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的手指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森然冷意顺着卫韫颊边拂过太阳.穴.,慢慢地像是被什么入.侵脑海,卫韫只觉得自己喉咙很疼,似乎又是陷入了困顿。这种感觉十分不舒服,然而他双手被什么困住,连挣扎也不能。
只能在梦里皱着眉,旁观着事态发展。
这种姿势很是熟悉。
他在梦里被人绑了起来,用的是他曾经绑架谢宙的那种方法。
双手被束缚,眼眸上缠了东西。
只是这次梦中缠着他的却不是眼罩,而是一个更黑更森冷的物品。
即使是看不见,卫韫也感受到了森森恶意。
他意识好像清晰着又好像有些模糊,在这种情况下身体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愈发觉得嗓子干涩。
可他动不了,也不能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天色亮了,一道阳光顺着窗帘打下来,这粘稠的触感才终于被惊醒一样开始退散。
他眼睛上的黑色不知何时终于被取下来,费力的睁开眼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过了会儿才慢慢恢复光彩。
而此时,他的手还不能动,他仍旧像之前看见谢宙被束缚一样被绑着。卫韫有些困惑的回过头去,想要看清绑着自己的是谁?
却只看见了一双——鬼手。
……
太阳.穴.一刺,猛地坐起身来,卫韫浑身冷汗,却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太阳照进房间里,青天白日,没有窒息也没有握住他双手的手。他闭上眼冷静了会儿,后背这会儿还因为梦里的事情出着水,就连眼尾也渗透着水意。
过了会儿后,卫韫才皱了皱眉。
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
他几乎就要以为是真的。
卫韫眼皮颤了颤,浑身黏糊糊的实在不好受,他缓过身来后眼神不由有些厌恶,立即就想要洗澡。
晚上一场噩梦,叫他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唯有打开淋浴头,叫热水顺着上面浇下来时才微微舒服了些。
卫韫洗着澡,抿了抿唇,却忽然想起了上次脖颈后面的红印的事情,在擦干时鬼使神差的顿了下,转过头去看镜子。
好在这次后颈上并没有什么痕迹,而且前几天那道瘀痕也已经消了,看着只是比其他地方微微红了一点而已。
卫韫刚松了口气收了毛巾,忽然之间目光一凝,又回过了头。
镜子里映出的人倦怠冷淡,黑发随意的散在一边。一双清冷的凤眸微转,卫韫抿了抿唇,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喉结那儿。
刚才毛巾半搭着没有看清楚,他喉结这儿,有一道指印。
这道指印明显比上次更加显眼些,也更加恶劣。
上次那邪祟还能将杀意留在后颈不叫他看见,可是这次却明晃晃的摆在了他能够看见的地方,还留下一个青色的指印。
喉结滚动着有些撕裂的疼。
昨晚的梦又浮上心头,他目光闪了闪,隐约想起了那双鬼手。
所以——那不是梦?
虽然是问句,但是卫韫心底却已经有了答案。
那道平安符不管用?
他想的出神,连外面敲门声响了都没有听见,一直到那声音又重了一些。卫韫才擦干头发,穿上衣服出去。
“谁?”他隔着猫眼问了句。
邪祟在白天从不出现,但是卫韫也不得不防备。谁叫昨晚的事情有些打破他的认知,那个开过光的平安符居然拦不住邪祟。
喉结上指纹的恶意扑面而来,他紧抿着唇。
门外迟澜听见声音后顿了顿:“哥,是我。”
“我今天早上听见你房子里有些动静,你没事吧?”迟澜有晨跑的习惯,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确实听见了卫韫房子里有动静。
他天生五感比常人厉害许多,本来隔着道门与走廊是听不见的,但是迟澜却一清二楚。
他跑步回来之后在门口买了家早点,佯装担心的走过去了敲了卫韫的门。
在走廊里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卫韫也通过猫眼看清了来人。
——是隔壁的邻居。
他垂下眼从口袋里拿出口罩重新戴上,这才打开了门。
“我没事。”衬衣被扣到了最上层,刚好遮住了瘀痕一个边。
卫韫抬头看向迟澜,便见对方松了口气:“哥没事就好,我早上出去跑步听见楼道里“咚”的一声还以为哥家里遭贼了。”
“本来想当时敲门的,但是当时哥家里好像没有人,我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开门,还刚想着过来再敲一次,不行就报警呢。”
他神色担忧,原本飞扬俊朗的眉眼在看到卫韫平安无事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应该是我多想了。”
“咚”的一声,卫韫目光闪了闪:“你说你听见咚的一声?”
