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手拉手,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到了东溟帝的清心殿。
“儿臣(臣媳)拜见父皇!”二人双双下跪行大礼。
东溟帝探究的打量了二人一眼,放柔了声音道:“平身吧!”
他的目光撇过上官若离,立刻发现她雪白的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紫红色手印。
不是他色,而是他官若离有没有受虐,而除了脸,露在外面的肌肤只有脖子和手。
东溟帝御女无数,自然知道那不是草莓痕迹。
昨夜能掐上官若离脖子的定是东溟子煜,探子说洞房里传出的动静不小,肯定是在折磨上官若离。
若不是东溟子煜突然犯了心疾,恐怕上官若离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没想到东溟子煜的病救了上官若离一命,还让她的眼睛复明了,这丫头倒是个有福气的。
东溟帝心思电转,关心的问东溟子煜道:“听说你昨晚心疾犯了,怎么今早还来请安?”
东溟子煜清清冷冷的道:“多谢父皇关心,自小如此,儿臣习惯了。”
东溟帝又对上官若离道:“朕听说宣王妃的眼睛好了?可是真的?”
上官若离冷笑,这消息还挺灵通的。
刚才东溟帝看她脖子的眼神她瞧见了,想必是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印子。
她已经极力掩盖了怎么还露出来了?
这才想起东溟子煜为她整理衣襟的动作,莫不是他故意让旁人看见,让人根据前几个宣王妃的死状做一些联想?
于是,回答道:“回父皇,臣媳想起来还很心惊,昨夜本来王爷还好好的,可是突然就掐住了臣媳的脖子,臣媳窒息,觉得眼睛就要爆裂了,看到星光点点,还以为自己是死了,晕倒后再醒来,就能看见了。”
东溟子煜忙道:“父皇,儿臣当时因为身体的隐疾恼怒,一时失去了心智,才对宣王妃下杀手的。若不是恰巧犯了心疾,儿臣怕是又铸成了大错了。”
东溟帝眸底意味不明,他知道窒息而死的人,眼球都会突出,还有上官若离脖子上的印子可不是轻轻捏一下就这么严重的,他们应该没有撒谎。
东溟子煜神情有些落寞,道:“儿臣心里其实很心悦宣王妃,但为了以后不伤她,决定不与她同房了。”
上官若离也是心有余悸的唏嘘道:“当时臣媳真是吓坏了,不知道王爷为何前一刻还温柔缱绻下一刻就虐打臣媳,还掐住了臣媳的脖子……”
说着就抬手拭泪,昨夜二人“决斗”时手腕上的青紫不经意的露了出来。
实在不是皇上这个公公想看儿媳的手腕,实在是那手腕太白皙,有点青紫就特别的醒目刺眼。
根据东溟子煜对上官若离最近的态度,和他们今天一路秀恩爱,皇上自然是知道了自己这冷傲的儿子确实是心悦上官若离的。
东溟帝叹息道:“你心悦宣王妃都如此,看样子普通的女子更是难逃噩运了。皇后还以为你克服了魔障,准备了几个美人,打算让你今日带回去呢。”
上官若离心中一凛,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但那些美人恐怕是皇上您准备的吧?
皇后她疼的恨不得撞墙自杀了,还顾得上给东溟子煜准备美人?
东溟子煜看向上官若离,上官若离垂眸不语。
美人也不是给自己的,她才不发表意见,在皇上面前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她倒要看看东溟子煜会不会收这些美人,若是收了,哼哼!
东溟子煜淡淡道:“还是别浪费了,美人都给太子吧。儿臣虽然无力但是有心,忍不住虐杀了她们,御史言官又会弹劾儿臣。”
言外之意是,她们到了宣王府,只有死路一条。
东溟帝的眸子眯了眯,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儿子竟有这般口才。
他也知道东溟子煜说到做到,有前面御赐的五个宣王妃和无数个侍妾为证。
而上官若离是个意外。
东溟帝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吧,到时候朕给你选几个大家贵女做侧妃、侍妾。”
“谢父皇体恤!”东溟子煜冷硬的说出这几个字,然后就恢复了冰山雕塑的闷葫芦德性。
目的达到了,他不会说废话。
上官若离自然也懒得搭理这个在她新婚第二天就想给自己老公塞女人的公公,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东溟帝又说了些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之类的话,见小夫妻二人都成了闷嘴葫芦,也觉得讪讪的,随赏了些东西,让他们退下了。
他们出了清心殿,赶往下一站,凤仪宫。
上官若离倒是很期待,想看看皇后被疼痛折磨成了什么德性。
皇后疼的一晚没怎么睡,凌晨的时候,实在受不了,半晕迷了一会儿。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贴身宫女,“昨夜宣王府,可有丧钟敲响?”
婢女略微迟疑,虽然没有宣王妃暴毙的消息传来,但是,根据前面那些宣王妃的下场,**不离十,怕也活不了。
婢女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取圆帕的嬷嬷已经回来了,圆帕干净。也许是宣王妃暴毙的晚,这消息一时半会还没有送到宫中。”
皇后却叹了口气,“十有**上官若离死不了。”
婢女不解道:“为何?因为上官若离的美貌?”
皇后疼的眉头一皱,耐着性子道:“从前暴毙的宣王妃和侍妾,哪个不是花容月貌?再不济也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名媛。宣王啊是不想皇上和本宫安插眼线在他府上。他不想要的人,谁也逃不过他的魔掌。”
婢女不解,“可上官若离不也是皇上赐婚吗?还是太子的弃妇。”
皇后轻蔑一笑,“可上官若离不是皇上和本宫的眼线,只是侮辱宣王的一个玩意儿罢了。”
就在这时候,有小太监急匆匆的来报,“皇后娘娘,宣王与宣王妃进宫请安来了,而且宣王妃的眼睛好了!”
“什么?!”皇后闻言一惊,猛地坐起来,却猛然僵住,“咝……”
因为起的猛,那蚀骨的疼痛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疼的她脸色苍白、面如死灰,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