她辱她,也得有那个能耐从她尸体上踏过去。
季仲游,她不会给他这样的能耐的!
“好了,礼物既已送达,便不再打扰。”
坎临走前,特意和季如凡打招呼,“季宫主坚决果敢无后顾之忧的性子,坎一直很欣赏,龙生龙,凤生凤,小公主与阁下的十七八岁比来,还缺了些火候。
有句忠告,本门主不得不说,你能替她遮下一城是非的搬弄,却遮不下她半世起落的风雨,年轻人历练历练,吃吃苦总不是什么坏事,季宫主该放手的还得放手,莫要养了温室的花朵才是。”
这话,季光年就不爱听了。
可真是靠之了,他季如凡何时将她当温室里的花朵养了?他但凡拿她当花养,她也不至于被人欺辱那么多年。
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人疼没人爱,被人欺负就连哭都不敢当着人的面哭,这一路都是自己一个人走来的好吗!
已经够苦命了,居然还诅咒她遇半世风雨,是嫌弃她人生还不够起起伏伏吗?
她随即怼回去,“你管的太宽了,我就要当温室里的花朵,我就要给点阳光就灿烂,你嫉妒我吗?”
她笑得也是明艳灿烂,还带了些挑衅的成分在其中。
坎并不恼火,“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另外,你很有趣,这点,倒像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