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叶姨母见着云璃,围着她看了好一圈。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云璃笑笑,“前些日子让姨母费心了。”
“只要你们两夫妻好好的,我就没白来。”叶姨母坐在她身旁,大块大块的把肉夹到她碗中,“为了王爷,你受累了,多吃一些。”
云璃夹了一块小口尝了,所幸这肉并不肥腻,否则她还真没法吃下。
瞧着她用了两小碗饭,这一桌子人都放了心。
——
“查到什么了?”凤微雨批阅着奏章,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们闯了个古墓,云璃是带着人去救人的,不过跟着她从琅琊来的那个女官进去了就没再出来。”温书臣道。
“云璃在里边受了伤?”
“应该是,从边境一路回到京城,她没有露过面。”温书臣顿了顿,“不过,摄政王这么着急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应该是京城有能救她的东西。”
“这两日有什么人进了王府?”
“江湖盛名的妙手神医无月。”
凤微雨笔锋微顿,抬眸看向他,“无令身边那个?”
温书臣点点头,“庄予去御明楼请的人,这两日就住在王府。”
“无月在京城,去查查看,无令是否也在京城?”
“微臣查过了,没有发现无令的踪迹。”温书臣想了想,“他这两年没在五国中露过面,应该不会来京城。况且无月作为神医,常年只身一人行走在江湖上救死扶伤,或许只是碰巧来了京城。”
“若真如你所言,她是碰巧来的京城倒也罢了,若不是……”
温书臣听明白了凤微雨的话,“不如我想法子与无月接触一下?”
“嗯。”凤微雨点点头,“独孤宁轩还在京城?”
“嗯,还在京城。”温书臣蹙眉,“他在京城待着,他哥哥独孤宁逸也出现在边境,同摄政王一道闯过那古墓。”
“独孤家这两兄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凤微雨左思右想,“你之前说,独孤宁轩一直派人盯着摄政王府?”
“嗯,自他到了京城,就一直派人盯着摄政王府,前阵子云璃没离开之前,偶尔出门都被他的人跟着。”
凤微雨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皇上?”
“柳家那个嫡女,病了这么久,也该回王府去瞧瞧了。你派人传个话给她,就说凤微澜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云璃与独孤宁轩来往甚密。”他顿了顿,“顺便,将独孤宁轩向云璃求过亲的事一并告诉她。”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办。”
第二日,云璃醒得比往常早了许多,她起身时的动静惹得一旁的凤微澜也睁开了眼,他看着她,“卯时刚至,这么早你就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她摇摇头,“这两天睡得还不够久?”
“说的也是。”凤微澜见她唤来怀香为她洗漱,他也不再躺着,“既然醒得这般早,便随我去一趟平阳侯府吧!顺便将姨母送过去。”
“好。”
到了平阳侯府,老夫人早就等在门口,一见着叶姨母下了车,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帘。
瞧着凤微澜下了车,见着一只白皙的手撩开车帘,瘦弱的人儿从车上出来,她急忙道:“澜儿,你扶着点和安,小心着点。”
老夫人对云璃的喜爱和关心让凤微澜有片刻的无奈,虽然听她说过侯府一门都对她称赞不已,但他只觉着应是如同普通祖媳一般。
云璃见他这般神情,低声笑了笑,下了马车她同他并排而行,“如何,我不曾骗你吧?”
老夫人迎出来,瞧着云璃尚还略显苍白的脸庞一脸心疼,“自你回去以后不过数日,怎的病得这般严重?”
侯爷和侯夫人只知晓云璃从猎场回来便病了,接了自家二女儿去照料,并不知晓云璃去了边境。
云璃扶住老夫人,眉眼带笑,“是和安不争气,就是去猎场动了动身子骨便不行了,让祖母忧心了。”
“既然沾不得那些事情,往后啊便不争那口气。”老夫人面色突然严厉,“争脸面这样的事都交给澜儿去做,你只管在王府里歇着。”
凤微澜哭笑不得,“祖母,阿璃才是您的外孙女?”
“嗯!”老夫人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你若是敢对和安不好,祖母一定不会饶了你!”
“好好好。”凤微澜无奈地摇摇头,“您放心,我可就这么一个王妃。”
云璃笑笑,“祖母,前些日子我将您的二女儿借走了,今日我将她原原本本的还给您。”
“嘿……你这孩子,你这是把你姨母我当做物件儿啊?”叶姨母佯作怒样。
云璃轻笑一声,“姨母息怒,您呐即便是物件儿,那也是祖母的无价之宝。我呀,是怕祖母怪罪呢!”
“你瞧瞧,这小嘴啊,跟抹了蜜似的。”叶姨母瞬间就变了脸,笑开了花,指着云璃向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笑笑,到了大堂便招呼着老爷子,“侯爷,澜儿回来了。”
老侯爷见着人,看了一眼他便对着云璃慈爱的问道,“王妃可好些了?”
“让祖父忧心了,并无大碍。”
“那就好!”老侯爷这才看向凤微澜,将他叫到一旁。
云璃多看了一眼,便陪着老夫人闲话。
“你回了京城,可曾去宫里拜见过皇上?”老侯爷问道。
凤微澜摇摇头,“回来的头一日他在王府,阿璃尚还昏迷着,只匆匆说了几句,我便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老侯爷看了一眼脸色尚还却缺了几分血色的云璃,叹了口气,“过了今日,明日便上朝吧!”
“好。”
两人在平阳侯府待了大半日,半下午便从侯府出来。
云璃提议道,“去一趟长公主府吧?”
凤微澜摇摇头,“派个人去说一声便是,同姑姑还是少些来往吧!至少,明面上澜王府同长公主府要少些来往。”
“如今澜王府是个什么心思,恐怕全京城都自有衡量,我明白你不想姑姑卷进来,但……”云璃看着他,“你比我更清楚,她从一开始就在这场权利争斗的中央。”
凤微澜身子后移靠在车壁上,双眸轻阖。
她敛眸,这样简单的事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这个姑姑是他唯一的血脉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