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也不必担心。这药你便按照我给你的计量吃,若是太后寻人来问,你便说不知怎么的,从宫里回来,身体便有些不适。”
“好,娘明白了。”
交代完以后,叶楚才回了宫。
叶楚回宫之后,立马领着秦欣柔和何若雪以及新入宫的何花到了太后的寝宫。
“参见太后。”
太后挣扎着起身,靠在床头,“皇后啊,此次北下,辛苦吧。”
叶楚欠了欠身,礼仪得当,“回太后,随皇上北下抚恤百姓,慰问将士,不辛苦。”
“皇后不必谦虚,你怀着皇嗣,又偏要奔波北下,想必不累是不可能的。哀家啊,心疼你啊。”
叶楚眉稍微挑,笑了笑,“多谢太后挂怀,臣妾倒是平安回来了。只是,听宫中传话,太后的身子倒是不怎么如意。”
太后闻言拿着手绢捂着嘴咳了咳,“皇后费心了,哀家这身子骨啊,那是一日不如一日咯。”
“太后万福金安,千万别这么说。”
太后看着叶楚带来的几个人,看到了一个生面孔,“这位是?”
“这是皇上在北地封的何贵人。”叶楚朝着太后看的方向看过去,何花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何贵人。”
叶楚拧了拧眉,走到她身边,“何贵人,还不快给太后请安。”
何花这才反应过来,请个安磕磕绊绊,“太……太后金安……”
太后抬了抬眼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是哪个大臣家的丫头。”
“民女是……”何花皱了皱眉,想说是何抚州家的,但一想她爹已经被撤了职,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太后瞧着她的样子,脸拉的很长,似乎很是不悦,“皇后你说。”
“她是原北城的抚州,从五品。”
“现在是几品官?”太后目光犀利,直直地看着何花。
何花被强大的气场吓到,低着头始终不敢做声。
叶楚欠了欠身,“刚被罢了官。”
“罢官?犯了何事?”
叶楚立在一边,“太后手眼通天,想必北城难民之事已经知晓了。何贵人的父亲,便是因为此事被皇上罢了官。”
“嗯。”前后了解了一番之后,太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叶楚看了眼四周,“太后这无事,你们便退下吧。”
挥退了其他三个,叶楚便开始着手调查太后生病一事。
很快便查了出来,太后这并非是风寒或者邪病,而是中毒。
叶楚身体乏了,太后赐了座,许她坐着回禀。
“皇后啊,哀家这病,是怎么了,他们都不给哀家说实话。”
叶楚叹了口气,“太后这宫中,如此不太平,该彻查一番。”
“不太平,什么意思?”
叶楚抬了抬眉眼,老人家喜欢演戏那便陪她演一段,“太后,您这可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太后故作惊讶,“中毒!放肆,这后宫,居然有人敢给哀家下毒!查,给哀家彻查!”
叶楚勾了勾唇角,“太后放心,此事臣妾一定好生调查。给太后治病的太医,臣妾已经一并处置了,换了可以信任的人。不过,太医只负责治病,这中毒的缘由,恐怕还得再深入调查一番。”
“查,哀家给你这个权利,你就放心大胆地查。”
“是,太后。”
叶楚把太后宫里的丫鬟,奴才们都召集了起来,当着太后的面,挨个询问。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便是,最近太后宫里只来了一个生人,那便是柳如意。
平时太后的茶水,膳食都是由柳如意经手。
叶楚调查之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并没有慌张。
叶楚立马让人去叶府调查,不仅有自己的人,更是派了太后的人一同前去。
等人到了叶府,却被告知柳如意身体不适,正在卧床休养。
找人来看,说是中了毒,而且和太后系同种毒药。
调查的人回宫复命,如实告知。
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太后先是皱了皱眉,随即赞赏般地看了一眼叶楚。
叶楚佯装犯愁道:“这,看来下毒的另有其人啊。此事恐怕不易查出,还得从长计议。”
太后自然知道这是出自自己的手笔,而且,显然皇后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谋。
太后扶了扶额头,“那便慢慢查吧,哀家今日乏了,皇后回宫,舟车劳顿,怕也是累了,皇后也早些歇息吧。”
叶楚盈盈拜了拜,“臣妾告退。”
太后主动暂缓了此事,无非就是告诉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一拖再拖的,也就不会有人再提起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有些不理解,“太后,这柳如意,是如何中毒的?”
“你啊,还是小看了皇后。你以为,皇后回宫之前先回了叶府是为了什么?”太后眯着眸子,倒是头一次有些赞赏叶楚。
“难道,皇后早就知道了?”
太后悠悠舒了口气,“是啊,从她来给哀家请安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面对一切。”
“可,皇后是如何得知的?”
“或许,是猜的吧。”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嬷嬷在一旁有些不解,猜的?皇后竟能猜到是太后自己下的毒?
嬷嬷还想问一问,可看太后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便没有多嘴。
何花进了皇宫,叶楚便给她安排了一处住所,还赏赐了一些珍宝。
不少宫里的妃嫔也过来走动,有些是嘲讽,有些是示威,自然也有些来示好的。
只是让何花没想到的,是太后居然派了人来,让她去找太后。
何花心惊胆战地进了太后的寝宫,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还是太后先开了口,“你叫何花?”
“是。”
“皇上北下的时候,是你一直陪着?”
何花摸不清太后的底细,只得如实回答,“是。”
“那你应该知道,皇上宠你时,你说什么可以是什么。皇上不宠你时,你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对。哀家这么说,你可明白?”
何花紧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