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吓了一跳,可还是大着胆子拦住了她们。
只不过这次是跪着的,“太后,淑妃娘娘,你们真的不能进去……皇后……皇后娘娘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太后哪里听得这样的话,一听便生气了,“放肆!连哀家也敢拦吗!”
“太后三思啊……奴婢奴婢们也只是奉命办事。”
“奉谁的命!办什么事!哀家现在就要进去,看谁敢拦!”
宫女还是跪在门前挡着,只是这次却怎么也不敢说出阻拦的话了。
太后差使了自己身后跟来的宫女,“给哀家把她们拉开!”
宫女们见实在拦不住,只得被拉到一旁,让开了一条路。
可刚才的行为,已然触怒了太后,她和秦欣柔快步走进大殿,并没有看到叶楚的人。
秦欣柔便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叶楚果然偷偷出宫去了。
她看向太后,“太后,依嫔妾看,皇后这定然是溜出宫去了。嫔妾日日来请安,却日日被拒,拒绝嫔妾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这些宫女怕是都在给皇后打掩护吧。”
太后正愁没什么理由找叶楚的麻烦呢,如今一听叶楚极大可能溜出宫去了,心中自然也想坐实这个事情。
她看向大殿中的宫女,“皇后呢!叫你们皇后出来!就说哀家来了,有事找她!”
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跪下,“太后,皇后娘娘染了重疾,恐怕不能出来了。不若太后改日再来,待皇后娘娘身子好些了,再去太后宫中请罪不迟。”
“大胆!你们两个宫女,胆敢教哀家如何做吗!”
“奴婢不敢,请太后恕罪。”
一旁的秦欣柔轻嗤了一声,“皇后恐怕根本不在宫中吧,染了重疾却不请太医,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这些个宫女,可知道欺瞒太后是个什么罪!”
宫女们跪伏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太后一听,怒火更甚,“快说,皇后人在哪里!”
宫女咬了咬嘴唇,还是告诉了太后,“皇后娘娘正在卧房……”
太后和秦欣柔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地冲到叶楚的卧房,太后示意两旁的侍卫把门踹开。
侍卫不敢不从,直接踹开了房门。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恨不得自戳双目。
叶楚的衣衫半褪,倚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闻争几乎贴在她的身上,手中拿了一支眉笔,看这动作应该是还在画呢。
听到动静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门外。
见是太后一行人,闻争立马直起身,叶楚也跟着起身,拢了拢衣衫。
闻争放下眉笔,怒目扫过秦欣柔,随即看向太后,“母后,不知您来此有何要事啊?”
太后见两人衣衫不整,她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穿好衣服,出来回话!”
撂下这句话,太后便匆匆转过身离开了。
秦欣柔愣在原地,盯着梳妆台上的眉笔,面色煞白。
闻争从未如此贴近她,更别说为她画眉了。
她的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一直酸到心窝里。
直到侍卫替叶楚和闻争关上了房门,秦欣柔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落寞。
她回到大殿,发现太后正用要吃人的目光看着她,“你不是说皇后不在宫中吗!”
秦欣柔的脑中飞快地转动着,只片刻便有了对策,“这……嫔妾也是听闻寻找十公主的手下传回的消息,再加上皇后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反常,嫔妾才匆忙告诉了太后。嫔妾知错了,下次一定等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再回禀太后。”
“你刚才说什么?你派了人去找闻情?”
秦欣柔就知道,只要放出这个消息,太后必然不会想着责备她了。
她缓缓开口道:“是啊,嫔妾自然也应当出一份力的,为太后和皇上分忧。如今手下的人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还没有确定。”
太后听完,反应跟闻争如出一辙,她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查到闻情在哪里吗!快告诉哀家,闻情到底在哪?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嫔妾现在还不敢确定,等到手下的人再追踪几日,得了确切的消息,嫔妾定当第一时间告知太后。”
“你的人手可足够!如若不够,哀家便派人给你,一定要确保闻情的安全!”
“太后,追踪这件事,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嫔妾一定会让手下好好调查,尽快给太后一个答复。”
太后还想再追问下去,闻争和叶楚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两人规规矩矩地朝着太后行礼,虽然闻争的脸色不好看,但那也只是对秦欣柔而已。
闻争看着太后,“不知道母后来此,所为何事啊?”
“哀家听闻,皇后染了重疾,还不曾请太医,所以特来看看。”太后打量着叶楚,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染了病啊。
叶楚垂了垂眸子,脸上染了一抹羞赧,“多谢太后挂怀,臣妾身体已经无碍了。”
太后轻嗤了声,“倒不知皇后得的什么重疾,就在刚才哀家进来的时候,宫女还拦着说是染了重疾,怎么哀家从大殿走到卧房的功夫,皇后你的重疾便好了?”
叶楚愣了愣,随即说道:“许是太后洪福齐天,太后驾临,臣妾的病便不治而愈了。”
若是寻常人这么说,太后可能也许就真的不计较了。
可是由叶楚说来,太后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休要油嘴滑舌,皇后,依哀家看,皇后恐怕压根就没病吧!”
叶楚手捏着衣角,耳廓染上一抹绯红,却不说话了。
闻争见状连忙说道:“母后,莫要怪罪她了,是儿臣吩咐宫女如此回禀的。”
“你?你为何如此!怎么,还想护着皇后一起欺瞒哀家不成?”
“儿臣不敢,只是……皇后染了重疾,不过是一个十分荒诞的理由罢了,染了重疾却不请太医,仔细想想也该明白,皇后是不想见客。儿臣在此处,着实有些不便。”
闻争说完,太后脑中便浮现出刚推开门的那一幕。