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涔道,“他们为什么不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反正一无所有,自然无所畏惧。”
李伯双眼一瞪,“他们还可以卖身,就算他们肉身腐朽,灵魂我们也能炸他几两油!”
望涔顿时没有话可说。
和安城的这种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要狠啊。
以后还是好好地与他们相处,要做朋友,做不得敌人。毕竟这样的敌人连你的灵魂几两都算计着,让人心底发寒。
见望涔等人的面色变幻,李伯顿了顿道,“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但没办法,谁让我们和安穷呢?可怜我们城主夜晚连跟蜡烛都不敢多点,唉,让几位贵客见笑了。我知道几位贵客都来自大势力,看不上我们这些蝇营狗苟,但还请理解一下我们,底层民众的生活苦啊,都是小人物,在苦难的捶打下自然没有那么顾虑。”
听着李伯的话,望涔瞬时双眼圆睁,嘴中吭哧半天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
“望涔道友,你想说什么?”
在李伯的注视下,望涔憋得脸颊通红,说出一句话,“你礼貌吗?”
其实望涔是不想说的,但李伯的话实在太过气人,穷?小地方?这些是对和安城的形容?
其他的不说,你们把万道花都当做狗尾巴花吗?
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我们愿意拿所有资源跟你们置换万道花。
不要面皮,得了便宜还卖乖!
啊呸!
……
“这个势力叫什么名字?”春和指着一处溢彩流光的悬空岛道,此处层峦叠嶂,浓雾如瀑,翻滚间里面有闷雷声不断传来。
“禀春和城主,此地叫三绝岛。”北海剑门负责对接春和的许岩长老恭声道。
“这个名字有点俗啊。”春和缓缓点头,慢条斯理道,“白瞎了这个山水宝地。”
说到这,他环顾左右,“都记住了吗?”
“回城主,记住了,我们是维护和平,行驶正义天理赋予我们的权利,一定要三绝地跪地求饶,从此不敢再冒犯北海剑门。”
“城主的话我们一直谨记在心,这次战斗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灭亡三绝岛,而是要让他们相信,北海剑门把我们打的抱头鼠窜,仍旧是这片区域的扛把子,任何势力都不能违背北海剑门的意志。若是违背北海剑门的意志,就是打我们和安城的脸。”
……
“几位道友说的真是大道至理,让人一听就忍不住心潮澎湃,等这次事情结束,我定要和几位道友痛饮几杯!”许岩对着众人一脸赞叹道。
众人颔首。
但这时春和却翻白眼道,“我说的是这三绝岛竟然能悬空,那岂不是意味着三绝岛上有着类似于旻天晶石的宝物?都给我擦亮眼睛,这宝物是我们和安城的了!记住了吗?”
众人脸上神色一顿,继而轰然拱手,“记住了!”
就连许岩都跟着喊道,“记住了!”
春和看向许岩,“许岩长老,到时候打破三绝岛,你可以挑选几件称心的宝物。”
许岩当即色变,义正言辞道,“春和城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岂能做这等没有礼貌的事情?和安城肯贷款给我们并接受我们的雇佣,我们北海剑门就已承蒙大恩,现在您让我去挑选宝物,我哪有这个脸啊?在此我谢过春和城主好意,但我实在不敢领受。”
对许岩的话,春和很是触动,“许岩长老真是一身正气,是个有原则的好人啊!”
许岩抬头望天,“一切为了门派。”
春和更加感动,“到时候再多挑几件宝物!”
