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午膳,叶楚让侍女搀扶着去了湖心亭。
听宫里的宫女们嚼舌根,说这些日子皇上总是会上后花园,身边有淑妃作陪。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楚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倒是小看了秦欣柔。
她之所以在湖心亭,也正是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宫女们所说。
叶楚坐在湖心亭,虽然看着四周的景色,可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希望闻争出现,如此她便算给了闻争一个台阶下。可她又不希望闻争出现,若是真如宫女所说,闻争日日和秦欣柔呆在一起,她来此岂不是自取其辱。
没过多久,一阵嬉笑声传来,叶楚心中一抖,是秦欣柔……
叶楚的手紧紧地捏着,她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闻争,那笑声是闻争的……
叶楚轻嗤了一声,自嘲道,“原来,竟是自己思虑太多。”
闻争似乎是透过花丛,看见了叶楚,把秦欣柔先支开了。
闻争整理了一下衣袍,穿过湖上的长廊直奔湖心亭而来。
还没坐下,闻争便陪着笑脸道:“皇后今日如此雅兴,怎么想起到湖心亭坐着了?”
“臣妾是不是打扰皇上了?”叶楚表情淡淡,不去看闻争,反倒是把目光瞥向别处。
闻争脸色僵了僵,依旧保持着笑容,“怎么会,皇后于朕,如何能说是打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闻争这么想着,皇后再大的气应该也消了吧。
可叶楚似乎并不买账,直起身道:“臣妾贵在自知,还是不打扰皇上了。”
随即转身对侍女说道:“青竹,我们走。”
还没迈出几步,闻争便怒道:“皇后!朕已经如此低三下四,你还要朕如何!你这气,何时才消?这选秀大典并非……”
话还没说完,叶楚便打断了他,“皇上,您该不会以为,臣妾是生气您答应了选秀大典?那皇上可真是错了,选秀大典自古有之,皇上自然也不能例外。臣妾断然不会如此不知礼数。”
“既然如此,皇后在气什么?”
叶楚拧了拧眉,她气的是为什么她提选秀的时候他连提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拒绝得那么彻底。
可是,秦欣柔去找他,不仅提了,而且还做了,这样的落差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大了。
最近这些日子,又一直和秦欣柔走在一起,这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叶楚也懒得跟他争辩,“皇上愿意如何,便如何吧。皇上还是不必在臣妾这里浪费时间了,去陪淑妃吧。”
闻争微微蹙眉,看来皇后这是吃醋了?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不顺势给秦欣柔一些甜头,她又如何能毫无顾忌呢?那幕后之人,他定然是要查出来的。
所以离开湖心亭之后,闻争又去了秦欣柔那里。
秦欣柔显然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来她这儿。
闻争来的时候,秦欣柔的宫里坐了不少的女眷。
这些女眷大多是朝中大臣的家眷,见到闻争过来,纷纷找了理由离开了。
不一会儿,秦欣柔的宫中便只剩下秦欣柔和闻争两个人。
秦欣柔努力地压制着心底的慌乱,满脸堆笑,“皇上,您怎么来了?”
“怎么,朕来不得了?”
秦欣柔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嫔妾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来,没做什么准备。”
闻争绕过她,径直走向主位,“朕来,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这么一说,秦欣柔便不知道说什么了,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她索性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说了。
闻争抬了抬眼帘,目光如炬,“那些女眷是怎么回事?”
“她们,她们不过是来找臣妾闲话家常,没什么别的事。”
“你最近也太过放肆了些,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些女眷怕都是来行贿赂之事的吧。”
秦欣柔大惊失色,“皇上,嫔妾是万万不敢收受贿赂的,请皇上明鉴。”
“最好是这样,不要以为太后把选秀大典委派给了你,你就可以趁机做一些逾矩之事。朝中官员可都盯着呢,你给朕收敛一些!”
“嫔妾知道了……”秦欣柔咬了咬嘴唇,无奈地应下了。
眼下,宫中将有两件大事,朝中的官员和后宫的妃嫔们都在忙碌。
想比于科举考试,众多的关注还是在选秀上。
毕竟,科举考试还需要努力。若是选秀成了,便是飞上枝头,一朝便是飞黄腾达。
若是前者,那便是脚踏实地,若是后者,那便是一步登天,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由于闻争已经发出了警告,秦欣柔是绝对不敢顶风而上的。
所以来宫里的那些女眷都被她一一回绝了,好在,太后对这次的选秀大典十分重视,让她采买一些东西整修皇宫,她便借着出宫的机会,约见那些女眷。
她和这些女眷走的近,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她好趁机拉拢一些进宫的秀女,如此一来,她的底气便更足了些。
只是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见她的居然是叶相,叶康。
叶康把秦欣柔约到了雅间,两人对面而坐,互相试探。
“叶相,您莫不是见错了人?”秦欣柔审视着叶康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叶康这个老狐狸,把一切都隐藏的很好,若是能轻易被看穿,他也坐不到宰相这个位置。
“淑妃娘娘,叶某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又怎么会见错呢?”叶康抚了抚胡须,独自饮了杯茶。
秦欣柔眉稍微挑,“难道叶相还有事要拜托本妃?”
“淑妃娘娘聪慧,想必也不必明说,此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好。”
秦欣柔轻笑了声,“叶相,您莫不是在说笑,您的女儿乃当今皇后,若是她都不能帮您,那本妃,又如何能帮呢?”
“淑妃娘娘,叶某自然是两者择其优,此事淑妃娘娘能做得主,叶某又如何能委于他人呢?”
秦欣柔轻嗤了一声,“叶相,果真是谨慎之人啊。皇后娘娘,您的女儿,在您口中,竟都成了他人?着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