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权当自己耳边是蜜蜂嗡嗡的声音,对他们的讨论声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到了晚上,叶楚领了宫中支援自己的一小队人马,又去了山涧。
白天她发现了一些踪迹,只是,她想看看如此明显的痕迹,他们会不会发现。
答案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带去的一队人马,竟无一人汇报。
叶楚有些试探他们,所以什么也没说,军中的轻视之意便越发明显。
要想服众,她必须做出些成绩,只有找到失踪的将军,她才有可能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严。
叶楚领着队伍,因为夜色的关系,只能缓缓行进。
叶楚凭着记忆找到了那片疑似被人为割过的草地,那片草地一直往一个方向延伸。
叶楚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带着她的一队人马。
很快,根据草地的指引,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山洞。
洞口被碎石堵住了,缝隙之中,隐隐透出一些火光。
叶楚随即便明白了,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开始清理碎石。
很快碎石便清理完了,洞中燃着火堆,里面七倒八歪地躺着几个人,看衣着应该是军营中的。
叶楚快步走进去,探了探每个人的鼻息,都还活着,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看样子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快,把他们背回去。”叶楚连忙让手下进了山洞,所幸并没有人员伤亡。
有一个士兵还没有彻底晕过去,侍卫过去抬他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要去拿身边的刀。
叶楚赶紧让手下拿了水囊,“快,给他喂一些水。”
水流进那士兵嘴里的时候,他连忙张大了嘴接着,不停地吞咽着。
水囊中的水都快要见底了,那士兵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了看给自己喂水的侍卫,虽然喝了水,但说气话来还是有气无力,“你是大闻的兵?”
侍卫连忙点了点头,“是,你们安全了。是皇后娘娘带着我们来救你们了,马上就会带你们回营地了。”
“好……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好了,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叶楚还是走在前面,一队人又从来时的路返了回去。
虽然经过了这两天的观察,叶楚知道还有另一条小路可以回营。
可是眼下已经入夜,走小路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叶楚还是选择了路程较远但比较安全的一条路。
一行人总算平安回了营地,守营的士兵看到突然出现的一队人马,吓了一跳。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连忙吹起了集合的号角。
叶楚拧了拧眉,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免去了一些麻烦。
等士兵要再吹第二次的时候,叶楚总算快步上前拦下了他,“别吹了,是我。”
“皇后娘娘?”那士兵还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嗯,赶快把军医找来。”
那士兵一听便立马跑去找军医了,跑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
可是都快到了,那士兵也没有想太多,便去找了军医。
军医已经听到了号角声,已经穿好了铠甲。
等他们出门的时候,营地上已经集结了一半士兵。
副将军一脸严肃,“站岗的士兵呢!哪里去了!”
营地上的士兵睁着惺忪的睡眼,却又要强打着精神警惕着四周,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过了不多时,那士兵领着军医便过来了,见到占据了半个营地的士兵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副将军瞪着他,“你怎么回事,不好好值守,跑去哪里了!为什么吹集合号!”
那士兵吞了吞口水,“刚才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属下……属下以为是敌军,这才……”
“那人呢!哪有人!”副将军看了眼四周,分明什么人都没有!
“属下,属下弄错了……是,皇后娘娘。”
“皇后又在做什么!”副将军一脸的不耐,挥了挥手,“都回去睡吧,没事了。”
士兵还想解释什么,叶楚已经掀开了营帐走了出来,“本宫让你请的军医,为何还不来?”
营地上的士兵听到声音连忙转过头去,副将军提着佩刀走向叶楚,“皇后娘娘这大半夜折腾全营的兵士,不知道是何缘由。”
“军医,跟本宫去伤兵营。”
叶楚根本不想理会他,径直看向军医。
不知道为什么,军医被他这么看着,下意识地想听她的话。
等意识过来时,他已经走出了几步。
副将军的脸色难看,不过他自然是不敢冲着叶楚吼的,便冲着军医吼到,“全营士兵都安然无恙,去什么伤兵营!”
叶楚轻嗤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看来,副将军是想当将军了?”
“尽管你是皇后,话也不能乱说。末将从未有此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如此,那便随本宫进伤兵营,晚了,恐怕将军便被你们耽误了。”
副将军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大步朝着伤兵营走去。
掀开营帐,将军和几个士兵被放在床上,身边正有几个穿着铠甲的陌生侍卫照顾着。
副将军本能地提起佩刀,被随后进来的叶楚拦住了,“他们是京城来的侍卫,皇上派来保护我的。军医,给他们看看吧。”
军医为将军和几个士兵诊了脉,半晌缓缓舒了口气,“将军和这几个兵士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饥饿过度,晕过去了。等喂一些粥进去,便会慢慢好转的。”
副将军一听,连忙吩咐了几个士兵去煮粥。
将军如今回来了,他可不能表现地像之前那般了。
叶楚心底里轻嗤了声,这个副将军却是做个表面功夫的,真是令人失望。
叶楚见副将军安排了人,量他也做不出什么谋害将军的事,便让侍卫都退了出去。
这些本该这营中的士兵操持,没道理让自己的侍卫劳心劳力。
叶楚在这也待不下去,吩咐了几声也跟着退出了军帐。
白天走了挺久,晚上又走这一遭,属实有些疲惫,她得好好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