见许岩又想拒绝,春和连忙道,“这些宝物不全是给许岩长老的,而是北海剑门遭此罹难,很多人根基全失,你把这些宝物拿回去,择需要者分发,帮助他们重新崛起,也算是为振兴门派尽自己的一份力。”
“春和城主,你……”许岩眼圈泛红。
春和双目有神,炯炯地看着许岩,“北海剑门都不懂我,觉得我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但说实话,我是一名和平爱好者,平时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我之所以会对北海剑门如此,一是仇恨所致,但更多的是我是想帮助北海剑门浴火重生,这些年来,北海剑门一直受到清霜剑派的打压,但可笑的是一部分北海剑门弟子甚至高层都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得过且过,没有一点奋发的勇武之心,马上就要变成一群待宰的绵羊。”
“作为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友好近邻,我和安城怎能袖手旁观?帮助北海剑门振作是我们的使命!所以我们不惜掏空所有底蕴发动了这场大战!从目前的效果来看还算不错,北海剑门有了迫切的危机感,目前正在大步向前。”
“这让我很是欣慰,让我觉得我做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
许岩的眼圈更红了,“我很早前就知道春和城主是一个义薄云天之人,知道我北海剑门弊端,二话不说立即率大军踹了北海剑门山门,杀了我们的老祖,还贷给我们一大笔债,这种恩德简直令天地动容,草木生情!如此大恩大德,我北海剑门这辈子结草衔环也还不起啊。”
“严重了,严重了,许岩长老说的严重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当不得你如此夸奖。”春和摆手谦虚道。
许岩正色道,“春和城主,我所说句句属实,没有任何夸大的意思。北海剑门能有今日如红日初升,全都得益于您与和安城的帮助。”
春和看着许岩,动感情道,“若是北海剑门都是许岩长老这样的人就好了……”
“春和城主是听到什么碎言碎语了吗?”许岩沉声道,“还请春和城主放心,这些人掀不起什么风浪,都是一些失败者的牢骚,不值一提,若是春和城主不喜,等这次回去,我就着手清洗这帮人。”
说到这,许岩脸上露出些许难色。
这难色被春和看到,于是春和关心道,“是有什么困难吗?”
许岩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瞒春和城主说,我在北海剑门虽然有些地位,但能压我一头的不在少数,我怕我实力浅薄,无法镇住他们。”
春和哈哈大笑,“三绝岛的宝物任你先挑!”
……
三绝岛上,如翡翠般的竹林蔓延,众多的宫殿楼阁点缀其中,清风拂过,那些宫殿楼阁屋檐下悬挂的风铃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的声响,时不时有瑞鸟啼叫,伴随着竹林深处飞瀑流淌的喧哗,整个三绝岛一片祥和。
位于竹林最中央位置的一座宫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被该与青翠的竹林格格不入,但偏偏张扬出一种别样的冲击感。
此时在宫殿中,十几名身着翠衣的武者正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我总觉得北海剑门的反败为胜不对劲!”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白日的时候,和安城何等威势?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北海剑门想要翻覆,哪有那么容易?”
“北海剑门说这是他们做的一个局。”
“哼哼!做局能做到让北海剑门血流成河?以至于自家老祖都死的不能再死!”
“负剑上人不是诈死吗?”
“谁说的准呢?若这真是北海剑门做得一个局,那和安城为何最终能全身而退?甚至在撤退过程中,北海剑门的一众长老极力约束弟子,不让弟子与和安城发生冲突,这是追亡逐北的姿态吗?”
“我建议去试试北海剑门的底!”
“若是试错的话,那可是会给我三绝岛招揽出天大的祸害!”
“如此机会,不试一试,我三绝岛何时才能出头?”
“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必须要试探一二!”
“不许!”
……
三绝岛的这群高层吵成一团,整个大殿就如同菜市场一般,像是买菜的大妈和买菜的大娘在争论两分钱的让利,谁也说服不了谁。
位于首座的三绝岛岛主在脑袋嗡嗡一阵后,就想着制止众人的争论,但还未等他制止,就忽地面色大变,继而一步跨出,消失在大殿内。而其他的一众高层也跟着面色大变,他们原本如潜伏湖水的能量忽然爆发开来,骇浪席卷,只把整个大殿给激荡的轰隆作响。
“好胆,是给敢犯我三绝岛?!”
“何方鼠辈?!找死!”
……
很快,整个三绝岛就如同被刺激到的凶兽群,蓦地张牙舞爪起来,无数澎湃如海的气血散发出炽热的温度,向着四周打去,三绝岛的长老、弟子纷纷手持武器,面露杀机地看着敌人涌来的方向。
而涌来的敌人似乎丝毫不在意三绝岛的剑拔弩张,继续往前推进。
这让三绝岛上下大怒,这是哪来的人马敢如此轻视三绝岛?
无数三绝岛的长老弟子放声大骂,但很快他们他的声音就有所哑然,因为他们听到敌人自报的家门,“和安城好汉全伙在此!三绝岛岛主速来会面!”
“城主,咱不是全伙在此啊。”
“这个时候纠结全员不全员有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