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咋了?!”
曹氏吓了一跳,连忙把曹老太给扶了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都没把人弄醒。
无奈,曹氏只能和曹荷花一起把曹老太扛进了房间里。
盖被子的时候,趁着曹氏没注意,曹老太飞快的掐了曹荷花一把。
“啊!”
曹荷花吃痛的惊呼一声,余光看见她娘冲自己使得眼色,对上曹氏狐疑的双目,忙挥手道:“没事,被木边给刮了一下。”
曹氏没怀疑什么,目光落在双目紧闭的曹老太身上,犹豫道:“五妹,那你先在这照顾娘,我去找个大夫来给娘瞧瞧。”
“不用了……”曹荷花连忙道:“娘身子骨硬朗着呢,不用看大夫。”
开什么玩笑,刚曹老太已经跟她使过眼色,很明显是装晕。
大夫一来,这不就露馅了。
“身子骨硬朗怎么会晕倒呢?”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曹荷花语气恶劣的道:“还不是因为娘急着来见你,早饭都没吃。现在你们又不是愿意借钱,这才气的晕倒。”
曹氏抿住唇,被说的不敢反驳。
“那我去弄点饭来给娘吃。只是眼看天色都要黑了,我家就两间房,要是晚上娘还不醒来……这怕是不好睡。”
“怎么,你还想连夜把我们赶走不成?”
曹荷花瞬间就跳了起来,恶狠狠的骂道:“曹文娘,你别忘了当初你亲娘死了,是谁给你一口吃的把你拉扯大的,是我娘!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石头村离大桥村那么远,你是想要我们死在半路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还不快滚出去给我娘烧饭吃!”
唾沫星子溅了满脸,曹氏的嘴角嗫喏了两下,终究是点着头带上门转身出去。
到了院子里,她和顾远道商量着,内屋给曹老太和曹荷花,他们两今晚睡柴房。
夫妻都是一样的包子,顾远道自然没意见。
只有顾明霜一脸无语的扶额。
“柴房那是人能睡的地方吗?爹的手还受着伤呢。再说了,她们明天不走怎么办?难不成,让她们一直住在这里?”
曹氏苦着脸叹气:“人来都来了,也没法赶出去啊,毕竟是长辈,总不好闹得太难看。”
“他们腆着脸来借钱时,可没想过自己是长辈。”顾明霜皱眉问:“爹娘,你们不会真的想把钱借给她们吧?”
“没有,”曹氏忙摆手道:
“这钱都是你辛苦赚回来的,娘怎么会借给其他人。霜儿,这点你放心吧。”
顾明霜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来包子爹娘还有救。
“娘,不是我小气。要是姥从前对你很好,这钱借也就借了。可她们压根就没把你当人看,上门求人,还对我们大呼小叫。”
“娘知道。”
这钱要是借给了他们,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曹氏哪舍得这么糟践闺女的血汗钱?
“霜儿,你放心,先让他们住一晚。明天,娘就找借口把你姥他们打发走。”
顾明霜叹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指望包子爹娘一下子奋起反抗,便没再说什么。
三人将话题扯到了顾文钧身上,想着顾文钧这会儿在县府是个什么光景。
县府那边终究有个祸患,顾明霜要是不亲自去找一趟,放心不下。
她在心里打算着,这两天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早点前去县府找哥哥。
房内,曹荷花正撅着大屁股,将他们的话听得一干二净。
“这该死的曹文娘,我就知道她是个白眼狼,心里不会向着咱家的。这下怎么办,咱们搞不到钱了!”
曹老太也阴着一张脸坐在榻上。
片刻之后,她拍了拍曹荷花的手,低声道:“既然她不仁,我们就不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娘,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如今顾老三发达了,未必看得上曹文娘。趁着还有机会,明天娘再拖上一宿,你偷偷和顾老三把事儿给办了……”
曹老太在曹荷花耳边轻轻说着,顺便从袖口里掏出一包药,递到了曹荷花手里。
“可那些钱不是顾二丫赚的吗……”
“哼,闺女难道还能大的去老子?只要你把事儿给办成了,娘自有办法让顾老三休了曹文娘。到时候,顾老三把你娶进门,她顾二丫一个丫头片子,还能在你手里头翻天不成?”
曹荷花听得眼睛发亮。
今天她可算是看清楚了,顾老三家现在住的虽然还是茅草房。可厨房里的用具都是新的,有大料有盐不说,就连泡茶的茶叶都不是涩得发苦的茶渣子,而是新鲜的绿茶。
更别说,曹氏那一柜子的新衣服,看得曹荷花满脸嫉妒。
她现在满心想要取代曹氏,成为顾老三家的女主人,到时候就可以把持着家里的银子,让顾二丫赚来的钱全部上交。
想着想着,曹荷花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母女两很快达成了共识。
次日,趁顾明霜去小鹿岭。
曹荷花穿着曹氏的新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顾远道面前走来走去。
顾远道憨厚老实,压根就没瞧明白曹荷花的心思。
曹氏在一边脸色难看,却也不好发作。
吃完早饭后,她就打算借口说一家人要去杏花嫂子家帮忙,请曹老太离开。
谁知,曹老太先一步躺在榻上惨叫连天,说是心口疼,忙喊着曹氏给她叫大夫去。
“娘,好端端的,您心口咋疼了呢?”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娘还能装病不成?让你去请大夫你还不去,是心疼银子,还是想要疼死我?”
曹氏皱紧眉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转身出去。
身后,曹荷花望着曹氏的背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走吧走吧!
走了之后,姐夫就是她的了。
等她成了姐夫的媳妇,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
想起顾远道那张英俊的脸,曹荷花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她哼着小曲,从厨房端了一壶水,进了顾远道的房间。
“姐夫,你在写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