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给哀家想想办法,如何才能让他们不再散播流言?”太后这些日子被流言烦的脑袋都大了,她还从没有过如此心烦气躁的时候。
“这事倒也不难办,只是……”叶楚拧着眉,看上去十分为难。
太后似乎知道她话里有话,但此刻哪怕知道她别有用心,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听闻,太后把臣妾的爹娘都接到宫里来喝茶了,只是不知道爹娘何时能回家去。家中小厮丫鬟也都不见了踪影,臣妾想回个家都有些困难。”
太后搭在座椅上的手紧了紧,叶楚话中的意思,她如何能不知道呢!
可眼下,解决流言的事情最为紧要。
“你想回去,便回去。”
“太后有所不知,朝中大臣觊觎叶家已久,时不时便来些小动作。臣妾的爹娘本心醇厚,实在无心应付。臣妾为了这事,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太后拧了拧眉,她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叶楚的意思显而易见,便是让她不要再打叶府的主意。
这显然不是个能应声的话,所以太后选择了沉默。
而在叶楚看来,沉默便是默认了她的提议,“太后应该是应允了,如此,臣妾便谢过太后了。”
这话说完,太后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
叶楚自说自话保下了叶府,太后心中郁闷,可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倒不如赶紧让叶楚解决流言之事。
左右她也没有亲自答应,就算是答应了,只要不是自己出手,那也算不得食言。
思及此,太后催促道:“皇后到底有什么办法帮助哀家,若是再不解决此事,哀家的名声怕是不保了!”
叶楚缓缓勾了勾唇角,“此事不难,太后随臣妾去御花园的湖心亭小坐片刻,自然一切都好解决。”
太后将信将疑,可眼下也只能相信叶楚了。
太后跟着叶楚去了湖心亭,叶楚在出太后寝宫的时候,就派人去请了太医,让太医在湖心亭等着。
太后看到太医,脸色微微一拧,“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莫急,臣妾只是想着,太后的肚子隆起,应该是腹中有不适,所以才叫太医来诊治一番。”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她之所以这么久没请太医,就是怕旁人怀疑她是真的有喜,所以一举一动都有限制。
太医诊断了一番之后,给出了答案,“太后此乃腹中胀气所致,只需稍加调理便可。”
知道这个结果,太后也有些惊讶,“哀家为何会胀气?”
“这,老臣便无从知晓了,许是忽然改变了吃食,又或许是贪多,吃得过多来不及消化所致。”
听太医这么说,太后的脸色微微僵了僵,随即便想起,腹胀之前的一段时间,她吃了很多面食。
而起因便是宫中一个宫女,说是江南有个面点甚是好吃,她尝了尝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下总算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太医开了药方,太后的肚子不过两日光景便消了下去,宫中的谣言算是彻底平息了。
太后气不过,把那多嘴的宫女罚了一通,算是消了气。
其实这本身也没什么,只不过都是叶楚从中做了些手脚罢了。
起初流言止住了两天,那也是因为叶楚想告诉太后,让太后看到她确实有办法。
后来流言又起,那不过是叶楚又让人小小地传播了一番而已。
只要有人看到太后的肚子,便觉得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欲盖弥彰,所以流言的再次兴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此番叶楚让太医帮太后调理身子,也算是从根源上解决了此次流言,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叶楚下令让她的人不要再继续散播谣言。
不能收拾叶楚,让太后心中颇为生气,叶楚保下了叶府,如今再想找由头处理叶楚的靠山,怕是很难了。
秦欣柔知道太后近些日子心情不好,有意让太后亲近自己,所以带着何若雪去参见了太后。
太后看到改头换面的何若雪也是微微一惊,随即便轻笑道:“看来,哀家给你准备的这个身份,你倒是适应地很快。”
“林曦参见太后。”
太后看着何若雪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气质,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孩子。”
当时秦欣柔救下了何若雪,便带着她偷偷找太后邀功了。
叶楚多一个敌人,她便多一个盟友,何乐而不为。
太后自然欣喜,还给她重新安排了一个身份,她便不再是何若雪,而是户部尚书林崇的女儿林曦。
这些日子,何若雪也一直没在宫中,而是被秘密送到了林府,学习礼仪。
再把丢了的琴棋书画又找了教书先生学习,如今竟是连太后都觉得惊奇。
何若雪面容虽然清丽脱俗,可却算不上惊艳,如今,经过宫外的易容,倒是变得有些倾城绝色的意味。
尤其是,以前何若雪在宫中,满心只想着讨皇上喜欢,目的性太强,以至于让人反感。
如今,她倒像是看破红尘般,不争不抢的,自成一番性格。
太后此刻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若是皇上看到她会是怎样的一番表现。
秦欣柔看着太后满意的神情,心中也颇为得意,看来她救下何若雪,当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嫔妾恭喜太后。”
“甚好甚好,若……”太后适时住了嘴,“这下倒是哀家改不过口了。”
“无事太后,小女林曦,太后若是不嫌弃,唤我曦儿也可以。”何若雪如今是真的适应了这个新身份,因为她明白,如果她漏了馅,等待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曦儿好,曦儿啊,过些日子,便和你爹一起进宫来吧。”太后微微眯了眯眸子,是时候让她见见皇上了。
“曦儿今日回去便回禀父亲,将太后所言告知父亲。小女相信,父亲若是知道太后邀请父亲进宫,父亲一定会开心的。”
秦欣柔虽然垂着头,可余光一直瞥着何若雪,她有些惊讶,何若雪竟如此适应这个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