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琏的尸体根本不需处理,早已随着那摊血迹的消失而消失;苹果城的参宴城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离开的;鈡管家走后,在场的修者也三三两两地离开。
空空荡荡的灵堂内,最终只剩了季光年和那两位落剑宗弟子。
祁老爷临走时,高堂两边放置的苹果花枝就已经引起了季光年的注意,如今没了什么人,季光年自然就走到了花枝前。
眼前的苹果花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不一样了,不久前还花开灿烂的花枝条,如今竟只剩得裸枝,所有的花朵都已凋谢不见。
季光年将之前在苹果林中折下的花枝拿出比对,没有不同的,竟也是光秃秃的一枝。
“这苹果花枝,花开之时便是新人将至,花开最盛则是婚庆宴席、连理之夜,而花枯花败,却是新娘福薄、香消玉殒,殒殁之时。”
说话的是那位姓伊的修士。
季光年恍然,“原是如此。”
另一落剑宗弟子拿来了三只烧鸡,一只递给同伴后,一只递给季光年。
季光年是不想接的,姓伊的修士告诉她,这祁府也就只有举办喜宴这夜才有如此丰富的食物,至于平日,除非是贵客,不然,吃的顶多是白饭泡水。如此,季光年便接过了。
季光年借机道:“还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呢?”
“落剑宗,伊峻。”
“落剑宗,宋霖书。”
季光年见他们对自己并不如对祁南宗弟子那样尖酸刻薄,倒和他们相谈起来。
“刚才多谢伊道友站出来为我指证。”
伊峻说道:“顺便罢了,就算我不站出来,星年道友也会逢凶化吉。”
“实属运气,若那祁老爷非要计较,我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这点她倒是认得很清。
“对了,我今日见着你们时,你们是身着祁府佣人服的。”
宋霖书:“星年道友刚来,有所不知,这祁府接待贵客只有一天,这一天里只要客人不做死,相对来说都是很安全的;但是从第二日开始,客人便不再是客人,而是作为祁府的佣人被分配到祁府各处,危险也是相伴相随。”
“你尝尝这烧鸡味道如何?”
季光年咬了一口,细细品尝,“火候正好,外部焦脆,里部细嫩,还涂有蜂蜜,咬下去是微甜,吃起来却是盐味正好,味蕾全是肉香。”
“这是我跟伊师兄烤的,我二人就被分配在了厨房。”
也就是说,过了今晚自己也会被分配到祁府别处!
季光年心下了然,又道:“你们就没想过出府寻找出路?”
“出府?你能想象这苹果城的城民皆为鬼物所化?这可是实打实的鬼城啊!入了这祁府再出去,苹果城的城民可不再好说话。我和伊师兄在来时,就在路旁看到一伙从祁府出去的修士,下场别提有多惨。
要不是那些城民对我们并不发起攻击,而是任由那带领人将我们引入祁府,估计我两也是有得完。”
季光年:“这苹果城的鬼物真就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