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来自朝廷新立的专与武林打交道的衙门六扇门的烫金请帖摆在冥府书房桌案上。
“皇帝要宴请武林各大掌门?这怎么可能?!”南宫曌拍案而起,“武林与朝廷关系又不好,虽然武林势大,但怎么说大家都是庶民的身份,京城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粗人?皇帝怎么突然越过这么多阶层直接要宴请我们?”
冥殇皱着眉头:“恐怕是因为五独山的变故,开明皇一向标榜自己亲近民生,前几朝武林与朝堂一向形如水火,他想要趁武林大变缓和关系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开明皇目标不止于现有版图,近年有向北狄出兵的势头,六扇门最近吸纳了不少五独山旧人为朝廷效力,看起来是想借武林的力也未必没有可能。”
“五独山不可能没收到请帖,这可真麻烦了…师父被围攻陷入沉睡,冷陌熙更是不知道被弄去了哪里,现在五独山虽还担着武林第一的名头却早已是一盘散沙,若是让唐天成这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草包去这场鸿门宴,他铁定把五独山卖给朝廷。”
“那你是想……?”
南宫曌点点桌子:“得在冷陌熙回来之前保住五独山。我怎么说都跟着师父学习多年,作为五独山的代表去也未尝不可。”
“可你从来不是五独山弟子。”
“只要唐天成承认,谁管我之前是不是五独山的人。”南宫曌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冥殇失笑:“罢了,反正到时候我也去,等冷陌熙回来非得让他好好补偿我们。”
五独山主峰峰顶。
“啊呀呀,不知**人来五独山有何贵干啊?”曾经冷陌熙的二师叔,现在的代掌门唐天成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宫曌丝毫不客气:“我以凌月臣二弟子的身份而来,希望您能以我为代表出席皇上举办的宴会。”
“这……”唐天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圣上的请帖指名要掌门亲自前去,师兄和陌熙都不在,我这不是……”
“好的。”南宫曌笑眯眯。
唐天成:“……啊?”
“师叔不同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这几天我就住在五独山了,师叔不会缺我一间屋子吧?”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唐天成擦擦汗。
南宫曌走到客舍门口:“我等二师叔改变主意哦。”
唐天成转身,笑眯眯的胖脸立刻阴云密布。小丫头片子想为了冷陌熙那小崽子插手五独山?休想!
这一夜安静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唐天成一觉醒来,正要端起桌子上的杯子。
只听见“咔嚓”一声,整张桌子由一道整齐的断口,裂开了。
大清早的惊变让他蓦地抓紧了衣襟。
“南宫曌……”
这个白天南宫曌面色如常地再次提出让她作为代表的提议。
唐天成照样拒绝。
夜晚,唐天成的大弟子端着棋盘去找了南宫曌。后者表示非常高兴,与之下了一夜的棋,同时唐天成本人住所的警卫前所未有地加强。
早晨醒来,唐天成的头发被切了一半,整齐地放在枕边。
这……这根本是**裸的威胁!她根本不想跟他玩什么心理战,她只瞄准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命!她分身乏术,可冥殇同样能!
“师侄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曌表示毫无察觉:“可能是有人想提醒师叔五独山警戒不行吧。说起来,我都住了两天了,师叔还是不改变主意吗?”
唐天成咬紧牙关。
这个晚上,他根本没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直接对五独山掌门动手!
月挂树梢,一阵微风吹过,唐天成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一对紫瞳异常明亮。
“果然是你…冥殇……”
“别费劲了,外面那群废物都被小曌弹琴放倒了。”冥殇没用几下就制住了这位代掌门,剑刃贴着脖子,“要命?要权?”
“要要要…要命!我答应还不成吗?放开我!”现如今还谈什么五独山掌门之位!有命才是最重要的!冥府这夫妻俩的武功何时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即使五独山的精锐都因为追随凌月臣师徒俩被他逐走,也不至于……
南宫曌推门进来,脸上一派轻松。“师叔可想好了?”。
唐天成被剑架着脖子:“那就……麻烦师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