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司马夫人说笑了,司马嫣然并没有得罪我。”
“你还装?”司马夫人握拳道:“今日嫣然去你桃色斋闹事,这事我都知道。若不是你报复她,还有谁会狠下这个心肠对一个弱女子下手?”
说着,又要上去教训顾明霜。
这一次,顾明霜倒是没躲开,反而认真的道:
“司马小姐去桃色斋闹事,我也已经给过她惩罚,怨恨算是一笔勾销。自桃色斋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司马小姐,她受辱也和我无关。”
同为女子,顾明霜见司马嫣然惨状,心里也是有点同情的。却也不代表她会因为同情,就把这个罪名给扛下了。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可惜司马夫人已经一口咬定,哪里会相信她的话?
“与你无关?真与你无关,嫣然怎么会一见到你就疯狂害怕,怎么会神智错乱仍旧不忘说你是凶手?“
要说司马夫人跟顾明霜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在她底下人调查出来司马钧很有可能是死在顾明霜手中的,还拍手叫好过。
毕竟司马钧是妾室所生,她早就想弄死那贱小子了。
直到顾明霜来了京城,被赐婚给苏衡景。他们司马家一向跟苏衡景不对付,她那表妹玉夫人更是恨苏衡景入骨,她才会在宴会上落井下石。
而如今,更是恨不得将她抽皮扒筋。
“本夫人也懒得与你多说了,”司马夫人回身就看向了张大人,冷声道:“张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顾明霜抓起来,她既然剁掉了我的女儿的手又害她失去清白,那我就要剁掉她的双手双脚,将她的衣服扒光挂在城池上让大家都唾骂她。“
“这……”
张大人脸上闪过犹豫。
别说顾明霜是圣上亲封的郡主,就算她只是个农家女,可得到了镇北王的青睐,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动她。
“司马夫人,现在还没证据,要不您还是稍安勿躁?说不定这其中另有隐情……”
张大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夫人一巴掌扇倒在地。
“稍安勿躁你个屁,你女儿被人剁了双手你能稍安勿躁?! 好啊,你们衙门不做事,那就本夫人亲自来!”
说着,司马夫人一声令下,门外立马涌进了一堆司马府的府兵将衙门团团围住。
“把那小贱人抓住!”
张大人被扇的头晕眼花,他两边都不敢得罪,索性顺势就躺在地上装死。
顾文钧连忙挡在顾明霜前面,冷声道:
“司马夫人,这是府衙不是你司马家的后花园!你敢带着司马家的家兵在此地撒野,不怕圣上问罪吗?!”
“哼!能为女儿报仇就算是圣上问罪又怎么样?今日,我非要顾明霜头身分离!”
司马家祖上有过武将,这些府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上来就将顾明霜和顾文钧给围住了。
司马夫人脸上涌现出滔天恨意 ,拔出边上的大刀就往顾明霜手臂处砍了下去。
“贱人,去死吧!”
顾明霜面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语气犹如利剑般刺入人的心底:
“司马夫人,你若敢砍下我的双手,我要你司马家满门陪葬。”
她的语气淡定,可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司马夫人只觉得脑袋里轰轰乱响,对上 那双眼心底下意识的发寒。
正此时,手下的大刀停顿了一下,就被门外飞身而入的一道身影给踹飞了,苏衡景抬脚将周围的府兵踹到在地 。
四周响起一阵痛呼声,顾明霜松了一口气,连忙爬起来站到苏衡景身边去。
“累你去而复返,不好意思了。”
苏衡景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周围没有伤口,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嘴上说着:“真不省心。”手却自然的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他前脚刚见到徐太尉,问了对方宫里的情况。谁知后脚就见清风匆匆赶到,说是顾明霜被府衙给带走了。
苏衡景抛下徐太尉,就骑马来了府衙。
“司马夫人,纵然司马家主官拜中丞也不是你在府衙动手的理由。”
这话刚刚顾文钧也说过,司马夫人不怕顾文钧,可此时却不得不顾忌苏衡景。
沙场将军释放出浑身煞气时,不是谁都能抵抗得住的。
她有些懊恼刚刚话太多了,应该一进来就把顾明霜双手双脚砍掉的。
“镇北王,我知道如今你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谁都要让你三分。不过,今天出事的是我女儿,就算是闹到圣上面前,我也一定要求一个公道!”
语气虽然缓和了不少,却一副仍要顾明霜死的态度。
“霜儿今天都跟我在一起,你说她是凶手,难道本王是帮凶吗?”
苏衡景面色冷淡,环视了一圈府兵,随后道:
”司马小姐无辜受害,这事自然有府尹调查,到时候会还司马小姐一个公道。至于司马夫人你动用府兵的时候,可还记得在外的中丞和你的大儿子,难道你是存心不想让他们回来了?!“
字字句句犹如刀锋,司马夫人的脸顿时就白了,手中的大刀应声而落。
苏衡景回京途中遭遇刺杀,乃是老爷所做。这事虽然没有证据,可后来圣上二话不说就在朝堂上找了个由头将他派到了苏北平定贼患,也算是直接将罪名扣到司马家头上了。
而此时,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老爷和孩子说不定真的回不来了。
她怨恨的看着顾明霜,眼神之中充满了挣扎。
片刻之后,终于不得不为大局考虑,咬牙切齿的看向躺在地上装死的张大人道:“这事麻烦张大人了,还请一定要找出证据将顾明霜绳之以法。若是找不出的话,你这个京城府尹也别想当了!”
说完,抱起司马嫣然就匆匆而去。
张大人连忙爬了起来,无奈的道:“这司马家真是太嚣张跋扈了。”
说着,又连忙撇清关系道:“王爷和郡主莫怪,小的方才绝对不是要帮着司马家的……”
“行了。”
顾明霜不耐的挥了挥手,清冷的眸子盯着离去的司马嫣然,不由道:“司马嫣然这样子,算是毁了。只不过,是谁把她给害成这样的呢?”
今日之事虽然暂时解除了,可她总觉得背后蕴藏着更大的阴谋。
不知为何,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