迟澜目光顺着他脖颈看过去,看到卫韫一丝不苟的拉高衣服之后觉得有些不对,面上却只是道:“如果哥没事的话,应该是我听错了。”
“可能是小区里的猫顺着管道爬过来了吧。”
“也许吧。”卫韫昨夜在梦里被掐住喉咙的时候确实挣扎了。如果那时候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也会发出声音。
不过虽然这邻居的话不可全信,但是也证实了昨天的梦和他喉结上的痕迹不是错觉。
那只邪祟是故意的。
他出神了一瞬又回过神来,不明白分明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怎么那鬼东西昨天又来了。
这时候迟澜余光却瞥见了卫韫整理好放在门口的行李箱。
“哥,你要出去啊。”
卫韫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出去工作,过几天回来。”录制真人秀应该用不了几天时间,卫韫也权当这次出去是采风。
迟澜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这时候也只是道:“那祝哥这次工作顺利啊。”
“既然哥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早上顺便买了早点,哥吃了再休息吧。”他将手上还热气腾腾的早点给卫韫。
卫韫瞥了他一眼:“上次咖啡还没谢谢你。”
“早点就不用了,我吃过了。”
迟澜见状只好收回手来:“那哥回来之后再见啊。”
卫韫点了点头,在对方走进对面房子之后才关上门。他早上还没吃饭,但是这个邻居总叫他觉得有些不对,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卫韫拿起钥匙,准备出去外面吃。然而他出门之后才发现昨天的热度还没有消,早点店里还有人在讨论谢宙的事情。
几个女生在一起叽叽喳喳,卫韫皱起眉,一直到接到郁月琛的电话。
“阿韫昨天和谢宙去宝相寺了吗?”手机一响起,里面低沉的声音就传来了。
郁月琛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
卫韫却眉梢顿了一下,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昨天去宝相寺了?似乎是知道他的疑惑,郁月琛主动道:“阿韫不知道吗?你今天和谢宙一起上热搜了。”
“公司正准备公关呢。”
卫韫抿唇一边听他说,一边打开了电脑。果然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挂着的他和谢宙。不过是一张一起撑伞的背影照。
卫蕴皱了皱眉:“我昨天去宝相寺上香,碰巧遇到谢宙而已。”
“不是一起的。”
他看到照片时就瞳孔微缩了一下,隐约猜到了昨晚那邪祟为什么发疯。
是因为微博上这张照片?
现在郁月琛看来也是因为这个。
卫韫心底略有些麻烦的想着,声音也不由冷淡下来,正想着要让郁月琛怎么相信。
这时候宝相寺的官方微博在懵了一夜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发了一条消息,就昨天的照片做出了回应。
宝相寺的僧人不知道卫韫和谢宙原本就认识,以为是自己那把伞引的两个无辜的路人被网暴,在知道后愧疚不已。
“是贫僧的错,两位施主并不认识,只是斋堂剩下了一把伞,所以才恰好同行而已,还请各位施主不要恶意猜测。”
网友们吃瓜吃的正激烈,就看见了宝相寺的官博。原本以为是官方会发什么,结果跑过去后看到的却是一条再正儿八经不过的解释?
大致意思就是——撑伞的两人其实并不认识,同行只是因为斋堂碰巧只剩下一把伞了,斋堂师傅就将伞给了那人,那人好心帮谢宙撑伞而已。
事情解释的很清楚,却一点八卦暧昧的意思都没有。
吃瓜了一夜的网友们顿时惊了,没想到他们扒了一夜,竟然只是一场误会?
卫韫见此按着眉心阖上眼,难得有些烦闷:“宝相寺微博澄清了。”
“郁总还有什么要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邪祟:脸真疼,当了老婆面拆了自己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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