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祖。武之一道,这是世间最难参悟、也是最难大成的道。
修士,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以此接触自然,以自然为辅、以此为助力。故而,更容易修行。
但武道、却是不同。这是纯粹的以**、突破自身极限,不靠任何外物,只能仅凭自身之力、一步一步登天而成、最终**成圣。
成圣只是人道而已,在其上、更是有着一道道位知的境界,这未知、前人不知、后人也无法探得。
因为这本就是一条极难的路,能够走到最后几步的人极少极少,更何况是这那探寻的最后一步?
无人知晓武道中究竟有没有最后一步。苍茫道盟的武昌天尊,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踏出了最后一步。
武道实在太难太难,必须是毅力者中的毅力者,方才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就算是前者开拓出了前路,后者也不一定适合。
有不少人,得到前人之路,一味按此修行,最终卡在了前人踏在的终止一步。
只因,这不是他自身开拓之路,根本无法理解为何要走脚下的那一步,又为何以此作基石,根本就没有摸清纹路,只是照猫画虎。又如何能成为那只猛虎,又如何超越山头的那只虎、成为一条真龙?
探寻前人之路,除非有武道绝世大能、以武参透极深,可观他人身之骨骼,为其量身打造武道心诀,甚至最终能够走到武道极致。
武祖,武祖。敢自称武祖,称之武道之祖,不是狂妄,便是真的走到了武的最极致。
否则,又有何资格号称武祖?
只是,这世间真的有武之极致么?
灵宝道尊不知晓,也从未听闻。有人走上了这武之极道。
“是武祖。他的强大、所有强者公认。因为所有不服的人,都被武祖一手镇压了。”少年郎说道这里,清澈的瞳孔中,冒着星光。
这是他的追求向往,是一生的渴望。
“可问其名讳?”灵宝道尊开口询问。
任何一个绝顶大能、绝对不会碌碌无名,更何况是打的天下强者无人敢不服的人。
“你竟不知武祖名讳?”少年郎一愣,狐疑的看着老人,随后想到了什么。摇头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乃一介凡人,又怎会知武祖名讳?”
少年郎走到这破屋门前、迎着这大风吹面,又看着这天高辽阔。
他所见,是一场白云覆尽了这天明。又是一阵大风中,又让天空放晴。这初升的太阳光芒、也更加的亮了。
心旷神怡。少年郎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站在了天之上,低头俯视着这苍茫大地,一切尽入眼底、仿佛又不放在眼里。
“武祖的名讳,姓武名道平!”少年郎一字一字开口,带着极深的敬意。
“武道平...何等霸气的名字。”灵宝道尊点了点头,仅凭这个名字、的确霸气威武。但是否人如其名,是否真的是盖压四方强者。却是有待考证。
毕竟,这只是出于一名少年郎之口。但灵宝道尊知晓,此人不会弱到哪去,与自己相比,这名名叫武道平的强者,只会强不会弱。
毕竟,这里是天之上。能称作强者,那必定是在不详中逆战而出的修士。且,这一座城池、很是神秘、竟有力量可以散褪这不详之力。
那光阳之力,灵宝道尊前所未见。比之灵宝道尊在苍云天所认识的那几尊灭境大能还要强盛。
或许,这里正是有一尊极为强大、可以无视不详的至尊无上。
那么,这尊至尊无上、又是否会是这名武道之祖,武道平?
灵宝道尊不知晓,若是他的师兄没有被冰封,与自己一同站在这里,听闻这少年郎所说。那么必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自从幽冥天第一次遇见一座有生命居住的城池,那开创者便是名叫武道平。随后舍弃命碑,独自前往了天之上。
仅仅一块命碑,不是本尊亲至。就带给了楚程强烈的危机和窒息。
他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画面中,也出现了这个名字。
有人传授武道致极,至此之后、人由皆道、以武开平。从此世人皆知武道平。
“那这名武道平的强者,如今可在这一座城域中?”灵宝道尊深吸了口气,迫切想知晓此人在何处何方。
若是这武道之祖便是散播那退散不详之力的强者,那么、必定有能力解开师兄身上的诅咒。而他,只需找寻回师兄,将师兄带到那名强者面前。
灵宝道尊身上、还有一至宝。只要出现,天下强者无一人不会动容。
他相信、只要能够拿出此物,以此作为条件,那么,这名武道之主、定是会出手。
少年突然从抬头中低头,原本充幕着星光的双眸黯淡了下去。
“武祖不在陌尘,也不在这天之上,而是去往了一条传说之路,连同当年一同前去的那一批强者,一去不复。”
“所有人都认为武祖死了,但我相信、武祖定还活着!”
