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弄个这?
春和只觉得全身酝酿的气力一瞬间被抽空,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他还准备着你来我往跟关山他们拉战几百回合呢。
结果……
在站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拿到两块玉髓后,关山等高层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地让春和都有些疑虑,难道自己在谈判方面真的天赋异凛?
……
“潘山什么时候到?”
“目前城主还在地底待着,潘山一时脱身不得,估计要到晚上。”
“哼,一些下贱的侍卫甚至异族而已,春和就算做样子也未免太过,真还守到他们全部苏醒不成?”
“你们有没有想过春和不是做样子?”
“嗯?”
“春和拿出的那些丹药,其珍贵程度你我皆知,这真是做样子吗?”
……
一时沉寂,不过转瞬就有高层恨恨道,“这天下就他做好人,我倒要看看这天下容不容得下他!”
是夜。
一处昏暗所在,以关山为首,一众和安城高层尽在,他们端坐高位,目光沉沉,气氛有些缄默。
直到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咯吱。”房门被推开,又被缓缓合上。
众高层看着推门而入的身影,身材颀长,面相堂堂,自然垂落的手臂修长,一双手如玉石雕琢。
冠玉。
“潘山副委员长。”有高层开口道。“你来了。”
潘山,矿管委的副委员长,也是岐山的最佳拍档,这些年协助岐山处理族中的大小事务,深受岐山信赖,也深受族人敬服。
“截流灵石几何?是否有玉髓?”打完招呼后,当即又有高层急促地问道。
这些高层之所以与春和干脆利落地妥协,打的就是釜底抽薪的主意,其实在没有出玉髓前,他们就在与矿管委的冠玉勾连。
本来他们打算直接找岐山,但试探一番后他们发现难度较大,岐山似乎真的把全族的命运寄托到春和身上。然后他们就把目光投到了潘山身上,而潘山与他们一拍即合。
这次灵矿出玉髓就是潘山通知他们,他们才能这么快赶来。
潘山摇头。
顿时,有高层红眼,“是没有截留下来玉髓吗?!为何不早说?要是早知你没截留玉髓,我们说什么也不会与城主轻易善罢甘休。”
其他高层也面色不善,脸色阴沉成乌云。
在他们看来,作为盯在第一线的潘山,既然下定决心要截留,那定能藏匿玉髓。
但现在……
“我们的合作到此终止。”这些高层心中的无数话语还未化成雷霆,就听潘山继续道。
高层脸上的盛怒戛然而止。
而后,是更加的狂风暴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股股强劲的气势就如同凛冬的寒流,铺天盖地,席卷肆虐,此处空间的每一缕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
潘山仿佛在背负着一座沉重不知多少钧的神岳,他的骨骼都被压得咯吱作响,脸上的狰狞流淌汗水。
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倔强的像个萝卜。
“为什么?”见潘山一副毋宁死的表情,关山抬手制止住众人的压迫。
众人也满脸含怒外加不解地看着他。
骤然轻松的潘山差点没有跌到地上,他举手,有些颤颤巍巍,撇了撇因湿透而粘在脸上的头发。
“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我也能适应黑暗。”
这一刻,他笑得很好看。
关山等高层却皱眉。
“难道是我们个给你回扣给的少吗?”关山道,“如果这样,我们还可以再加,甚至那些原本对你限制的品类也可以商量。”
为拿下潘山,关山他们付出的不仅仅是灵石回扣,还有丹药、功法等一系列之前冠玉无法触碰的东西。
潘山摇头,“不是钱多少的问题。”
一名高层嗤笑,“成年的世界就是钱多少的问题。”
潘山沉默片刻,轻声道,“以前可能是,但现在不是了。”
见潘山态度坚决,这些高层终于发现不对,他们意识到潘山可能真的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但真的划得清吗?
“你做的这些事,足以岐山杀死你一万次,要知道他现在抱春和大腿抱得正紧。就算你跟他这些年,他既然能卖了整个和安冠玉,自然也能卖了你。”一高层冷冰冰地说道。
“就算岐山要保你,春和能放过你?”另一名高层也道。
“你真的想好与我们撇开的代价吗?”
“那将是你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
一番威逼,众高层说的是杀气腾腾。
潘山却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关山眉头紧锁,他盯着潘山,良久道,“凡事都有缘由,你冒然撕毁约定,总得有个原因。”
“我忽然觉得城主给我们指的路很宽很远。”潘山沉默片刻道。
“难道你忘记城主府曾对冠玉造下的杀孽吗?”关山冷哼。
“难道诸位手上就没有沾冠玉的血吗?”潘山反问。
关山等人不说话,和安一众高层哪个手上没有异族的血?
“这就是一个比烂的时代。”潘山道,“但城主说过,不能让时代的不幸,成为自己一生的诅咒。”
说完,潘山就转身要走。
“啪!”一名高层浑身炸裂,坐下的椅子顿时四分五裂,“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潘山也不回头。“既然来,我自然做了这准备。”
说着,就推开门。
他在门旁顿了一下,“不杀的话,我就走了。”
那名高层被关山拦下。
潘山离开。
“为何拦住我?”这名高层怒视关山。
关山淡淡道,“杀了他于事无补,根子出在城主身上。”
提起春和,众人咬牙切齿,在他们看来,春和着实不是东西,是背叛自己所在阶级的毒瘤,应该被千刀万剐。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高层仍旧怒容满面,咬牙切齿道。
“文名,你埋在城主府的棋子也该激活了吧?”关山看着这名高层道。
被称作文名的高层面若刀削,眉毛斜飞,一双虎目此时有些许慌乱,却强装镇定道,“关山,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