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望着跑进来的衙役，这回轮到顾明霜神色惊变。
桃色斋毒死人？
这怎么可能？
“小、小的没说错啊，桃色斋的口脂确实毒死人了……”衙役被顾明霜的气势吓了一跳，害怕的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尸体已经送过来了……就在门外呢……”
话音刚落下，门外一阵哭声由远及近。
随后衙役押着一具尸和几个人进了大堂。
为首的刘管事一眼就瞧见了顾明霜，连忙跑过来道：
“东家，您怎么在这儿？”
“一言难尽。”
顾明霜瞅了那尸体一眼，脸色倒不慌张，开口问道：“你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
刘管事长话短说，忙道：
“今日桃色斋和往常一样营业，被毒死的那位姑娘进来购买口脂，挑选了一会儿，还在店中试了几下。刚试完，就中毒死了……小的找大夫来一验，结果她试过的那口脂有毒！”
说着，就指着扭送他们来的那几个衙役，低声道：
“好巧不巧的，小的还没想出办法来压下此事，那几名衙役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就冲进桃色斋把小的给抓来了。”
顾明霜听出来了，“看来那些衙役是早有准备。”
“肯定是早有准备，不然哪能那么快收到消息。”刘管事说完桃色斋的事，又问：“东家，那您怎么在这儿呢？”
“我？”顾明霜翻了个大白眼，“我也背上人命了。”
“啥？”
刘管事一个趔趄，还没问咋回事呢，堂上的李大人便冷笑着开口了。
“顾明霜，你可真是个祸害。前脚一条人命死在你面前，后脚又有一条人命因你而死了！”
“没办法，”
顾明霜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谁叫我招人惦记着，总有人要害我。”
“都死人了你还笑得出来，还有没有王法！”
惊堂木拍的啪啪响，李大人努力挽回刚刚丢失的颜面，怒道：
“纵然李阿牛的死跟你无关，可如今桃色斋的口脂毒死了人，你身为桃色斋的东家难辞其咎。本官现在就判你斩立决，看你如何嚣张！”
“大人不可！”
周焕生站了起来，刘管事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忙问顾明霜该怎么办。
“哼，本官已经下了裁决，周大人你再敢阻止本官，本官就治你一个顶撞之罪。”
李大人哪肯罢休，正好趁这个时候斩了顾明霜，也就没人再追查方才那妇人跟李卫智的关系了。
“来人啊，将顾明霜拖下去，查封桃色斋！”
两边衙役齐齐上前，此时，苏衡景从后堂飞身而出，挡在顾明霜身前，面冷如冰。
“谁敢！”
衙役当即就被苏衡景的气势吓退，李大人恼声道：“你们这是要扰乱公堂吗？！”
顾明霜翻了个大白眼道：
“我呸，狗官，你也配说公堂二字。徇私枉法，何为公？”
李大人气得一个仰倒，吐血三升。
顾明霜往日虽然嚣张，却也未曾像如今这般指着自己的鼻孔骂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往后的官声一定会受损的！
该死啊！
顾明霜却冷笑一声，这李大人都要对自己收押问斩了，她还要笑脸相待，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吗？
索性，今天就撕破脸了！
“狗官！”
顾明霜又是大声嘲讽一句，随后扬声道：
“这姑娘中毒而死，压根不是因为桃色斋的口脂，你查也不查，就判定我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你不是狗官是什么？”
中毒死的那位姑娘身边的丫鬟立马捧出一个口脂，恼声道：
“我家小姐就是用了你们桃色斋的口脂，才当场毒发身亡的。就连大夫都说了这里面有毒，怎么可能跟你们无关？！”
话毕，后面一位中年男子忙上来回禀，道：“在下是仁春堂的李大夫，这口脂里面的确有毒。”
说着，当着大家的面将银针拿出，探入口脂中。
银针瞬间黑透，可见不仅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围观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门口看热闹的那些百姓中，有购买了桃色斋口脂的，更是忍不住将怀中的口脂拿了出来，纷纷丢在地上。
“天呐，太恐怖了！这比砒霜还要毒啊。”
“这口脂我以后可不敢再用了，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美貌固然重要，可没有性命重要。回去之后，我得把从桃色斋买的东西统统都给丢掉！”
人群里议论纷纷，刘管事实在忍不住了，焦急的跺脚道：“我们桃色斋卖了那么多口脂，没有一个是有问题的。再说了口脂要是有问题，你们早就被毒死了，还用着现在扔吗？”
这……好像也有点道理。
“那我们家小姐怎么被毒死了？”
方才那丫鬟流泪怒道：
“难道我们家小姐不是人吗？小姐下个月就要大婚了，本想买一个你们桃色斋的口脂，高高兴兴出嫁，这会儿却死在你们桃色斋。你们桃色斋一定要负责！”
“你家小姐是因为桃色斋的口脂而死吗？我看不见得。”
丫鬟唰的指向那有毒的口脂，怒道：“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
“那就先让我来看看这证据。”
顾明霜冷笑一声，扬手一夺，就把那口脂给拿了过来。
口脂被顾明霜拿走，丫鬟的神色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反正这口脂是桃色斋的，口脂里面也的确是有毒，不怕顾明霜看。她就算是把这口脂给看破了，也挑不出什么错漏。
可下一秒钟，顾明霜就直接开口道：“这口脂不是桃色斋的，或许说，不是桃色斋原装卖出的东西，而是被人给替换过的。”
“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桃色斋的口脂，盒子上面还有你桃色斋的雕纹。”
这雕纹是当初顾明霜为了区别于其他字号的口脂，特地请能工巧匠在雕刻在盒子上面的。也正是因为这雕纹，众人一瞧，就知道这是桃色斋的口脂。
这怎么可能不是桃色斋？！
堂上的李大人气的面色发青道：“无稽之谈，顾明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家只知道，桃色斋的口脂盒上都有雕纹，却不知道口脂内部也暗藏玄机。这乃是桃色斋口脂的第二道防伪码，我这就给你们瞧瞧。”
顾明霜说着，从发髻上拿下一根发簪，当着众人的面，将里面的口脂给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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