灵宝道尊看了少年郎一眼,道:“传说之路,那在何方?还有为何、所有人都认为武祖已经死了,那你又为何就一定知晓、武祖还活着。难道就凭你对他的仰慕之心,认为他强大的不会陨落?”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称之为陨落。就算再强大也是如此。否则古之三十六神禁、又怎会一一殒命?如今,也只有他的师尊、再现人间。
“我知道就是知道,不需要理由。”少年郎甩了甩手,没有回答灵宝道尊的第一个问题。而是直接走出了这间破烂屋。
“你也醒了,记得把晒在屋外的被褥收好。小爷可只有这一件被褥,还被你的血水糟蹋了,洗了很久还未洗尽,也只能将就。”少年郎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身子、转头开口道。
“你要去哪?”灵宝道尊上前询问。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也修为尽失,总要搞明白这里附近有哪些地方,何处可去、又何处不可去。
“我去哪?自然是要去干活。否则谁来养我?”少年郎没有再回头、一步步向着前方小道走去。
“我养你啊。”灵宝道尊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口。
换做以前的他,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话语。
但与师兄多年来的相处,虽然话语并不多、但句句暖人心扉,久而久之、也就潜移默化。
就拿师兄的名句来说,就是被他人温暖,自己也会暖化他人。
少年停下了脚步,摇头一笑、转身道:“得了吧,老爷子,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等我,等着我拿了工钱,就带好吃的给你。”
少年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消失在灵宝道尊的视线中。
“若是老夫恢复了修为,养你又如何?”灵宝道尊长叹了一声,只虽说嘴中这么说、但自己也不知晓、何时能够恢复修为。
他来到了屋外,便是看到了挂在三根竹子搭架的被褥。这被褥同那少年郎身上的衣服一样,都是破破烂烂,除了几斑淡红,其余却是十分干净。
灵宝道尊这才想起,那名少年的衣服、虽说破烂、但同样干净、就如那一张俊朗的脸般。
他走到竹架面前,将被褥拿起,迈步走回房间,将被褥放回床头那一角未被血水染湿的木床上。
“武祖武祖...那传说之路又是什么?还有既然这武祖已不在这天之上。那么、那一日老夫所见的光阳之力,又是属于谁?又要如何才能得见那名强者?”
灵宝道尊转身、面向大门、瞭望高空的白云覆尽,却是感觉像是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仿佛这片黑云,永远不会散尽。他也永远不能一掌将这黑云打散。
天好像变黑了。
灵宝道尊向着屋外再次走去,顺着少年郎消失的道路跟随而去。
他伤势太重,步履蹒跚。
小道两旁,有零零碎碎的落叶,随着风的聚来、在天空中飘动。
这风景尚佳,倒是与那间破败的木屋格格不入。只是无涯道尊无心观赏。
小道上留着一道道脚印。灵宝道尊顺着这道道脚印,整整走了五十多里路程。直至太阳下山,才翻过一座山丘、看到了数百人排在一堆。
这数百人,脸上都是漆黑,身上背负着竹筐。在这些竹筐上、都堆积着黑石。
灵宝道尊只是一眼,就从这数百人中看到了那名少年郎。
这里除了少年郎之外,都是成年男性。对比这些人来说、这少年郎还是矮了一大头,故而一眼便看到。
灵宝道尊看到少年郎将背上竹筐拿下,交递给了一名中年男子,随后那名中年男子,给予了少年郎两块很是浑浊的晶石。
“灵石?”灵宝道尊看到这一幕,眉头顿时一皱。
他知道,这少年郎是一名修练者。但手中的那两枚灵石实在是太劣质了,恐怕就是连下品灵石也不如。
这种灵石,内含太多太多杂质。哪里适合修士修行辅用。
修士吸收这种,作为自身灵力,怕是要走火入魔。
少年郎刚刚转身,便是看到了山头上的那名老者,脸色顿时一变。
“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