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本是向西而行的,然委实是遭了不测。途中一道盘旋飓风突然出现,竟是将之卷入。
天旋地转的目眩随之涌来,她无意识地昏睡过去,而等她再次苏醒,已是置身一片苹果树林中。
上方天空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茫,季光年捂着尚且昏沉的额无意识地侧首。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阴风掠过,头顶的苹果花像是进行着某种仪式,纷纷扬扬地洒落,本是灰茫的天也彻底暗了下来。
无形的危险感顿时将季光年激醒,她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隐于一棵树后,再看去,幽幽然的暗夜中,出现了一伙迎亲队伍。
带喜的灯笼将整个迎亲队照亮,他们身上喜庆的衣着、送亲的罗伞、迎亲的花轿、塑了迎亲二字的仪仗扇以及随行的嫁妆,本是迎亲队伍的标配,用料材质却无一不透露着华贵,足可见迎亲嫁娶方的非富即贵。
队伍以一种异常诡异的速度移动到了季光年眼前。
又是一阵阴风,绣了囍的花窗被吹开,却见得里面坐着的不是新娘,而是一个纸扎男童。
在一些花轿的习俗上,男方用花轿接亲,去时轿子不能空,里面是要坐上一个小男童的,此称“压轿娃”,寓意早生贵子,人丁兴旺。
而眼前这纸扎男童,除了叫人毛骨悚然,怎一个晦气!毕竟纸扎小人一般都是用以通灵,简言之是烧给过世人用的。
季光年眼见着迎亲队伍走远。
只是,那之后没多久,队伍又浩浩荡荡地返了回来。
依旧是肉眼可见的诡异速度移动,远去,而后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天再一次的亮了起来。
树枝上的花瓣已经停止飘落,花朵却比之前开得还要烂漫。
“好生诡异,此地怕是不宜久留!”
季光年说完,便召了雾里,奇怪的是尝试了数遍,如何也感应不到它;又唤了小石,依旧是没有回应。
“湘琏……”
“湘琏师姐……”
“……”
就在这时,有男女混合的呼声传来。
声音由远及近,季光年处于原地,也看清了来人。
声音出自一男三女,四人所着皆为祁南宗宗服,倒是一眼能辨身份。
季光年注意到几人,几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季光年。其中一位圆脸姑娘叫住了她:“这位小哥……”
那姑娘话未说完,就被同伴扯了袖子,得到同伴眼神的警示,想要说的话也一时咽进了喉中。
对于这几人的警惕,季光年面上毫无波澜,只朝四人点了下头,便要离去。
“这位道友,无意冒犯……”
最终,一位身材较为高挑,长形脸的女子还是叫住了季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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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光年因着自己狼藉的名声,故而没有报真名,只道自己唤迎年,是云渺宗弟子。
至于那四人,长形脸女子唤做广灵雁,圆脸妹子唤做单晓晓,之前扯住单晓晓衣袖的女子唤作孙思婷,那男子则唤做裘千韵。
很快,季光年便知他们在找一位叫湘琏的同门弟子。
他们是为祁南宗弟子,因为下山采买物资,经过青黄山时听到一阵女子的哭声,于是便寻声查探,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入了这片苹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